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前来拜见的诰命,好些家都带着几个美貌的小姑娘。
月下美人,聘聘婷婷,分外妖娆。
皇太后不动声色的看了小花精一眼。
她下懿旨之时,只是邀请了诰命夫人,并未邀请阖家而来。
她目视小花精询问何意。
小花精一笑摇头。
太后娘娘的面色顿时变了,这些诰命竟擅自做主,这时要勾搭皇上王爷?
现而今,皇室年龄足够指婚的皇子都是上皇之子,尚未出孝。
小皇孙倒是出孝了,只是皇孙们尚且不到指婚年龄。
皇太后起初还询问这是谁家的姑娘,知悉她们擅自而来,见了姑娘只当没瞧见,不询问不赏赐。
荣府与其他府邸自不相同,荣府只来了有诰命的女眷。
皇太后的态度太直白了。
诰命只身而来,一律轻言细语。
携带小姑娘来的诰命一色无视。
一群别有居心的诰命夫人,顿时尴尬了。
裕亲王王妃,豫亲王王妃还忍得住。
忠靖王王妃与安乐王王妃,跟皇太后皇后的关系比较亲近,也甚是看不惯这些诰命的做派。
这不是上赶着拉皮条吗?
这么些大老爷们在,就把姑娘打扮的花枝招展往这边带?
她两个受宠,说话也不怕怪罪。
忠靖王妃胳膊一拐,安乐王妃调皮一笑:“哎哟,太后娘娘,若非您懿旨说得清楚,今日是赏月宴,臣妇还以为今日是选秀相亲呢。”
安乐王妃声音不大却脆亮,足够那些站在紫薇花下,桂花枝畔,莲池边上的姑娘们听得清清楚楚。
裕亲王妃与豫亲王妃,见皇太后满脸笑容,并未阻拦安乐王妃笑闹,遂也一笑说道:“皇孙们无所谓,木子辈的哥儿可要好生盯着,小孩子血气方刚,可别犯糊涂,先皇孝期还没满呢。”
敏太妃与荣亲王妃也挨得近。
荣亲王妃这些时日也很烦闷,多少人私底下给荣亲王塞美人。
她吃不到嘴里,也不能白白送给别人吃,这时候笑说:“安王婶子,您着急什么呢,槿兄弟还小呢。
倒是靖王婶子,您今日正好呢。
您家几个孙子不是等着选秀指婚吗?
今日好好瞧瞧,瞧好了告诉皇后娘娘,别等人家先下手,给您剩下一些歪瓜裂枣。”
这边说笑一起,酒宴上的欢声笑语顿时一滞,瞬间陷入寂静。
宴席除了丝竹就是风声。
皇太后见众人尴尬,十分满意这个效果,招手道:“十三媳妇,好些日子没瞧见你,越发出挑了?”
荣亲王妃眼眸晶亮,端着酒杯走上前来,福身一拜:“多谢太后娘娘夸赞,儿臣敬您一杯,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小花精这时候一笑,拉了她挨着自己坐下,一杯酒给荣王妃灌下去:“你可别又来这一套,想把太后娘娘喝醉了,好骗太后娘娘的好东西。
我伺候你一杯吧。”
马尚香等小花精把荣王妃摁着灌了三杯,她才起身道:“荣王妃,这一杯酒臣妾替太后娘娘喝了,王妃认不认?”
马尚香是长辈,她吃酒,荣亲王妃得陪酒。
她不敬马尚香,不仅太后不高兴,敏太妃也会不高兴。
荣王妃摆手:“香太妃娘娘饶恕儿臣吧,吃不得了。
儿臣再不跟水楹兄弟争宝贝了。”
马尚香回头就跟敏太妃撒娇:“姐姐瞧,十三媳妇瞧不起我呢,罢了。”
敏太妃笑看自家媳妇儿:“快些过来给你香母妃赔罪,自罚一杯吧。
太后娘娘可是最最疼爱你香母妃,别等太后娘娘恼了,母妃也护不住你。”
太后娘娘闻言就冲着敏太妃去了:“来来来,本宫已经闹了,与你吃上三杯。”
女眷区与君臣们隔着娟纱屏风。
影影绰绰却看不清面容,但是声音却听得真真的。
乾元帝使了福公公过来传话:仔细母后母妃们吃醉了,湖面风大,别吹病了。
大家吃的番邦进贡的葡萄酒,小花精自酿的桂花酿。
醇香顺口,度数不高,再不回吃醉。
太后太妃不过是借酒训教罢了。
这边携带姑娘的诰命们,一个个臊的满脸通红,却姿态端方、镇定的盯着自个的酒杯,似乎酒杯里开了花了。
那些扎堆在桂花树下,莲池畔吟诗作赋抒发情意的小姑娘,也扎翅了。
剩下那些只身而来,之前懊恼不已的诰命们,这时候却得意了,相约着上来给太后皇后太妃敬酒。
小花精吩咐紫竹:“姑娘们来一趟不容易,清点一下小姑娘的人数,每个姑娘一匣子内造办的堆纱绢花吧。”
往日姑娘们进宫朝贺,太后皇后都会赏赐首饰,或者金步摇,或者玉镯。
绢花草花,一般都是顺手赏赐给姑娘们把玩。
小花精这个吩咐却是让紫竹记一下,看看是谁家这般积极的送姑娘邀宠。
主要看看是不是顾首辅一系。
顾首辅果然没让小花精失望,首辅一系几乎家家送了姑娘来。
宴罢登舟。
小花精暗地里托付了荣亲王妃几句。
翌日午后,荣亲王妃便进宫禀报:“皇嫂果然猜着了,确是顾家的主意,不过不是顾首辅夫人出面,而是顾家的当家大奶奶出面选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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