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琉生管得实在是太严了。
这也是朝日奈花最想不通的。
她一直以为在自己把本丸和旅游的事告诉琉生后,就算不会立马告诉其他兄弟,也会来点长篇大论告诉她这么做有多危险,然后义正言辞的让她放弃原来的打算,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的话,朝日奈花也是生不起气的。
别看她做决定的时候那么果断,实际上内心虚的不行,要是身边有人跟她说不行,这太危险了,她就能果断放弃。
尤其是在见过绿谷出久之后,体会到了其他世界能有多危险的朝日奈花对往外跑已经没有那么热忱了,甚至有时再想起以前所做的选择,都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做。
为什么琉生没有阻止她呢?
朝日奈花突然迷茫了。
[花酱:呐琉生,你有事情没有告诉我嘛?]
[琉生:应该是有的,花酱不也瞒了我们好多?]
琉生本以为这样说自家妹妹就会退缩,可是意料之外的,朝日奈花并没有再换话题的打算。
[花酱:关于我的呢?]
[花酱:那天晚上你说你一直知道我是特殊的,为什么?]
[琉生:因为花酱是我最重要的妹妹啊,当然是最特殊的了。]
[花酱:太狡猾了!这是犯规!]
[琉生:那么心情好点了吗?]
[花酱:勉勉强强吧。]
果然,还是什么都瞒不了琉生。
冤有头,债有主。
朝日奈花一直觉得迁怒别人是不对的,可是她却不止一次破坏了这个信条。
如果琉生阻止她了的话,她就不会来这个世界了,之后的一切难过快乐的事也都不会发生。
后悔吗?
朝日奈花也曾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到现在还没得出答案。
这种失去了掌控的感觉非常糟糕,朝日奈花一直觉得自己是那种哪怕没有目标也能坚定自身信念的人,然而事实却一再告诉她并不是,你只是个拥有喜怒哀乐,连自己的内心也看不透的俗人。
也许这就是长大吧,顾虑与烦恼逐渐增多,再也找不到曾经那个天真的自己了。
要是琉生能听到她的心声,一定会哭笑不得的告诉她‘你想太多了’,然后再说些话逗乐这个突然爱上了伤春悲秋的少女。
可惜他听不到,他唯一知道的,是花酱过的并不开心。
有时候他也会想他们是不是把花酱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这么久了还没从悲伤中恢复过来。
朝日奈花怕他把她一个人偷跑出去的事告诉其他兄弟,他也怕自己会因此失去花酱的信任,那些威胁性的话也不过就是嘴上威风,在还没弄清楚情况前,他是不准备把真相告诉其他人的。
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她,哪怕这意味着说谎。
琉生看着手中早已没了动静的聊天界面,在记录最下方两人已经互相道别,他自然是等不到什么新消息的。
他拿起了桌子上的相框,指腹轻轻摩擦着上面小女孩的笑颜。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花酱一直待在家里,再天真又如何,朝日奈家这么多的兄弟,总能守好她的。
可是不行。
琉生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墙上的相框,上面只有一根长长的黑色羽毛被固定在了正中央,作为装饰单调古怪得很。
在确认那些妖怪的目的前,花酱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安全。
琉生长长的叹了口气。
只希望那些世界真如花酱说的那样没有危险。
朝日奈琉生又看向了手中两人幼时的合照,那是他第一天来到朝日奈家时,美和亲自为他们照的。
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法忘记那天发生的事。
在得知自己被领养了的时候,琉生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
幼时的他的性子说好听点叫内向,难听点就是木讷,有时候喊了半天都不会有回应,倒是真的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孤儿院里的嬷嬷总是说如果他能开朗点,肯定很快就会被人领养走了。
这个嬷嬷是新来的,并不知道他的情况,自然也不清楚他曾经三次被领养家庭送回。
年轻的嬷嬷一直对自己很好,还会偷偷给自己塞糖果,琉生觉得他有必要安慰一下她,“没关系,我觉得在这里也挺好的。”
嬷嬷却是对着他摇头,“你还小不懂,听嬷嬷的,下次再有人来就主动点,要是不想说话就多笑笑,能被领养总比呆在这好。”
琉生觉得他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所以在孤儿院来了想要领养孩子的人时,他对着来人露出了个腼腆的笑容。
就算他的真实性子不怎么讨喜,光是这张脸就足够迷惑其他人了。
正如嬷嬷所想,琉生被领养走了。
“琉生,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了哦。”年轻的美丽女士对着他温柔的笑。
“妈妈。”琉生喊出了她想听到的称呼。
以往会来孤儿院领养孩子的都是不怎么年轻的夫妇,也许是失去了孩子也许是没法拥有孩子,琉生虽奇怪为什么她是一个人来的,没有丈夫陪同,却也知晓这不是自己需要关心的。
他只要听话就好了。
端坐在后排儿童安全椅上的男孩安静得让朝日奈美和有些心疼,在回日升公寓的路上,她和新收养的儿子讲了很多家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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