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虎杖的手碰触到源祁凉肩膀之前,宿傩抓住了他的手腕。
“不想死的话就别靠近。”宿傩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一副那你这傻小孩没办法的样子,“你看不出来吗?他一直在压制。”
虎杖:“什么?”
宿傩:“啧,我是说,他一直在控制着你不会被伤害到。”
在宿傩那一脸不耐烦的表情下,虎杖也反应了过来,不管是宿傩还是漏瑚,他们身上一直都会出现深深的血痕,当然,很快的就会被他们治愈。
至于那边的两个好像是源祁凉认识的人,也都拿着武器在抵挡无形的攻击。
只有他,一种在源祁凉的身后,没有受到这种攻击。
是因为他太弱小了吗?连这种溢散出来的攻击都无法抵御。
“三秒,我压制住所有的攻击三秒,你们上去把东西给毁掉。”
沉思片刻,源祁凉给出了这么一个回答。
紧接着,空气变得更加压抑,刚才还能感觉到的无形攻击全都消失。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浮上心头,压抑,恐惧,都只不过是开胃菜。
在这血色的世界中,那人站在中间的位置,没有移动分毫。
这片世界还在变化着,先是如同脏器般跳动的东西,再是越发凝实的血管。
像是被拉入了怪物的躯体内部,所有的东西都是血红。再之后,在那密密麻麻的粗大血管间,出现了雪白的骸骨。
那不太清楚的轮廓,根本看不出是属于人的还是其他什么动物的。
刺目的白在血色的世界中极为显眼,但这些都不重要。
伏黑依旧是第一个冲出去的,他的体质比夏油要强上太多,唯一的缺陷就是不能受致命伤,不然这借助灵媒暂时凭依的身体就会彻底崩坏。
手中的游云仿若尖刺,直戳入那颗散发着无穷恶意的人头。
那动作毫不犹豫,甚至要仔细观察一下,还能感觉到对方脸上的兴奋。
源祁凉:“我怎么觉得他想揍我想很久了?”
站在原地一直没有移动,源祁凉双手有些不自然的垂落,目光依旧平淡的看向那边。
不出预料的,游云在距离人头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停顿了。紧接着,像是敲击重物一样的砰砰声响起,作为武器的游云在空中挥出了残影。
碎裂的声音也从最开始的微弱逐渐变大,像是离岸的船被大浪冲垮,在难以睥睨的强大力量之下,只得退让。
‘咔嚓’碎裂声响起,源祁凉的眼睛亮了一下。
此时的伏黑甚尔脸色也有些难看,细看还能发现他额头的冷汗,想来打破着东西也花费了他不小的功夫。
此时,时间已过一秒。
游云击碎那看不见的屏障已经伤痕累累,只怕这次之后,这特级咒具就再无使用的可能。
就在游云已经快要触碰到人头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冲击波直接击打到了他的身上,将伏黑甚尔直接掀翻。
脚下速度加快,直接将人抱住的夏油杰也没有放弃这最后的时间。如果不做到的话,那就真的完了。
从假夏油出现到现在,一切发展也不过一分钟。漏瑚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那颗人头出现的瞬间,他就被压制的完全不敢动弹。
直到现在,他才偷偷的喘息几下,将昏沉的大脑缓和了些许。
那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只单单摆在那里,就让人看到无尽的尸山血海。
这人,也不是人类?那他到底是怎么和咒术师混的那么熟的?
不对,他能够很确定,眼前的这个男人绝不是诅咒咒灵之类的东西!
宿傩抬头看向外面的天空,原本被「帐」包裹着变得漆黑的夜色也发生了变化,不仅仅是他们这里,这片被「帐」包裹的世界也变成了红色。
血肉,尸骸,变成了这片世间的唯一装点。
世界都变了。
上前一步,宿傩把虎杖直接丢到了后面去,“小子,在后面好好呆着。”
说着,宿傩也走向那边,姿态依旧随意,仿若闲庭信步。
一次次的强烈攻击下,游云彻底被毁,在伏黑甚尔的手中折断。
宿傩伸出两根手指,手中的术式化作刀锋直接劈砍向那颗人头。紧接着,那无形的刀锋以数倍的攻击反馈,建筑物上瞬间留下深深的痕迹。
夏油:“稍微打个招呼行不行啊!差点我们也要被你给搞死了耶!”
一手提溜着已经被反震力崩断手的伏黑,夏油杰干脆利落的带人跑到了不容易被波及的范围。
宿傩出手的话,那安全性好像变得更没有保证了,还是赶紧撤的好。
“啰嗦。”眼中满是感兴趣的打量,宿傩的嘴角勾起,他低头打量着那颗人头。
明明是同一张脸,但闭着眼睛,面无表情的模样还真是让人看着就不爽啊。算了,还是毁了好了,哪怕他对这里面留下的术还挺敢兴趣的。
源祁凉:“还剩一秒。”
夏油:“不要在那里当个无情的读秒机器啊!那是你的脑袋!不能想点办法吗?”
已经快被逼疯的夏油杰松手把伏黑甚尔丢到地上,跑到源祁凉旁边,希望对方稍微的正经一点。
现在是真的!真的!很紧迫啊!
如果诅咒爆发的话,那就真的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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