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我的掌上明珠!”班纳特先生笑了笑,他习惯了这样“调侃”,“如果您愿意的话,爱小姐,我会告诉她们这个好消息的。”
简爱满意地点点头,她对班纳特的五朵金花可是好奇极了!“晚些我写一封手信,请务必帮我带给班纳特夫人和小姐们!奥,对了,卢卡斯爵士,您也有女儿吗?”
“是的,我的大女儿叫夏洛蒂,她与您年龄相仿,一定也能谈得来的!”
简爱点点头,许诺一定会写一封邀请信给她的。卢卡斯爵士很高兴,哪怕尼日裴花园的继承人是一个年轻小姐,她也一定需要社交的,如果夏洛蒂和她成为朋友,何尝要担心没有条件优越的年轻人认识呢?
约翰见简爱已经很顺利地为自己找到了新的潜在朋友,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一半。他一直很担心简爱守着自己这个老头子,没有朋友可怎么办!这下好了,简至少能认识六个年轻的小姐!
约翰放心地开始和卢卡斯爵士和班纳特先生聊了起来。他走南闯北,非常擅长和人打交代,很快就把朗博恩和梅里屯的状况摸得一清二楚了,卢卡斯爵士心里也有自己的小心思,知无不言。班纳特先生虽然对谈论乡里的情况没什么兴趣,但是却对约翰波澜壮阔的前半生海岛经历充满好奇。
“我年轻的时候也曾想过漂洋过海地游学,可惜早早继承了家业,也只好守在朗博恩了!”他叹息道。
“您的家庭那么幸福,这可是什么样的财富也买不到的。”约翰安慰道。
“爱先生,您以为班纳特先生在抱怨,实际上他在炫耀哩!”卢卡斯爵士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午餐结束后,两位乡绅都准备告辞了。他们接受了爱先生的请求,为尼日裴花园在下周就要举办的舞会帮忙邀请宾客。他们俩在餐桌上也看明白了,那位少言寡语的达西先生对朗博恩和梅里屯并不感兴趣,他偶尔的几次对话,都是因为那位简·爱小姐。而约翰·爱先生对待他的态度也是十分信任。
“班纳特,这可真是无功而返啊!”卢卡斯爵士在路口与班纳特先生告别时,感叹道。
*
班纳特先生回朗博恩后,家里一团乱。从围墙上摔落晕倒的莉迪亚让班纳特夫人的老朋友一次次地造访,而他带回去的“坏消息”则让她彻底晕了过去——这次就连嗅盐也没用了。晚间,朗博恩的马车飞快地从镇上驶来,带来了焦头烂额的医生。
班纳特先生叹了口气,深刻感觉到,夫人的老朋友也要来拜访他了。
且不说朗博恩的兵荒马乱,尼日裴花园也在沉浸离别的愁绪里。
“好吧,我能理解,你回到英国了,一定要去伦敦看望乔治安娜的。”简爱有些泄气。她坐在花园的长椅上,手中捧着笔记本,上面却像鬼画符一般,昭示着主人的心烦意乱。
达西先生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们在船上朝夕相处了一个月,他知道简爱对他的感情并不浅薄,可是她的理智和冷静总是让她很难表现出浓烈的感情,这让他有时有些疑惑。现在她的不舍,却是在离开时才让自己真切感受到了她的爱意。
“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乔治安娜一定也想见你了。我去接了她,就到尼日裴来——如果你欢迎的话。”
“一定欢迎!”简爱的眼睛一亮,补充道,“还有阿黛拉!如果她没有回桑菲尔德,并且也愿意来做客的话!”
“简妮特,我亲爱的。”达西先生有些犹豫,他单膝在简爱面前跪坐下,双手握住了简爱的肩,四目相对,“你愿意,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乔治安娜吗?”他想要把自己的幸福分享给唯一的亲人。
这句话其中的暗示意味让简爱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她明白达西先生的意思,也明白,在这个时代这个国度,情人总是在确定关系后就很快成为未婚夫妻了,但是这样的速度却让她一个现代人有些接受不来。这绝不是在矫情,或者是在拿乔,她经过了这一个月的相处后,并不怀疑达西先生的感情,她只是……还没有做好准备。
可是,冲动让她点了点头。
达西先生漂亮的灰蓝色眼睛一下子变得通透了起来。
“我……”简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在他鼓励的眼神中,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并没有很多经验——”
“——那是当然。”
“……也许这对您也不公平,只是就连我自己都在怀疑自己。达西先生,我的感性告诉我,我爱您。”说到“爱”这个字,简爱忍不住轻轻地颤抖了,“只是,我理性冷漠的另外半个灵魂,却在时时刻刻敲打我,让我不要那么快就向您妥协,向自己的心妥协——我不敢赌。”
“亲爱的。”达西先生听到了“爱”这个词的时候,就难掩自己的激动了,她第一次明明白白地说出了这个词,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达西先生哑着声音,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让你不安,这是我的错。我虽然不知道你的担忧是什么,但是我会努力,让你读懂我的真心和我的决心。”
简爱看着他俊美的脸在霞光下,染上了明亮橙红的色泽,深邃的眼眶在长长睫毛的阴影下格外幽深。她的心中,幸福和煎熬并存。
那个担忧,名为“伊丽莎白·班纳特”。她既期待着与她相识,又害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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