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壁从一侧的墙垣中显形,悄悄蹭到灯笼鬼的身边:“我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妖怪会眷恋人类的温暖了……”
即使余生漫长,妖怪也会义无反顾地栽进人类的情感、掺和他们的命运。只是因为……温暖啊……
“像大人这样的女子……”涂壁回忆着刚刚看到的情景,“跟晴明大人很相似呐。”
一瞬间的温柔、一眨眼的翻覆、不经意的回眸,她的一举一动确实与之前的阴阳师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突然……想被大人召唤,成为她的式神呢!”
……
茨木表示,有他在,乔心舒别想召唤除了他之外的任何式神!
自从得知昨儿晚上安倍晴明这厮“翻山越岭”来到她女人身边的破事儿后,茨木的脸就黑了一早上。
即便他早就暗搓搓地掐着灯笼鬼反复询问了昨晚他俩“幽会”的细节,可要放宽心坦然面对……还是好气哦!气成了一只河豚!
安倍晴明!
大半夜不睡觉出来乱晃还晃到他女人的面前!晃就算了,还特么给了本阴阳手札让她成为阴阳师!其实成了阴阳师也没什么……但要是她召唤出了别的式神怎么办?
比如像夜叉那样的,浑身上下没二两布;比如像一目连那样的,气质卓然会装逼……
茨木顿时觉得把安倍晴明请到大江山是个错误的决定。
他闷闷地揣着个抱枕坐在和室的角落里,幽幽地注视着乔心舒盯着阴阳手札的背影。
乌黑的发丝沿着脊背的线条散落在身后,轻薄的夏季和服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轮廓。她安静地跪坐在矮几前,长袖轻挽神情专注,一字一句细细研磨。
不知为何,茨木觉得更生气了!
明知道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但他一想到就连红叶那家伙也难逃安倍这厮的魅力,心头就惴惴不安起来。
也是在这时候,他才彻底感受到了酒吞遇见安倍后的苦逼心情。
闷着闷着,他就有些上火。茨木干脆丢开了抱枕,三两下挪移到乔心舒身后,一把箍住了她的腰肢。
“啊……”她发出一声短暂的惊呼,丢开了手中的纸张。
茨木勾唇,大掌沿着她曼妙的曲线上移,迅速扣住她的下巴,轻轻使力拨过她的脸颊,准确无误地叼住她的红唇。
火辣辣的气息从口腔钻入,乔心舒慌了片刻,倒也慢慢放松了自己的身体。
她开始配合他。既然是情侣,调情自是必不可少的环节,也是增进感情的手段。
与茨木亲昵,她没什么抗拒心理,大抵是习惯了,倒也跟得上他时不时来一下的节奏。
她被动地承受着,慢慢地回应着。大妖怪是个急性子,更是个强势的家伙,就连接吻也喜欢占据上风、把握节奏。
在这种事情上跟他抢主控权简直傻得很,乔心舒干脆闭上了眼,选择享受。
许是她的乖顺让他极为满意,茨木松开了她的唇,暗金色的眸子中闪烁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安倍……他昨晚找过你。”终于,茨木还是没憋住,“我都听说了。”
乔心舒揉了揉他蓬松的红发,轻笑道:“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吗?你的鼻子那么灵,会闻不到味儿?”
“他找你干什么?”茨木说起这个,心里一阵不痛快,“我茨木童子的女人,岂是他想见就见的?”
乔心舒:……
但把他安置在我的居所旁边的人是你啊大爷!
“没什么,只是他夜间出来散步,我夜间睡不着,恰巧碰上了而已。”乔心舒忍不住解释道,“真的是偶遇。”
“偶遇?”茨木面无表情,“他的居所距离这儿有一片竹林、三条小溪、一堆灌木、一园子藤萝……他散步?真的不是在爬山?”
乔心舒:……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鬼王的醋坛子翻了怎么办?
乔心舒表示晴明公您受着吧,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她赶忙做出一副震惊的神色,像是才想到了这一点似的。
茨木看在眼里,立刻添油加醋:“安倍那家伙居心不良!你别离他太近!听说离他太近的女人都过得很惨!”
“你想想红叶,当年多么单纯,现在多么可怕!”
红叶:……
“你想想八百,之前多么执着,后来宁可选择八岐那条臭蛇都不愿跟安倍走。”
八百:……
“你想想神乐,安倍这厮连小女孩都不放过!”
神乐:……
“你再想想源博雅,安倍晴明居然连男人都能下手!”
源博雅:……
茨木滔滔不绝地数落着安倍晴明的“七宗罪”,说到尽兴处,简直眉飞色舞。
乔心舒窝在他怀里,只觉得茨木撵走“情敌”的手段拙劣得让人不能直视。
小白宫斗剧都不敢这么演==
更何况,说到“对男人下手”这个话题,纠缠了酒吞百年的你完全没资格指责别人好吗?
茨木正情绪高昂地给乔心舒灌输着“安倍晴明不是好人”的洗脑思想,奈何乔心舒可是在高校开学典礼混过的人,面对各个校长领导冗长繁复的致辞她都能挺过来,更何况是茨木的唠叨。
她耐心地听完,乖巧地点头,茨木满足地闭上嘴,顿觉神清气爽。
紧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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