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垫背的,柳勤也就没挣扎,快速将笔装入笔袋里,笑呵呵地出了教室。
柳勤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贺一凡身上,贺一凡的脸一阵青一阵紫,最后也收拾东西,出了教室。
是啊,他不走还能做什么,卷纸都被撕了,一个多小时白答题了。
当贺一凡也出了教室,考场里依旧不平静。
剩下的那个监考老师高声道,“别看了,继续答题,答完题的就交卷,还有三十五分钟就考试结束了。”
一群人赶紧收回看好戏的视线,继续答题起来。
教室外,跟出来的监考老师没少给柳勤白眼,柳勤视而不见,靠在窗台上看窗外风景。
不一会,崔明泰被找了过来。
崔明泰听说柳勤闯祸把贺一凡的卷子撕了,非但不生气反倒高兴起来,这不意味着他有借口把柳勤赶出学校了?
然而心里多高兴不能表现出来,脸上却依旧愤怒。
“柳勤,你把学校当成什么地方了?当成你撒野的地方了?”崔明泰怒道。
柳勤笑吟吟,“崔老师你又犯老毛病了。”
崔明泰一愣,“什么老毛病?”
“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定我罪的老毛病,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了吧?不问青红皂白就断定是我的错,之前几次被啪啪啪打脸的时候忘了?好了伤疤忘了疼吗?”
监考老师惊讶地看向柳勤,做梦都想不到这毫不起眼的女生就这么直接怼班主任。
崔明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柳勤,你说什么?”
柳勤看向监考老师以及围上来看热闹的同学,“我说什么?崔老师真是健忘,用不用我把之前老师惨被打脸的事讲出来?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记性好,放心,我连细节都能回忆出来。”
崔明泰恨得咬牙切齿,但又没有办法,“你跟我去办公室。”说着,转身就走。
柳勤知道班主任是怕外人听见,去办公室能怎么着?光脚不怕穿鞋的,她倒要看看崔明泰怎么把这冤枉给她坐实了。
两人走了,监考老师这才缓过神来,嘟囔着,“看着挺本分的学生,这么无法无天,”看见身旁的贺一凡,道,“贺同学,这个……要不然你先回去休息准备下午的考试吧,这件事崔老师会解决的。”
贺一凡轻轻一颔首,竟跟着两人的背影,向班主任办公室而去。
班主任办公室里没人,其他老师都去监考了。
崔明泰进了办公室,气呼呼地坐在位置上,“你来说说,你自己作弊就算了,为什么撕别人的卷纸?我教书这么多年,就没碰见你这么无法无天的学生!”
柳勤平静道,“我再说一次,我没作弊,有人交卷纸时撞了我桌子一下,同时纸团扔了过来,我当时注意力都在考试上并没多想,就想把纸团拿开,我刚碰到纸团还没打开,就被诬赖成作弊。我当学生也很多年了,就没碰见过你这么不辨是非的老师。”
崔明泰狠狠一拍桌子,“柳勤,你以为我叫你来,是让你和我贫嘴的?”
柳勤皱了皱眉,“老师认为我现在是在和你贫嘴?呵,我只是在为自己辩解罢了。”
内心默默哀叹,如果是十几年后就好了,十几年后科技发达了,每个教室都有监控,只要调监控就好,不用这浪费时间的扯皮。
然而为了自己,就算是浪费时间,也依旧要扯皮。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贺校长的声音,“一凡,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勤和崔明泰这才发现,贺一凡一直静静站在门口。
崔明泰见是校长来,赶紧如同哈巴狗一样地跑了过去,“哎呀校长,惊动校长实在不好意思,实际上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们班柳勤考试作弊,监考老师没收她卷子,她发疯的把贺一凡的卷子撕了,贺同学是无辜的。”
柳勤狠狠瞪了一眼,“够了,崔明泰,我上辈子是挖了你家祖坟吗?你连问都不问就迫不及待地定我罪!?好呀,既然你不要脸,那我们一起不要脸,我现在就报警!”
因为太过愤怒,柳勤几乎是喊出来的。
崔明泰一愣,“报警?报什么警?”
柳勤将纸团拿了出来,“纸上有笔迹,公安机关有笔迹勘验科,我们把这张纸和全班同学的卷子都交过去,让警察来判断下帮我作弊的人到底是谁,这样总行了吧?开学考作弊很严重是吧?要开除学籍是吧?要判刑是吧?无论结果如何,老子认了!带着给我作弊那人,一起判!”
崔明泰急了,如果不是校长在、不是身份不允许,他真想出手教训这个猖狂的学生。
贺校长看了看愤怒得满脸通红的柳勤,以及气急败坏的崔明泰,沉声问道,“柳勤同学,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说。”
柳勤就将在考场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贺校长静静听完,问贺一凡,“一凡,当时你离柳勤最近,你看到发生了什么吗?”
贺一凡看向柳勤,“我问你,你为什么撕我卷纸?难道撕我卷纸,监考老师就没法判定你抄袭?”
“……”柳勤一僵,神态开始不自然起来。
虽然她可以内心黑暗地做什么,但到底还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的,尤其是在大义凌然的贺校长面前。
对贺校长,柳勤一直是钦佩的,从心底钦佩,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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