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唧唧的说:“哥哥,我要不要穿小裙子啊,或许我穿了老师同学就喜欢我了。”
温语寄扯了一朵栀子花瓣放在她的手里,说:“别人不喜欢你是他们不够温柔善良,但是你要温柔善良,不要为了别人的眼光让自己不舒服,只要保持善良和温柔,整个世界都会喜欢你的。”
小姑娘抹了把眼泪,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问:“真的吗?”
温语寄说:“当然是真的,骗你是小狗。”
黎颂噗嗤一声乐了,他过来领温语寄的时候,小女孩儿的妈妈也过来了,温婉的女士抱起小女孩儿,对温语寄笑盈盈的打招呼,她显然听了好一会儿,感激的说:“谢谢你,你真的是一个特别温柔的人。”
温语寄有点不好意思,呐呐的说不出话来,黎颂替他回了话,临行前,那位母亲送了温语寄一朵栀子花,她家就住隔壁,花是他们家种的。
温语寄一路心情都特别好,拿着栀子花反复的看。
黎颂牵着他的手,轻笑着说:“刚刚说的真好。”
温语寄举着栀子花给他看,说:“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黎颂一怔,温语寄说:“既然有人为她遮风挡雨,她就该无忧无虑活的痛痛快快,别人都管不着。”
黎颂心里一颤,他握紧了与温语寄十指相扣的手,轻声说:“我为你遮风挡雨,你只管活的痛痛快快。”
江南青瓦白墙,青石板小路上,温语寄把那朵栀子花递给他,说:“栀子花的花语很浪漫,坚强、永恒的爱,一生的守候。”
那天,温语寄送给了他一生的守候。
然后在六月,他们高考的那一天,温语寄连带着那份守候,消失的无影无踪。
至此,七年。
六月三号全体高三学生拍完毕业照离校,为即将到来的高考储力。
那天他们打架了。
是一场无妄之灾,甚至他们都没反应过来,刚出校门就被一群流里流气的不良少年堵住了去路。
李阳和陆远熙和他俩一起出来的,见状也停了下来。
对方有十几个人,他们都不认识,正纳闷儿着,一个染着黄色头发姑娘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她是艺术班的,之前在元宵节的时候和他们结过仇,但是这一年多都相安无事,他们没想到她居然会堵在这儿。
那个女生穿着夸张,像是完全不懂什么叫做时尚,怎么俗气怎么打扮,烟熏妆,黑丝袜,站在人群里十分扎眼。
一个脸上有道疤,皮肤黝黑的男生冷着脸,显得有点凶神恶煞,他搂着姑娘的腰,盯着他俩看,那姑娘先开的口,她说:“我有个姐妹,她最近在找男朋友。”
她抬起染着红指甲的手,指向一个和她装扮差不多的女生,说:“娟儿,他俩你选一个。”
李阳“操”了声,骂道:“你特么有病吧,上赶着倒贴。”
那女生也不在意,慢悠悠的说:“好狗不挡路,和你没关系的事儿别插手,要不你就走不了了。”
陆远熙冷笑一声,说:“这还没高考呢,你收敛点。”
那女生捋了捋她因为总是染烫显得干枯的头发,轻飘飘的说:“就因为还没高考,我们和你们好学生不一样,我们不怕。”
她说的对,他们很可能高中读完就直接辍学了,而黎颂他们不一样,他们不能留下污点,他们得顾忌档案,否则会影响升学,影响一辈子。
女生恶毒的目光看着黎颂,语气还是不急不缓的,说:“娟儿,选一个吧,这俩哪个你都不亏。”
那个一脸倦怠,看起来萎靡不振的姑娘轻描淡写的看了两人一眼,说:“就那个长的白的,我喜欢弟弟。”
黎颂立刻冷了下来,他说:“我们要是不答应呢?”
女生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夸张的笑了声,说:“那就挨打呗,要不然你以为我们这二十几个人是为了来陪你过家家的?”
学校门口被围的水泄不通,二十几个小混混站在对面看戏一样的看他。
那个皮肤黝黑的男生猥琐的笑了一下,说:“怎么,白给你操都不收啊,是不是不行啊?”
人群一片哗乱,黎颂的拳头砸到了男生的脸上,随后混战开始,班上的学生从人群里挤进来,乌泱泱的上来跟着打,总是坐在门口那个厚眼镜片姑娘拽着那个黄头发姑娘的头发就往地上摔,场面失控了,保安和老师过来的时候,带头的那几个男生女生已经被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是一场青春热血,一触即发的争端,打的时候特别的爽,但是打完架以后的后果却无法估量,他们被带到教务处走廊发展,同学们或多或少的都挂了彩,站在走廊里还有说有笑的讨论着刚刚的事。
班主任看到他们就头疼,那几个被打的厉害的被送去了医院,这件事处理不好,他们要被记过,被处分,甚至被开除学籍,他们过几天就要高考了,班主任仿佛看到了每一个学生前途寂灭的样子,整个人都要奄奄一息了。
温语寄嘴角青了一块儿,黎颂看的心疼,捧着他的脸问了好几次疼不疼,旁边的陆远熙眼睛被打了一拳,成了半个熊猫,小声吐槽道:“你也注意点影响,都看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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