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精觉得奇怪,不知什么病症这么严重。
上回大伯母父亲死了,那么伤心,也没交出对牌。
恐怕这一次真的是病情严重。
然而,祖父知道她的本事,却没有提出来让小花精帮忙。
似乎又不是大病症。
不仅祖父没提,大堂兄也没说起。
小花精如今已经知道,人家不邀请,硬闯进去很不礼貌。
只要不是致命的大病,这个时代的大夫就能够解决。
荣府的财力,再是贵重的药材也能买的来。
没想到,这日傍晚,老龟告诉小花精,大伯母张氏不是病了,而是小产了。
身体无恙,人却深受打击,精神很不好。
只有儿子们去了,她才能精神好些。
小花精这才明白,祖父为何气疯了。
那女人因为孩子,才被祖父祖母容忍,留在府里。
结果,大伯母的孩子却没了。
小花精觉得大伯母有些可怜:“龟婆婆,我大伯母真是没事吗?”
老龟肯定道:“身体应该无恙,我跟荣庆堂廊下鹦鹉沟通了,她说的消息应该没错。”
小花精知道这消息应该准确无误。
鹦鹉的学舌能力在动物中算是第一流。
这日傍晚,小花精正在湖心亭修炼,忽见她母亲跟前的周瑞家里来了。
却是带人来挖藕。
小花精感叹,她母亲对父亲真是好。
一年四季换着花样讨好父亲。
他父亲有时候还不领情。
小花精有些替母亲不值。
她父亲除了生得好看些,又不聪明又不风趣。
小花精因为发现,丹田里修炼出来的气旋,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消失,灵露却没见增长。
她有些心绪不宁。
如今见她母亲又来挖藕,索性不练了,回去蹭点甜汤吧。
结果,她母亲竟然吩咐人给大伯母送去一碗莲粉甜汤。
小花精有些惊讶,特特解开食盒看了下:“真给大伯母送去啊?”
她母亲面上顿时挂不住。
在小花精额上一戳:“你这什么表情?我帮人还错了?”
“没错。”
小花精低头吃甜品,心里却在想着,之前恨不得要人死。
如今却给人送补汤,大伯母敢吃吗?
王氏见女儿不好奇,却憋不住得意:“哼,我从前是嫉妒你大伯母,也厌恶她。
如今我却不嫉妒了。
她那个世子夫人做的多糟心啊?
也是她爱抓权,怀孕三月恁是不吭声,怕人夺权嘛。
她一贯瞧不起人,嫌弃我不通文墨,这回好了,跟那等人成了姐妹。
我倒是同情她了。
夫君又是个不懂风情的武夫,横不吝。
你大伯是世袭,也不是自己的本事。
你父亲可是科举出身。
如今又得到你祖父偏爱。
陛下也对他青眼有加,三年时间连升三级。
他日保不住能入阁做宰辅。
你娘我就是一品大员的夫人。
如今我也不比她差多少。
她四品诰命,我五品诰命。
且朝廷上重文轻武。
我这个五品夫人出去,比她还体面。
且你祖母说了,将来分家,府里的财产,除了爵位不能分,其余财产都会一分为二。
一个破爵位,我还不稀罕。
再则,你祖父的精神好着呢。
只怕要活到百八十岁。
张氏成为侯夫人的时候,只怕都老掉牙了,得意什么呢?”
小花精看着她母亲,实在不忍心扫她兴致。
父亲贾政不是庶吉士。
翰林院,礼部国子监这种清贵衙门都进不去。
宰辅更别提了。
宰辅必须是翰林出身,或者说是庶吉士出身。
不过,只要母亲高兴就好。
为了这个克制自己,做个好人就更好了。
小花精很好奇,母亲如何得出这样的结论:“这些话是您自个琢磨的还是别人告诉您?”
难道是祖母忽悠母亲?
祖母的见识肯定知道父亲做不到一品。
王氏却道:“是你舅母跟我说。
说你三舅舅说的呢。
你三舅舅肯定不会瞎说,你舅母也不会骗我。”
小花精很惊讶:“三舅母?”
三舅母经常给贾珠与小花精送东西,年节,生日,都不会忘记。
但是,三舅母对母亲却不大理睬。
当然,她母亲也不大喜欢三舅母。
两人见面从来不会好好说话,总是打机锋。
王氏却笑道:“是啊,你三舅母从前哪里会拿正眼看人,如今怎样?
每回来都是大包小包的礼物,生怕我不收呢。”
小花精马上知道舅母为何奉承母亲了。
舅母的一个内侄儿,想进工部做个笔帖式。
她父亲贾政正好有这个权利。
再有,舅母还有个远房表兄弟是个泥瓦匠,想要承包工部的工程。
碰巧了,这个事儿也归小花精的父亲管。
小花精没想到父亲的官位升了,母亲在娘家的地位也提高了。
再想起舅舅舅母那些疼爱,似乎有些变味儿。
因为母亲给大伯母送了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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