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是要去哪里?”为首的年轻男人戴着副黑框眼镜,一身银灰色西装,看上去极有精英架势。
白浅眠还皱着眉头,满脸戒备的打量这群人。
七男一女......是的,刚他都没注意到,这休息厅左边有扇不大不小的落地窗,有个金发穿着黑色皮裙的女人正侧身靠在上面。
“很晚了,难道您是要找水喝吗?”现在说话的是眼镜男后面站着的那位,同样穿着一身西装,这个男人看上去吊儿郎当多了,大概是因为他说话的语气吧。
白浅眠眉头再皱起一些,默默往后退去。
“您别害怕,”眼镜男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同时主动往后退,“我叫紫罗兰,是家主的心腹。”
“......”白浅眠背后就是黑暗的走廊,他不清楚情况,害怕隐藏着其他人,站定不动了。
“我叫风信子。”风信子机灵的赶紧做自我介绍。
“木棉。”“铁兰。”“葛根。”
“您好,我是山茶。”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中年男人也站了起来。
他们一一做过自我介绍,轮到那金发长相极为妩媚的女子上前来,对方冲白浅眠友好笑笑,声音好听道:“我是玫瑰。”
“我们都是家主的心腹,”最终还是由眼镜男代为解释,“分别在财团中担任不同的职务,这趟是和家主一起过来的西弗。”
刚来西弗时,各位花使知道的都不多,随着时日久了加之潘洵无意隐瞒,慢慢的,该知道的他们也都知道了,不过只局限于到了漠卡城的他们,其他散落各地的花使多少听闻一些,可知道的并不详细。
“能和您聊聊吗?”紫罗兰沉稳道。
白浅眠的眉头松开些,看着这帮人的眼神也不再那么警惕。
玫瑰微笑着发挥女人的亲和力,去茶几上倒了杯热水,温柔道:“请坐。”
白浅眠隐晦的扫过楼梯口,再抬头注意到墙上的钟表,凌晨三点半......潘洵这个点应该不会醒来,刚才关门的时候他还刻意听了下,潘洵睡得非常熟。
“你们......”其他人都站了起来,白浅眠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下。
“先喝口水吧。”风信子观察着白浅眠,住在棚户区的那段时间里他尽量在搜集对方的资料,因而比起其他花使,他对白浅眠更了解也更好奇。
“嗯。”白浅眠拿过茶杯捧在手中没有喝,他对这帮人还有怀疑,紫罗兰看出来了,不动声色在他对面坐下。
他坐下后,其他几位或坐或站在他身后。
“你们......”白浅眠开口后犹豫了下。
“您好奇我们为什么都是花名吧?”紫罗兰给自己也倒了杯水,当着白浅眠的面喝了口,这才道:“这些花名不是我们的本名,是加入花使团后家主赐给我们的代号。”
“蔷薇财团......”白浅眠还是有好奇的。
“潘家掌握有很多巨大企业融合而成的垄断集团,但蔷薇财团的背后并不只有一个家族,也就是说不只有潘家。”
白浅眠对这些知之甚少,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听明白。
“最早的时候,蔷薇财团是由三个家族集合而成,慢慢的,其中一个家族退出消失了,”紫罗兰没打算讲那些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他尽量说的简短明白,“潘家只是蔷薇财团的老大,家主刚回潘家的时候,李家,也就是财团的老二还拥有很大的决策权。”
玫瑰才从联盟州紧赶慢赶到漠卡城,她来不及好好休息就在这等着,望着白浅眠的眼睛,她柔声道:“对李家而言,他们最不希望的就是潘家出一个强势的继承者,就潘家内部而言,有太多的人不欢迎一个小地方长大的私生子,家主回潘家后经历过四次绑架,被下毒过无数次,暗杀曾经也是家常便饭......”
玫瑰开口后,紫罗兰沉默了。
白浅眠因为她的话语惊讶的瞪大眼睛,老实说,他一直以为潘洵离开镇子回到富裕的家庭就是上了天堂,万万没想到会这般凶险。
“有一次,子弹离心脏就只有......”玫瑰伸出小拇指比了下,“这么点距离,听动手术的医生说,血从手术台上流下甚至湿了他们的地面。”
“他......”白浅眠的声音干涩又慌张。
玫瑰“嗯”了声,叹息道:“前几年的家主只是很多人手中的棋子,他们用他来博弈用他来冒险。”
白浅眠手中的杯子拿不稳了,后怕让他抖动着将杯子放到茶几上。
玫瑰直直望进他眼底,继续道:“李家也是这几年才逐渐在财团内部失去声音的,在那之前,家主失去过很多......”
白浅眠心中说不出的压抑和难受,他记得自己问过潘洵回潘家后过得怎么样,潘洵是那般的轻描淡写,以至于他完全没往深了想。
“我相信,”玫瑰低声道:“如果局势再早一点明了,如果家主能早个几年就完全掌控住财团,我们一定能更早就见面。”
白浅眠怔了下,因为这句话他直勾勾看向对面,他有强烈的直觉,这个金发蓝眼的美丽女人知道的比其他人更多。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为家主找什么借口,”玫瑰轻声道:“只是我希望您知道,家主现在拥有保护您的能力,您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
“我没有......”白浅眠咬了下牙,胸口憋闷的厉害,“没有在担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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