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急,我们再找机会。”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把事情给办了。
白浅眠没急,他只是有些走神。
冯金察觉了,靠近拉了他把,关切道:“怎么了?”
“没什么。”白浅眠回过点神,苍白着脸冲冯金笑了下。
冯金皱起眉头,“身体不舒服?”
“不是。”
在西弗时,冯金曾问为何不跟着走,白浅眠那时候回答说因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一趟大胆追来昆萨格,一路上的每一件事情无不在证明他之前的担忧是对的。
如同现在,真正的主角们正要进场,而将一切布置好的他们却不得不先离开。
得离开的......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冯金不知为何,顺着白浅眠之前呆滞的视线往回看了眼。
他们在那大厅里呆了一整天,可是现在刚走出来,已觉和身后的一切格格不入。
轻叹口气,冯金觉得自己的轻松到底还因为不是当事人,如果潘洵是自己的爱人,恐怕自己也不能坦然面对这种差距吧。
他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安慰,又觉都到了这里了,或许白浅眠并不需要。
苦恼片刻,他们从走廊到了旁边的一栋楼,在分批次进入不同的饭厅前,冯金伸手握住了白浅眠下垂的左手。
白浅眠正低垂着脑袋,因为他的动作吓了一跳。
冯金冲他咧嘴笑,凑近过去,用自认为很可靠的声调说了句,“有我在。”
白浅眠安静下来,直到被引着到自己位置上,同桌的几个人注意到他们两个大男人手拉着手,神情怪异起来。
白浅眠先甩了下手,冯金也观察到其他人诧异目光,还算淡定的咳嗽了声,自然而然的松开手。
他们这栋楼就在那生日宴会厅的旁边,从这里还能够隐约听到点那边的响动。
入座后,酒店方面开始上菜。
“还挺客气的,非留咱们吃饭。”也不是每一个主家都会这么做,冯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烦躁。
显然,留所有工作人员吃饭的目的并不是因为客气,刚才他和白浅眠去问能不能先行离开,负责安全的保镖却只给了他们两个冷眼,大有一副不吃饭就去死的架势。
冯金很快就领悟了,留着他们还是因为怕死,得扣留着他们直到那边的大人物们安全散场。
“没见识了吧?”同桌坐着的有其他花店的员工,趁着上菜热闹的功夫,故作神秘道:“留下我们这是怕宴会还没结束,我们先走漏了什么不该走的消息出去。”
别管是捅给小报还是更危险的刺杀行动,如今这酒店所有的相关人员就是只能进不能出。
“还有,万一谁手头上的事情没办好出了差错,马上就能来找你。”往嘴里塞着美食,说话的男人冲冯金挤眉弄眼,“哥们,你们是第一次接到这样的活吧,多搞几次就习惯了,像我,就喜欢干这种单,累是累点,可待遇好啊,你看今天晚上的这顿饭保准差不了。”
菜一道道的上,冯金也不管了,干一天活肚子早饿的咕咕叫,拿起筷子就吃。
白浅眠也饿了,从这里看不到大厅的情况,只能先顾着肚子对付几口。
其他人也开始吃,冯金手拿着筷子,他没给自己倒酒,杯子里倒的是饮料,同桌已经有两个喝高的,正交头接耳的说着荤话。
其他人时不时的参与进去,他和白浅眠有自己的盘算,始终留有心神,“保镖还在吗?”
白浅眠尽量不引人注意,偷偷往门口看了眼,低声应,“嗯。”
饭厅门口就站着两个保镖,从一开始到现在,大多数人都吃饱了,可他们还在那一动不动。
“再等等吧。”冯金观察了圈,暂且按捺。
宴会厅那边的轻音乐声已经停了,隐约能够听到主持人说话的声音。
------
致词结束后,大屏幕开始播放纪录片,主角是白玲珑,从她刚刚出生一点点成长,画面制作的非常温馨,纪录片结束后所有来宾一同鼓掌,然后先是白玲珑的亲人被请上台讲话,最后是她的朋友和同学,每个人都给予了自己的祝福。
潘洵站在人群中,宴会刚开始他还接了两个电话,只是主持人的讲话太过啰嗦,慢慢的他开始走神。
等到纪录片开始播放,他也只在一开始抬起头看了眼,后来左手托着右手,右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他不自觉打了两个哈欠。
倒也不是有意,只是昨晚又梦到了白浅眠,梦中不知道对方怎么了一直在哭,自己也仿佛感知到有什么危险,拉着白浅眠的手就拼命跑,一直跑啊一直跑,从天黑跑到天亮,最后一脚踩空猛地惊醒,身体包括精神皆很疲惫。
下午还去开了个会,晚上到这来也没顾上吃东西,潘洵也没有胃口,头顶灯光变幻的眼睛难受,周围的花粉让鼻子也不太舒服,他闭着眼睛假寐,台上所有人的发言都很煽情,潘洵开始不耐烦。
“家主?”紫罗兰一直注意着他的细微神情,见此悄悄从角落走出去。
“嗯?”若不是这次情况特殊,潘洵已经想走人了。
“您先吃两颗胃药吗?”
潘洵久不发作的胃病前几天又犯了。
“不用。”睁开眼,潘洵往台上扫了眼,那主持人又开始讲话了,内容一样让人感动,对着心腹,潘洵没忍住吐槽了句,“又不是过八十岁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