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番话语,秦楚涵神色有些担忧,“您也累了一天,要不然休息休息。不是说皇上看最后的结果?”
“朕不是已经睡了一个下午了?”泰安帝咬牙,“朕非得亲自盯梢不可,否则制你们一个刺杀的罪名。”
说完,泰安帝一甩袖子,径直朝密库而去。
秦楚涵一听这怒火,小心翼翼跟上。
一到密库,就见传说中的密库有些不太正经了。
嵌着玉马的墙边,已经有两张高凳,端坐着贾敬和贾政。贾政捧着纹路清晰的脚印,贾敬拿着镜子,边看着纹路,边小心翼翼的拿着刻刀在玉马上描绘。画面看着还有些严肃谨慎,也有一丝的唯美。毕竟,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挺帅气的。且屋内有些陈年酸臭味道被淡淡的蔷薇清香所笼罩了。看起来极其雅致。
但是原先的博古架被移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三张软塌,从里到外依次是躺着孙忘忧,叶素问,贾珍。三人的软塌前还摆着足桶。且每个人脸上都敷着不知名的某种东西,黑乎乎的一团。茶几旁边还摆放了一桶不知名的物体。
有点风流澡堂子事后的模样。
泰安帝挥挥手,“免了免了,不要大晚上的拿张黑脸吓朕。”
免了众人的行礼之后,泰安帝看了眼角落里站着纹丝不动,像是被吓傻了的晋王。
晋王低声朝父子俩解释着,“据说海藻提取物,有助于美容养颜。贾赦请叶素问研究的。这不,熬夜,敷一张,美白,顺带打发时间。”
叶素问听闻这话,难得颇为和善开口,慢慢开口:“皇上,您要不?草民这里还有!”
—原来皇家出精品的避火图!这还有专门的教育课程!
—想蹭课!
“你躺着躺着。这脑门上的往下流了。”泰安帝一脸嫌弃,“朕看过不少美容养颜的,没见过像你们这样毁容性的。小心掉啊,不要开口了。”
泰安帝挥挥手,不想去看那黑兮兮的脸,扭头看着站一旁的晋王,非常不解:“你怎么不敷一张?得合群啊。这往好听了说,你叫沉稳,往现实了说,少年老成,意味着长得显老啊。”
司徒家难得会娶媳妇的崽啊!
得俏!
“不老!”贾珍一听这“污蔑”,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身来,愤怒讨伐着。脸上的面膜伴随着人的动作,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哟。”泰安帝揶揄着拉长声音,顺手示意贾珍起身,自己却是顺势在软塌上躺了下去,道:“给朕揉揉肩。我看这工程量,还挺大的。你说说,你们这些祖宗也太能搞事了!朕日后要是藏宝藏,肯定直接了当的,大写三个字,藏宝图!”
说完,泰安帝感受到力道适中的按摩,还颇为惊诧了一下。眼角余光扫过还气呼呼的贾珍,眉头一挑,暗自乐呵。
肯定是亲儿子给他揉着呢!
与此同时,秦楚涵难得放下了自己自打显灵后一直抱着的神像底盘,抬手带着些谨慎,在脑海里将穴位都来回想了一遍又一遍,又唯恐自己习武之人力道太大,将贾赦的手劲默默回忆了一遍。而后才缓缓吁出一口气,敢慢慢将手在帝王肩膀上按压下去。
这……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的去接触天降的富贵爹。
泰安帝这个富贵爹正美得慌,心理暗哼哼的比较着。
果真还是亲儿子按得舒服,不像贾珍跟没吃饭一样,轻得没感觉,重一下像刺、杀王驾。也不知晓贾代善怎么吹牛吹出来的“好”。
不过贾代善也就吹过孙子,吹过自家两儿子。
也没享受过敄理的孝心。
嗯,儿子不管旁人家怎么养,还是孝顺他这个亲爹的。
一想,泰安帝便开口了,“贾代善呢?还没处理好家务事?赶紧把他叫进来。让贾敬也歇一歇,让他们继续画。”
晋王听得这话,一手继续给贾珍擦拭泥巴,一手却是抬起,打了个手势。
当下有一道黑影飘然离开。
没一会儿,贾代善入内,一见屋内这场景,敛住眼底闪过的一丝喜悦,揉揉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开口,问道:“你们这是在澡堂呢?脚下泡着,脸上敷着,还有酒水?”
“还揉着小肩呢。”泰安帝不满抗议。
“对对对。”贾赦连忙点头若小鸡捣蒜,还非常上道,直接冲过去给泰安帝捶捶腿,边目光直勾勾的看了眼秦楚涵,带着份好奇。
也不怪泰安帝不满呢,秦楚涵难得这么孝顺,像是放下了心结,贾代善这个当爹的竟然也不夸一夸。
秦楚涵迎着贾赦的目光,只觉得在贾珍还没洗净的大黑脸衬托下,显得愈发泛着一抹明亮,嘴角不由得一弯。
“额咳咳……”贾代善清清嗓子,告、诫的看了眼贾赦,示意不要眼皮底下作死。
“这个……这个味道,你们直接往脸上敷,没事?”贾代善随意的问了一句随意了话题,目光便看向了孙忘忧,有些挺纳闷的,“忘忧怎么了?”
孙忘忧礼仪还不错的。
可这回他们入内,人竟然依旧未起身,就透着份怪异。
“他……”叶素问拍了一下额头,“忘记了,我刚才点了他的穴!谁叫他这么怕痒,都不好取证。”
贾珍跟着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急道:“糟糕了,神医伯伯不会生气吧?我们把他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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