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谕吉愣了一下,礼貌性地握了一下她的手:“嗯,初次见面。”
“很抱歉,这次拜访很是突然,即便是我也没有准备手伴礼。”季砚笙摸了摸自己的大衣口袋,摸出一把自制的水果糖放在福泽谕吉手心上,“就用这个代替吧,市面上没有的手作糖果。”
被用透明糖纸包裹着的水果糖就像是宝石一样闪闪发着光,格外诱人。
“你做的?”福泽谕吉闻言猜测,下意识就顺着对方的话语说下去。
然后就见面前被时间格外眷顾的森小姐冲自己眨了眨眼,这样少女的小动作放在她身上竟也完全不显为何,反倒让人不由得对她会心一笑,完全讨厌不起来。
“本该是给乱步的,但是今天他的糖分摄取已经超标了,所以放心收下吧。”
乱步泄气的趴在桌子上,早知道他就少吃两口蛋糕了,打包回来的甜点也都被季砚笙分给武装侦探社的人了。
“我会尽快找住处安置我方人员的。”季砚笙也知道来的人那么多,整个会议室的人都为了拉她而被一起拽了过来,不可能完全靠这边的武装侦探社安置,寻求武侦帮助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夏目老师偶尔会以猫的形态在武侦蹭吃蹭喝。
“所以委托贵社在这期间暂时也收留一下我吧?”季砚笙羞赧的说道,笑容也因这份羞赧越发的活色生香,“钱我会支付的。”
“没关系啦,福泽先生以前不也在我们诊所住了一段时间吗?”太宰轻轻拉一下季砚笙的衣角。
“那不一样啦……师兄是被老师安排过来保护我们的……”季砚笙侧过头小声的有些别扭的说,“而且这个师兄也不是我们那边的师兄,看样子对我很警惕,握手都犹豫了一下,我很不受待见吗?”
太宰:“老师你是没见过这边的港黑首领,不知道这边武侦态度为什么这样奇怪的原因。你要是见过了……”
季砚笙表情随着太宰越来越深沉的语气而严肃:“我要是见过了?”
太宰痛心疾首的说:“你恐怕当场就让缘一桑把那个人斩了。”
“是个大恶人?”季砚笙皱眉,她会让缘一斩杀的除了食人鬼就只有那些除了死亡以外根本无法得到拯救的大恶人。
缘一刻在DNA的对恶人特攻的狂化本质被触发,下意识抬手摁在了自己腰间的日轮刀刀柄上。
“对!对!可坏可坏了!”太宰附和道,他可没说谎,字字真切。
太宰治也加入了附和的队伍:“没错!他不仅是个喜欢萝莉的变态大叔,还喜欢用各种阴险狡诈的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带恶人!”
太宰:“这个‘我’就是被那个港黑首领捡到养成这副青花鱼样的!天天翘班作死给同事添麻烦还不知悔改,甚至乐此不疲!可坏可坏了!”
“对!”一旁的国木田独步深恶痛绝的点头赞同,作为太宰治的搭档,他被迫害得尤为严重。
太宰治:“???”年轻人你不讲武德,你居然背刺???
乱步捂脸,老师平时聪明是聪明,尤其是在工作状态时,脑力运转速度绝不逊于他和太宰,但是平日里对家人如本能般的无条件信任真的太可爱了。
听到太宰的话,季砚笙便看向了太宰治,显然比她家太宰大了许多的青年见她看来,露出一个笑容,但是这种笑容甚至还没有她家太宰平日里为了逃避小惩罚露出的讨好式笑容来得真实。
这个世界……没有她吗?季砚笙相信自己不会视需要帮助的人而不见,来时的路上,无论是太宰还是乱步都没有提及这个世界的港黑首领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现在也最多是一句“坏人”“萝莉控变态大叔”。
他们似乎是不想刺激到她,所以不愿提及。
那个港黑首领是个与她截然不同的人,却又是她的同位体,他们的命运在大致应该是相同的,比如上过战场,曾在黑街开过诊所,最后成为港黑首领。
现在看来,他们都会遇到太宰治,但是这里的森先生却没有将太宰治好好教导养大,以武侦的态度来看,武侦和港黑的关系十分紧张,在这样的情况下,本该是森先生学生的太宰治却身在武侦就意味着他是叛变过来的。
太宰治是个神明一样的好孩子,季砚笙绝不相信他会主动选择背叛。
她陷入了沉默片刻,季砚笙无法在这个人面前露出劝慰般的笑容,那对于已经失去了重要之物的人而言是根本无关痛痒的虚假,是旁人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可笑和无知。
她能做的,似乎也只是像曾经安慰小时候的太宰那样伸出手揉揉他的头,但是对方太高了,这段距离就像是无法跨越回溯的时间。
“长得真是越来越高了,成为了一个相当出色的大人了嘛。”季砚笙只是轻轻拍了拍太宰治的肩便像是被灼烫到了一般收了回来,指尖微微颤抖,“抱歉,倘若这个世界没有我的话,你应当会是个笑容更加灿烂的好孩子。”
“……”太宰治喉咙干涩,一时间竟找不出任何一个词去回答面前眼神温柔得有些悲伤的女士。
“在察觉到擂钵街毫无变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路上看见的那家‘兰河’甜品店可是在新擂钵街建成后就搬到了新擂钵街啊。”季砚笙转过身看向自家的两个学生,狠狠的揉乱他们的头发,“老师也是很聪明的哦,不过……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