哥哥?
这个少年居然叫他哥哥?
他居然看出来自己比他大了吗?
而且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打量了少年一眼,他和对方那鸢色的眸子对上了视线。
少年的眼神委屈中似乎还带着什么其他含义。
夜很冷,他的手没有直接接触到河水,只是拉了少年一把,此时也已经冰凉得难受,可想而知少年现在正处在何种寒冷的境况中。
“哥哥~不可以吗?我真的好冷哦~”少年继续用可怜兮兮的语调朝他说着。
他看到少年的身体在颤抖,可见是真的冷极了。
沉默中,他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朝少年递去。
寒风吹过,他也忍不住颤抖了下。
明明是早已习惯寒冷的身体,现在这一身也比他以往过冬时穿的衣服厚了许多,但他却感觉自己有点忍受不了了。
温暖果然太容易麻痹人了。
眸色不由得沉了沉。
他做了个深呼吸,思绪回笼,发现少年没有接过衣服。抬眼看去,他看到少年正麻利地脱自己身上的湿衣服。
视线迅速挪开,他看着平静的湖面,心想:衣服湿了确实该脱掉,不然只会更冷,这个少年做得很对。
“好了!”
听到少年的声音,禅院甚也回过头来。
大衣很长,少年被整个包裹了起来,只有一双小腿还露在外面,看起来还是有些冷。
他看到少年朝他的鞋瞥了眼,然后弯腰捡起了自己的湿鞋子。
一边穿着鞋,少年一边问他道:“哥哥,这里是哪里啊?”
禅院甚也不想多话,只吐出了一个词:“东京。”
“果然不在横滨了啊~”
少年感慨一声,抬头看向了他。
正大光明的视线,像是在观察着他。
禅院甚也被少年的目光看得不太舒服。
但……这个少年又确实没有恶意。
他不再多想,起身要走。
无论这个少年在想什么,都和他无关,不过是过客而已。
“哥哥~你就这样把我丢在这里吗?”少年又用可怜兮兮的语气喊道。
这一次,禅院甚也果断道:“与我无关。”
他快步朝街道走去,心中思考起少年刚刚提过的地名。
横滨……
他曾看过那个地方的资料,那是一个异能者聚集的地方,很是危险。
在他原本的计划中,他是要通过咒灵来变强的。
但强大的咒灵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他找到的。
比起寻找咒灵来变强,那个危险的地方似乎更适合他。
不过他现在身无分文,要怎么去到横滨呢?
是走去?
还是……
突然,他感觉到了一股恶意。
不是很浓重,但已经可以清晰感受到了。
朝恶意传来的方向看去,他看到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车。车上,一个银色长发的男人正开窗抽着烟。
他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可这个人连看都没有看他,却对他有恶意?
这个人对他没有原由地产生了恶意,而且不止是他,这个人在对周围的人散发着无差别的恶意。
果然,垃圾就是垃圾。
就决定是你了。
虽然是深夜,但路上却还有零星几个行人,有摇晃着不知要去哪里的酒鬼,也有用公文包勉强遮挡住寒风、急匆匆下班的加班族,还有看不出目的或单独、或结伴而行的人。
等没人的时候再动手。
——禅院甚也下了这样的决定。
他在小巷口停下脚步,背靠着墙仔细观察着车上的银发男人。
深夜开车停在街口,这个男人显然不是单纯过来抽烟的,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无差别的恶意一般有两种可能。
其一是这个男人是一个穷凶极恶之徒,真的对所有人都有恶意,无论对方是否和他有关。
但从男人冷静的外表来看,禅院甚也更愿意相信是第二种可能:这个男人在警惕着所有靠近的人,并自动将靠近的人都归为了敌人。
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很快只剩下了一个摇摇晃晃的酒鬼。银发男人手中的烟也已经燃尽,伸出窗外的手被收了回去。
很快地,连酒鬼也即将离开禅院甚也的视线。
他拿出绛雪,屏息准备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又有一个男人急匆匆跑了过来。
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如做贼一般四下打量着,然后才朝银发男人跑去。
他停在车窗前,小声道:“东……东西我带来了。”
银发男人给他的回应却是……狠狠的一下打。
额头被什么东西砸到,他感觉到一阵头晕眼花。
但即使是莫名其妙被打了,他也不敢发火,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一定是做错了。
他现在还活着已经是最大的幸运,哪还敢奢求其他。
他赶紧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银发男人,也就是琴酒冷冷看着面前的人,嘴里发出了意味不明的一声哼。
朗姆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派这样的蠢货来和他接头。
这个蠢货查探四周的行为简直在明晃晃说着他有问题。更愚蠢的是,他的查探只是表面功夫,连角落里另一个不知收敛地打量他的蠢货都发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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