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还不知道歌怀孕了,只是清楚歌已经和其他人在一起且缘一根本不在意歌和别人的感情的季砚笙仍旧是扼腕不已。
弟弟!你媳妇没了啊!这和原着线里说好的不一样!我都已经下定决心,甚至日夜刻苦练剑,提前钻研出了月之呼吸,想要把你的媳妇和你的孩子以及村子里的人都保护下来!
却因为弟弟的不争气,她的目标有了那么一点细微的差别。
“不争气!”坐在神社屋檐下的季砚笙一口一个团子,鼓着腮帮子完全没了在旁人面前维持自己仪态的样子,优雅矜持的月呼猫猫气得柔顺的黑色直发都有些炸开的感觉。
“哈哈哈,不过看得出来,缘一君比起自己更加在乎你,他把你看得比什么都重。”白发的风之神明眼神温柔的看着身边气呼呼吃着团子的少女,那双金色的兽瞳没有任何锐利感,就如冬日洒下的暖阳光般温暖轻柔,“对我而言也亦是如此,请不要把自己看得太轻,你远比自己所想的优秀。”
他与季砚笙交换了名字,这种交换并非是口头上的相互介绍,而是以灵力为依托,姓名为媒介签订下的一种契约,自愿的交托真名就意味着风神成为了季砚笙的式神,而季砚笙成为了风神的信徒。
而交换名字的那一天,也正是一目连对季砚笙好感度达到满值的一天。
这是一目连第二次和人类签订这样的契约,上一次还是在遥远的平安京时代——和那人人皆识的白狐公子安倍晴明,除了眷顾人类的一目连和一些曾经被白狐公子庇佑下来的小妖怪还留在现世,其他强大的式神在安倍晴明逝去后,绝大部分都去往了隐世隐居,不理世事。
而留下来的一方还要承受力量逐渐削弱的代价,这也是一目连只能保持为妖怪之姿的原因。
“连大人,请不要这么说……”季砚笙被夸得脸上发烫,她有些为难看向和缘一学坏后天天都在夸她的一目连,这位神明大人的眼神和表情总是温柔得让她吐露不出一个否认拒绝的字词,“好吧,既然你们都是这样想的。”
修缮后的神社比起往日更加的整洁漂亮,门前的鸟居也重新建了起来,不再那样孤寂得悲凉,屋檐下挂着的风铃正在风中叮铃铃的作响,传递着风的声音。
在这安静下来的氛围之中,似乎灵魂都随着风铃那轻灵之音而平静了下来,身旁的神明总是如风般宁静温和,轻而易举的就让一直紧绷神经的季砚笙放松了下来,然后她就开始走神了。
季砚笙只玩了一周目,也没想去搞什么多线,结局自然也就只知道【日月双生】那一个,开了斑纹的剑士是必定在二十五岁死去的,除了最为特殊的继国缘一,即便是主角也在二十五岁那一天死去了。
而不开斑纹又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些拥有强大非人力量的食人鬼。
结局是注定的,尤其是柱的结局。
即便是有神明的力量相助……也不大可能活下来,一目连是风神,他擅长守护却并不会治愈,或许神力的灌输能够延长身体支撑斑纹状态的消耗,可已经堕为妖怪的一目连恐怕也会因为过度消耗而消失,化为真正的风,干涉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必然会付出代价,一目连失去的那只眼睛就是个鲜明的例子。
季砚笙为人看得通透,也正因为如此,对于生来便天赋强大到无可匹敌,甚至可以和杀生丸打得不分上下的缘一,她除了偶尔的酸和感叹,并没有嫉妒到心理变态的程度。
再者怎么可能真的有人会因嫉妒而变成恶鬼呢。
况且缘一那么可爱,那样信任并依赖着她,还那么爱撒娇粘人的绵羊弟弟,她流露出一点艳羡的神情,缘一都能够用完美不重复到可以写成情诗的话语把她夸得找不到东南西北,然后就被洗脑到忍不住这样想:“自己原来在缘一心目中这么好吗?”
他总是把她想得太过好了,甚至总是称她为‘辉夜姬’,那不是继国家那种商品一般的称谓,而是发自内心的赞美与崇拜,所以季砚笙就想要变得更加优秀可靠,变成如他所想的那样好。
追逐太阳何其困难,但奈何这个太阳自己反过来追着月亮跑,完全不给任何‘黑化’的机会。
尽管缘一并没有在明言表露出来,但季砚笙却完全看得出这个人始终没有从她身上得到足够的安全感,因此以不断重复的语言和过分粘人的举动来不断增进彼此之间的关系,缩近距离,明明一直都相伴在一起,但在他眼里,季砚笙就像是稍不留神就会在手心中消融的雪花。
而他就是原罪,他的呼吸、体温都在加剧这片‘雪花’的消融。
也正是因为如此,变本加厉的将精力心神加倍的放在季砚笙身上的缘一与其他人完全没有沟通和交流,他自己在他与其他人之间铸就出一道巨大沟壑,而沟壑的这一边,属于他的世界里只有姐姐和他手中能够守护姐姐的利刃。
可她不是什么脆弱的雪花,也不是虚无缥缈抓不住的月光,她就是站在他身边天天陪着他一日三餐油盐柴米,只关心弟弟是否能够活得开心的姐姐,彼此滤镜太重也不好,意识到这一点后,季砚笙才彻底摘下了她对缘一的‘神之子’滤镜,不再将他看得那样遥不可及,但缘一显然依旧对她滤镜严重,完全把她神化了。
放心不下,完全的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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