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你们这些酒量差的都别喝了,把酒给我留着得了!”
“酒品不好的也别喝了,省的把玛琪诺姑娘的酒馆给砸了,咱能赔的起吗?”
“赔得起,怎么赔不起,把船长丢在这擦桌子,早晚还得清,你说是不是啊,玛琪诺妹子?”
玛琪诺笑笑,权当没有听到,海贼们开玩笑荤素不忌的,要是全当了真,她早就身价不菲了,更何况作为女人,她完全看得出香克斯船长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他从不制止海贼开玩笑,有时候也会插上几句,但每当他们开起这方面的玩笑时,香克斯总是沉默的闷头喝酒。
坐在酒馆外晒太阳的村长微抬起眼皮,有些嫌弃的看着旁边挡住阳光的身影,他还扛着两箱满满当当的酒,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门旁。
那两箱酒看着就重,而那个人却是有些瘦的,把在箱子旁边的手腕细的好像一折就断一样。
村长嘴硬的关心,“后面要是还有,你就把这些先放门口吧,喊里面几个海贼来搬,他们肯定乐意。”
亚卡莱斯没有说话,只是弯腰蹲下,小心的将箱子放到地上,酒瓶在颠簸中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酒馆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有人站在他面前,声音熟悉又陌生,“就是你等在这里找我吗?”
这声音太熟了,亚卡莱斯僵在原地,藏在兜帽下的嘴唇咬的发白,近乡情怯,缩在斗篷下的手都在发抖,他很害怕,害怕到现在根本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
就这么跑吧,也不用面对香克斯陌生的眼神,也不用让他为难。
他半天没有反应,香克斯皱起眉,刚想再开口说什么,后者的动作就让他感觉不妙。
他要跑!
“喂!”香克斯眼疾手快的伸手,却还是慢了一步,只手指抓住了那件斗篷,用力一扯,斗篷应声撕碎,那躲在黑暗中的人终于再见了光明。
狼耳因为害怕而向前趴着,白发在空中扬起,冰蓝色的眸子盛着水光,漂亮的脸暴露在空气中,简单的衬衫黑裤包裹着修长纤细的身体,蓬松柔软的尾巴夹在两腿之间,亚卡莱斯颓然站着,低头不语。
“亚、亚卡......”香克斯近乎呆滞的吐出这个,这些年一提起就心脏窒息的名字,他向前走了几步,亚卡莱斯便向后退几步,两个人始终保持着几步的距离。
他在害怕?香克斯意识到这点,连呼吸都疼了起来,他朝身后挥手,让跟出来的海贼退回去,自己则脱下身上的披风,搭在手臂上,指着亚卡莱斯站的地方命令道:“你站在那别动,别往后退!”
海贼们虽然听命令回到酒馆,但却忍不住看热闹的将头探了出来。
他们这次来东海,只有一艘船,很多骨干都留在新世界,在新世界的几年时间,海贼团扩充了几倍,所以这时候认识亚卡莱斯的不算多。
耶稣布倒吸一口冷气,问贝克曼:“这是......”
“我也不知道。”贝克曼回了一句。
“这是谁啊?”近几年才加入的海贼好奇询问,“这么好看,以前怎么没见过。”
贝克曼瞅了他一眼,警告道:“雷德号最不好惹榜单第一位,都放尊重点!”
海贼茫然点点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的榜单,他怎么都不知道。
亚卡莱斯真的就没再向后退,香克斯走上前,将还温热的披风披了上去,虽然白狼现在的样子让他很心疼,但经历过一次的欺骗却一直警醒着他,“亚卡......”
他还没说完,亚卡莱斯就伸出手,细长的水流在手心里汇集成一个很奇怪的图案,歪歪扭扭的,像是孩子胡乱的涂鸦,那是刚刚成立海贼团时,香克斯亲手画的标志,过了这么多年,怕是只有他们两个还记得样子。
香克斯大气都不敢喘,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去碰亚卡莱斯的脸,他丢失的宝藏,隔了几年,终于再次回到了他的身边。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香克斯干脆两只手一起捧起了亚卡莱斯的脸,温暖而柔软,“你先说......”
亚卡莱斯眨了眨眼,看着香克斯左眼上的三道疤痕,声音冰冷,“你眼睛怎么了?”
“这个啊......别人送的礼物,我以后会还回去的。”香克斯扬起笑容,并未过多解释,“该我说了。”他伸出的手下落搭到了亚卡莱斯的肩膀上,隔着薄薄的衬衫,拇指轻轻摩挲着凸起的锁骨,又瘦了,他好不容易哄着吃饭才长了几斤肉的宝贝又瘦了。
有太多太多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香克斯想了一会,把那些话又都放弃了,最后只说了一句,“欢迎回来。”那段浑浑噩噩,只靠着回忆度日的时间,那几年受过的痛苦和压力,都在这句话说出口后烟消云散。
“谢谢......”亚卡莱斯听出这句话里包含的沉重,他是幸运的,对他而言,从恢复记忆开始,两人分开只是几个月的时间,但香克斯则独自度过了几年,“我很抱歉......”他垂下眼睛,睫毛上挂着水珠,冰蓝色的眸子盛着泪水,像是正在融化的冰山。
香克斯没说话,手臂用力将人扯到了怀里,轻拍着亚卡莱斯的脊背,安慰道:“哭吧,没人看得见。”
酒馆探头出来的海贼有些心里不平衡,“为什么我哭没有这样的待遇?”
“笨蛋,你又长得不好看!”上面的脑袋嘲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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