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口安吾在心里吐槽着,面上还是认真的样子。让人完全猜不到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坂口前辈。”
熬了一整夜的辻村深月本来有些昏昏欲睡,结果看到天道结月临走时的笑容,瞬间就精神了:“御前她说了什么吗?”
“……没什么。”坂口安吾沉默了片刻,转身走了回去:“走吧,继续加班了。”
坂口安吾今天睡觉了吗?
完全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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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结月离开了异能特务科之后,并没有选择回东京,而是就近进入到了横滨各地范围之内。
折腾了大半夜,她不仅不困了,还格外的精神,尤其是微凉的晨风吹在了脸上,彻底就没有了瞌睡。
横滨租界的附近青组Scepter4的人依旧在处理后续,天道结月站在远处像不少围观的群众那样看着那边,目光定格在了被称作是“骸塞”的废弃高楼之上。
就她个人而言,认为这么高的一座危楼早拆了早完事,也不知道为什么横滨的这群人非要把它留着,甚至还成了一处标志性的建筑。
“早上好,结月。”
清晨的风还是有些冷,天道结月向上拉了拉围巾,偏头往旁边的转角看了过去。
穿着一身黑色衬衫搭配白色西装马甲和外套,将左边的鬓发抓到耳后换了发型的太宰治站在那里,在晨曦下露出了淡然的微笑。
“早上好,太宰先生。”
她将小半张脸埋在了围巾里,脸颊被吹得微微的发红,看上去就像是害羞了一般,轻声的开口:“这身打扮很帅,是准备去参加什么宴会吗?”
“事实上,宴会已经结束了。”太宰治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鸢色的眼睛倒影着她的模样,以极为慵懒的声线问道:“既然这么夸奖我了,那么这一次和我一起殉情怎么样?”
“我拒绝。”
天道结月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见着青年的身体晃动了一下,就上前了一步。
本来是打算把他扶住,结果这个人倒好,直接把身体的重心都压了过来。
他把脑袋靠在天道结月的肩膀上,气息虚弱着,语气却依旧慵懒,以至于显得漫不经心:“抱歉,让我靠一会。”
早就察觉到他身体情况不对的少女没说话,看了眼刚才扶他的背时手上沾染上的红色液体,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了终端,拨通了医院的急救电话。
太宰治发出了低低的笑声,胸腔的共鸣带着独有的魅力,让天道结月侧眸看了他一眼:“看样子现在是还死不了。”
“不要说这么无情的话嘛。”他张开手臂,环住了她:“真的很疼啊。”
“或许我该打的是报警电话。”
换来了一声轻笑。
事实上,早在太宰治参与进昨晚涩泽龙彦的事情的时候,他就应该被宗像礼司带走蹲青组专门为异能者准备的监.禁室了。
不过看在他让自己觉得有趣的份上,天道结月还是在那边帮忙做了个担保。
况且解决了涩泽龙彦那样子的大麻烦,也算是将功抵过。
虽然最后出手的是武装侦探社的那个人虎就是。
想着之前和宗像礼司那通电话,知道了某位青之王打了一会之后就进入了贤者模式的看戏状态,天道结月就忍不住望天。
这群王权者真的是没救了!
救护车很快就赶到把太宰治送到了医院。
天道结月坐在病房里,看着因为失血过多而闭眼躺在床上的男人恬静的睡颜,又想到了另外的一名参与者——陀思妥耶夫斯基。
陀思妥耶夫斯基向来是狡猾的,就算他参与进了这一次事件的全过程,Scepter4也没能抓住他。
他现在大概在横滨的哪个角落里窥视着混乱,同时打着其他的主意,随时等待动手的时机。
他是一个当之不愧的阴谋家。
天道结月有时候觉得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比水流恐怕会很有话题,不过他们的目的完全相反,估计不会是什么愉快的相处。
道不同不相为谋,也还好是这样,他们不会有联手的可能,否则到时候她就不是头疼这么简单了。
天道结月走到窗边,拉开了窗纱让外面灿烂的阳光透了进来,小睡了一会的男人也在这个时候醒了,被拍了一脸医院开的账单。
“医药费和住院的费用我已经垫上了。看在太宰先生长得不错的份上,照顾的费用算是免了,不过这上面的数字还请你在下次见面的时候一文不落的还给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病房的门口,回过头看向已经把账单从脸上拿下来的男人,微笑着开口:“不然的话,我就告你性.骚扰。”
“这还真是一笔不小的数额。”
太宰治看了看上面的金额,笑眯眯地开口:“可以赊账吗?”
“不可以。”
天道结月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重新走回了病床边,俯视着坐在床上的男人:“为了防止你到时候翻脸不认人,还请把工作的地方告诉我。”
“不然要是找不到人,我可就亏大了。”
“我好歹是一个侦探,结月可别把我看做是无赖一样啊……”
这样的话获得了天道结月一个“难道不是吗”的眼神,太宰治无奈一笑,把账单放到了床头的柜子上。
他告诉了天道结月武装侦探社的地址,才看到少女满意的点头:“那么,下次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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