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一直都是简爱最为信任的随身仆人,欧也妮对她也非常熟悉,她恰好可以是一个构建联系的中间人。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达西先生为了安全着想,不愿意放任简爱留在法国,饱受舆论的压力、成为政/党搏斗的牺/牲品。莉莉丝一定程度上能替简爱说话,可是又不能完全代替她,这样一来,就有了不少模棱两可的话术余地了。
而从私事的角度来看,莉莉丝的个人幸福也是简爱一直以来的担忧。
‘布里格斯先生,长时间共事的条件已经创造好了,能不能得偿所愿,可就看您自己的了!’临别前,简爱这样和他说。
因为着急从巴黎离开,他们来不及和欧也妮以及罗切斯特先生告别,当然一时间也不知道他们躲到了哪里。从巴黎城离开的路上,一共经历了不下五处的关卡,凭借着达西先生从公爵处得到的信物,他们才得以脱身。他们选择了一条最为稳妥的路线,绕了一条远路,避开了暴//动的民众。即便如此,远远地简爱也能听到隐隐约约嘈杂的人声和时不时沉闷的爆炸声,透过车窗,在天亮以前也能看到远处忽明忽暗的火光。
“公爵对这场动乱毫不知情。”达西先生语出惊人,简爱对此表示怀疑,“亲爱的,我倒真的相信这样的话——即便这听起来很荒谬。民众们的怒火已经到了一个零界点,只需要星星点点的火种就能立即引爆。不过很可惜,他们没有一个领军人物。”
“也正因此,所以公爵才能趁虚而入?”
“说得没错。巴蒂斯特公爵有不少拥趸者,为首的就是杜兰先生,他是大银行家——他的女儿你也认识,正是那位安苏菲小姐。哦!安苏菲小姐的密友歌兰侬小姐的父亲和兄长也追随巴蒂斯特公爵。他有足够的钱和资本家的支持,偷得这场斗争的胜利,剥夺国王的权力。”
简爱惊讶地说不出话了,原来,她在参加沙龙时,早已经不知不觉打入了自由派的核心。
“达西先生,你如何知道的这么详细?”简爱喃喃地问。
达西先生挑眉一笑,他随身关上了车窗,挡住了外面裹挟着尘土的风。
“简妮特,你难道以为,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只会傻傻地在家里向上帝祷告,保佑你一切平安顺利吗?”达西先生的灰蓝色眼睛闪着光,他的语气傲慢又自得,“我当然要用好每一个英镑,每一张选票,为你铺开一条宽阔的大路,让他们不能毫无顾忌地将你挡在他们的面前,成为替罪羔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篇章要结束了,终于可以给大家讲解一下这段故事的背景了。
法国这段参考的历史是1830年的七月革命,巴蒂斯特公爵原型是奥尔良公爵路易·菲利普,杜兰家族原型是银行家拉斐特。歌兰侬家族是虚构的,单纯为本文服务。七月革命中,自由派创办的《国民报》煽动舆论,示威群众都是普通的工人/学生,巴黎群众和国王发生了流血冲突。但是因为没有统一的领导人物,这场革//命的果实落入了大资本家的手里。奥尔良公爵被自由派议员们拥护为新国王,建立了七月王朝,推翻了查理十世,成立了新的君主立宪政/体。(资料来源于百度百科。)
当然真实的历史要复杂很多,涉及到政/治、经济、文化、宗/教各个方面,但是写到一个YY的同人言情里,短短十几章只能从片面的角度来看了。主要还是强调一下女主思想的前瞻性,还有对群众反抗思想的启蒙。
第99章 完结章
一行人在法国一路南下, 南方还没有因为巴黎的动荡变得风声鹤唳,俨然一派往常的闲适景象。即便已经逐渐进入了秋天, 想必英国已经逐渐萧瑟了, 但是南法的阳光还是毫不吝啬地照耀着每一存土地。
简爱命令李文驾驶马车从索漠经过。这是一座古老而精致的小城市, 宽阔的马路“恰巧”在葛朗台府的地界上经过, 路边是连绵的葡萄园。途中, 简爱下了车, 在葡萄园的路边缓缓散步,心里对索漠的葡萄酒品质有了大概的了解——看来约翰想要寻求合作的主意并非冲动。她买下了几箱索漠的好酒,这作为礼物送给约翰和朗博恩、梅里屯的绅士们再好不过了。
离开了索漠后,一行人直奔马赛港口。达西先生早早派人先赶到了港口, 备好了私人租赁的大船。
这一天的天气格外晴朗开阔,万里无云。李文夫妇带着仆人们将为数不多的行李和酒搬上了船, 达西先生和简爱在港口的摊贩中随意地参观,简爱为班纳特夫人和小姐们、以及卢卡斯夫人和夏洛蒂各买了些法国样式的发带作为礼物。达西先生跟在她的身后,任劳任怨地接下了大大小小的包裹。
“亲爱的,我们是不是还需要为宾利先生和班纳特小姐准备新婚礼物?”简爱弯腰挑剔地打量着面前成套的东方瓷器, 头也没有回地问道,“瓷器?还是香水?达西先生, 你了解宾利先生的喜好吗?”
达西先生没有回答她, 她疑惑地抬起身回头望去,只见他手上抱着鼓鼓囊囊的纸袋,阳光下湛蓝的双眼里满是柔情。
“嗯?”简爱莫名其妙了。
达西先生从怀里掏出了钱袋,取出了一张大额的纸币交给了摊主, 让他把瓷器打包送到船边。他示意简爱跟上,两人慢慢往船停靠的地方走。“简妮特,我喜欢‘我们’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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