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早年不管是下墓还是上战场,身上都留下了不少暗伤。
系统既然都判定舍利子蕴含了功德和能量,那保佑师父长命百岁,减轻些旧伤的折磨,还是有用的吧?
“你竟然还记得拜师礼?”董老表情不变。
但心底却涌出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对于小徒弟的财迷,他之前是深有体会的。
可现在她竟然要把这颗舍利子当拜师礼?
“是啊,不是说这个对身体有好处吗?您收着吧。”
没有什么邀功的话,很朴实的一句。
董老也没拒绝,让他收着,他就真收着了。
林小满心下本来还有些忐忑不安,见师父这么爽快,她更是高兴。
师父不跟她见外,这不就更说明是把她当自己人么。
某位收到拜师礼的老爷子,是真的很高兴,那点儿东西对他来说不值当什么,但徒弟的心意却很重要。
当天下午,他破天荒进了山林,出来的时候手上提了一只野鸡,两只野兔。
这都多大岁数了,您还能打这个呢?
林小满眼睛都看直了。
“用这个打的。”
董老指了指挂在墙上的弓。
“厉害了。”林小满竖起大拇指,“宝刀未老!”
不行了。老爷子直摇头,倒不是力气的问题,身体机能退化了,跑不动了。
碰上这些,也都是碰巧。
老爷子说林小满前段时间下山给瘦了,愣是要把人补回来,当天夜里就熬了野鸡蘑菇汤,还烧了一只兔子。
另外一只,收拾干净密封好,扔山泉水里泡着了。
这山上没有冰箱,但山泉水到了夏天却是沁凉沁凉的,兔子在里面放个两三天,是绝对放得住的。
捡回十年的寿命,林小满心里一下子就有底了,也更沉得下心来学习。
八月二十号,林爸爸又来了一趟嘉市,除了搬些东西来,主要还是为了给林小满落户口。
这一次,林燕说什么都要亲自招待,他又上山来接小满,顺便邀请老爷子下山跟他们一起住。
“我就不去了,小满过几天就要开学了,让她回去住一段时间,等进了学校,周末再上山吧。”
他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人家孩子要在城里读书了,爷爷奶奶都还在农村呢。怎么也得让人家回家住几天的,否则人家爷奶还以为他跟人抢孙女呢。
“师父,您就跟我回家住吧,我家那房子,保证你满意!”
家里那书房本来就是按照她的意思安装的榻榻米,她到时候可以住书房,也挺好的。
“你以为我想在城里,还能没房子住?”
老爷子摇摇头:“赶紧下山,功课不要丢下,入学考试也考好一点,不要给师父丢人。”
说完,也不管林家父女愿不愿意,把大门从里面一关,父女俩就被关在了门外。
当晚,林小满和林全贵都住在了林燕家里。
小成还在魔都没回来,林燕夫妻俩都挺热情的,倒是林全贵有些不自在。
其实林家父女都是那种,如果走亲戚能当天就走,绝不会在人家家里留宿的性子。
林小满在钱老那边住,也是因为钱家没那么多长辈在,钱老的性子也不是一般的老人家。
她住在倒比在林燕家还自在一些。
第二天才刚吃过早饭,她就拉着爸爸要回家。
林燕劝了又劝,父女俩都没改变心意,只说以后搬来嘉市了,有的是时间一起吃饭。
“全贵,你这是带起幺儿走了哪里去哟?”
林小满和爸爸刚下了公交车,准备进站买票,就遇到了冉玉华家的四儿子。
冉玉华一共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都是和前夫生的,和她这个后嫁的林姓丈夫一点关系都没有。
老大在镇上做生意,老四在嘉市,老五是个不成器的混子,老二是个女儿早夭了,老三也嫁在了离嘉市很近的一个村。
所以,冉玉华的孩子,都是跟她姓冉的。
“老四,你在这里干啥子呀?”
“收潲水回去喂猪,车站这一排馆子,都是我收。”
冉玉华家的四儿子开了个养猪场,据说日子过得还不错。
此时他正把潲水一桶一桶地往三轮车上放。
“那你养猪场搞得还挺好的哟。”林全贵给对方递了根烟。
这是见了熟人的规矩,递根烟聊两句,以示亲近。
“哪里好嘛,人忙得脚不沾地,累得很。”
冉老四把烟点上,抽了一口,笑着道。
“明天逢场,我还想喊我妈下来一趟,帮我把这两天忙过去,我媳妇儿明天娘家有事,要回娘家。”
“说起来,你帮忙回去带个信给我妈撒,就免得我还浪费五毛钱话费去给她打电话了。
“要得。”
带口信都是小意思。
冉玉华又要来嘉市?
那岂不是又要让爷爷上去给她守屋了?
一想起之前的猜测,林小满对守屋这个借口就有些恶心。
连带着,对冉玉华的儿子也没有好感。
“爸,快点,我们还要去排队买票!”
“对头,那我先走了。放心,话一定给你带到。”
“好,那你慢走,改天再来嘉市到屋头来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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