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日奈花愣了一下,在她犹豫的时候,赤司征臣便反悔说了句算了。
为什么要问呢?
朝日奈花心中有个想法,却不敢说出来,也不敢告诉母亲这件事。
赤司征臣唯一会改口的原因,就是哪怕没有从这对母女这得到答案,他也可以依靠自己找到真相。
在调查这件事的时候他是瞒着她们的,但没有特意避开自己的儿子,甚至还让他帮忙参考了下,要怎么处理那个男人。
姓赤司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善人,有胆子欺负他的女人,哪怕是前任也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朝日奈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那么久以前的事,还是那种一点也不愉快的事情。
她问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赤司征十郎回道,“父亲也没告诉我他准备的是什么,只叫我一定要送到你手上。”
朝日奈花听话的打开了盒子。
等看清了立马的东西,朝日奈花在片刻的停顿后,发出了惊讶的声音,“面具?”
那是张黑底的面具,金色染料在上面绘制出了一道道的图案,看着像是犬类,又像是狐狸,那两点红色正好点在了眼睛的位置,也不知道上面撒了什么,看起来一闪一闪的,似乎还有荧光在流转,可摸上去却是无比光滑。
这和自己过去收到过的礼物完全不是一个画风的,朝日奈花一时搞不懂赤司叔叔为什么送她这种东西。
不过送礼物本来就是没有逻辑的,相送什么都行,也就是喜欢和不喜欢的差别。
她朝赤司征十郎投去了疑惑的眼神,不想对方也是一头雾水。
这面具既不好看还有些诡异,怎么看都不像是父亲会送给花酱的东西。
赤司征十郎思考了会,决定给父亲打个电话,没过多久他的猜想就被证实了,这不是赤司征臣想送给朝日奈花的东西。
他原本准备的礼物是国外一个大牌的香水,听说在年轻女性之间很流行,而这个面具他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大概是下头的人搞错了,把他定的香水和别人送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到了一起,而拿到手之后他也没有打开确认过,以为总不会出什么错,这才发生了之前的乌龙。
电话的时候是开着免提的,不用再转述,朝日奈花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挂掉电话,赤司征十郎对朝日奈花说,“看来只能晚点再给你了。”
除此之外,他还想把这个面具拿回去,却没想到被朝日奈花拒绝了。
“我挺喜欢这个面具的,送给我好不好?”
赤司征十郎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同意了。
只有巴掌大的面具被朝日奈花拿在手中把玩了好久,是越看越喜欢,到后来都不想放开了。
赤司征十郎觉得,自家父亲的礼物没有得到过重视,怕就是因为送出去的东西不够奇特吧。
想想也是,若朝日奈花真的喜欢那些化妆品高定裙,那还会像现在这样素面朝天,还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帽子压低点就连脸也看不清了。
想归想,他还是挺满意朝日奈花的现状的,低调行事在很大程度上能降低遇到危险的可能,况且也没人要她去站台,或依靠她的外表来争取什么利益,只要她能笑得开心,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两人都没有看到,被朝日奈花捧在胸前的面具突然笑了一下,笑容的弧度还越变越大,等朝日奈花有所察觉而低头的时候就恢复了原样。
“怎么了?”赤司征十郎问。
朝日奈花支吾了一会就是说不出所以然,“没什么,应该是我看错了。”再多的却是回答不上来了。
见她依旧对那个面具爱不释手,赤司征十郎收回了视线,同时把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
再说吧,不能吓着花酱了。
想着征哥还有自己的事要去做,朝日奈花便拒绝了他把自己送回去的提议,独自一人离开了室内馆。
她看了看手机,电话短信一个都没有,就没那么急着赶回去,而是在带着淡淡咸味的微风中,悠哉的散起了步。
朝日奈花把面具塞进了包包里,闭上眼伸出手,刚准备深呼吸拥抱海风,就听到了一阵突然出现哭泣声,硬生生就这么岔了气。
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她左顾右看的寻找着哭声传来的方向,然后顺着那时隐时现的声音找到了窝在某块巨大岩石下的女孩。
柔软的沙子在踩上去的时候都不会带出任何声响,加上海风不停的呼啸,女孩都没发现有人在靠近,抱膝坐在那里,自顾自哭得十分伤心。
朝日奈花在离她三步左右的位置停下,然后蹲下身柔声询问怎么了。
“狐面不见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他。”女孩低声啜泣道。
和家人走散了啊。
女孩的体型看着着实有些小了,约莫也就十岁出头的年纪,朝日奈花是怎么也不会放心留她一个人在这的。
“那我帮你找吧。”她提议道,“你们是在哪里走散的?”
女孩直起身子,用裸露在外的手臂擦掉了脸上的泪痕,抽泣着说:“没有走散,他被人偷走了,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偷走这个字眼用得有些奇怪,可女孩又十分确定她们没有走散,无论问几次问什么都是这个回答,弄得朝日奈花想在脑中完成自动纠错都不行,只能询问起其他的问题,像是她叫什么,其他家人或是同行过来的人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