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房间里的落地窗,潘洵手捧着咖啡杯,看向院子里走动的仆从们。
从这里是闻不到饭菜香味的,厨房离得很远,更重要的是......他侧过脑袋,那里也没有白浅眠,只有个往下流动着水雾的摆件。
“哎。”身子动了下,潘洵听到自己发出的轻叹声。
说好了不想的,可就是不能一个人安静下来,思绪很难被控制,也不知道白浅眠还好吗,那天晚上有没有抬头看飞机。
潘洵不知道自己又一次放空自己,彻底发起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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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渡口离开的当天晚上没能找到任何办法,第二天天一亮,冯金带着白浅眠去找爱丁州驻金狮城的相关部门,对方回复说就算有相关的申请书,走程序也得三天才能录入身份。
冯金等不起,白浅眠更等不起,二人一起询问有没有其他办法,好在对方再看了看他们的申请书,因为上面签名的是长官的长官,抱着万一讨好了上面人的想法,那个工作人员给行了方便,给他们办了临时通行证。
冯金于是拿着这纸证件,和白浅眠一起匆忙赶往爱丁州。
可等他们到了机场,别说当天晚上八点了,都已经到了第二天下午。
白浅眠和他都很疲惫,不过抱着渺茫的希望,他们还是去了机场门口等着,颇为迷茫的在陌生环境里观察着每一个旅客,和在渡口的嚣张不一样,爱丁州完全是不一样的景象,比起西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穿着得体,不少人甚至都拿着他们在漠卡城里鲜少看到的手机。
在又一辆好车从不远处开过后,冯金更觉自己穿的寒酸了。
“浅眠,”给自己打了打气,冯金示意道:“我们还是进去问问吧。”
光在这里守株待兔怕是不行,毕竟已经过了潘洵坐飞机的时间。
“嗯。”白浅眠虽然心急,但站在这金碧辉煌的航站楼前,多少有些没见过世面的手足无措。
他和冯金一路询问着找到机场窗口,工作人员虽然礼貌但并未泄露任何乘客的信息。
冯金再努力了几次,对方依旧礼貌摇头,担心再纠缠下去会被注意着这里的保安扔出去,冯金拉着白浅眠的手带人先出去。
二人垂头丧气在机场外守了一晚,盲目的找寻当然不会有任何结果。
冯金忍着饥饿,没忍住对白浅眠道:“看来你那位少爷已经回去了。”
白浅眠低着脑袋不说话。
冯金琢磨了下,“我们得先找个地方吃饭休息,你很累了吧。”
白浅眠确实很累了,但他不觉得自己有心情睡觉。
冯金看穿他表情,摇头道:“耗着也没用,我们得先休息再想办法。”
“想办法?”白浅眠看看周围,感受到的只有格格不入,不知是不是他敏感,他总觉得一些路过的人跟看乞丐似瞥过自己和冯金。
“是啊,想办法进入昆萨格。”
“没那么容易吧......”
“不容易,那你不去了?”冯金站起来。
白浅眠很快跟上他,坚定道:“去。”
“那就好。”冯金招手拦了辆的士,随意找了家宾馆带白浅眠住进去,直到吃过晚饭在床上坐着,他和白浅眠面对面沉思想办法。
小马没有潘洵给的申请书,他连爱丁州都来不了,冯金在渡口就让他先回去了,这趟出来带着白浅眠确实很仓促,他完全没想过自己接下来还要混入昆萨格州。
“你别太担心。”沉默蔓延的久了,冯金右手握拳拍打了下自己的膝盖打气道:“有钱好办事,我们是没有办法弄到昆萨格的居民身份,但要进入昆萨格也不一定就非得是他们的居民吧。”
白浅眠看向他。
冯金道:“我好歹乱七八糟混了几年,别的不会,各种地下路子还是熟悉的。”
“什么意思?”白浅眠本能皱眉,严肃道:“你不许再去干坏事。”
“我干什么坏事啊!”冯金叹气,“我是说,我明天出去打听一下,找找他们这边的蛇头组织。”
白浅眠并未放心,疑惑道:“找他们做什么?”
“搞务工证。”
“务工证?”
“哎呀你别管了,”冯金摆摆手,“老子困了,要睡觉,总之明天你在宾馆里呆着,我出去一趟。”
白浅眠阻止不了冯金,第二天在人出门前,他让冯金把潘洵给的那张金色银行卡带上。
冯金摆手拒绝,“带着这卡太危险了。”他只抽了几张现金塞进裤子口袋,顺带着嘱咐白浅眠在随身穿的衣服里面缝个兜把那张卡给藏进去。
他出门去一整天直到晚上才回来,顺带着给了白浅眠准确的消息。
“你是说,我们把自己卖给他们十年,前五年干的钱都给他们,后五年工作的钱才归我们自己?”
“是的,这帮人干的就是买卖人头,不过都是你情我愿的,不这样,他们凭什么花大价钱把我们送进去。”
“所以,”白浅眠不安道:“你的办法就是把我们自己给卖了?”
那帮人干的就是违法勾当,他们甚至没有保证路上的安全和接下来会安排什么工作。
“总归我们得先进入昆萨格啊,”冯金安慰道:“进去后再想办法溜。”
“太危险了......”白浅眠咬着牙,下决心道:“你回爱丁州吧,我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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