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光棍”何许人也,见此顿悟,捶胸顿足,仰天长叹:“淦啊。”
徐八遂:“……为什么要用一种得了绝症的语气唏嘘啊喂。”
“同为汉子有什么好的。”徐皆知长吁短叹,一拍剑柄,掏宝当即过来,于是魔界一屁股墩坐在凶兽身上把它当坐骑。
魔君肃然:“你该找个好女孩,像你娘一样好的女子。”
魔尊也肃然:“带把的好处你不懂。”
插不进话的周烬先是铁青了脸,又红了脸。
徐八遂骚完又吊儿郎当:“再说,我娘只有一个,她再也不会回来,这世上不会再有谁能有她好。拿我娘当参考对象,那不成,你这是要害我当光棍。”
徐皆知默了一会,道:“会回来的。”
徐八遂把手贴在耳后做竖耳状:“什么?”
“没什么。”徐皆知凝重起来,“罪渊龙魂找到了吗?”
“你这话题转得就跟下巴脱臼一样。”徐八遂捏着自己下巴做歪嘴状,“地上找了一轮没发现,地下城族人多,微城还没排查完。”
“哦。”徐皆知拍拍掏宝站起来,“那我去看看他。”
“歪!”徐八遂也跟了上去,气得牙痒痒,“叔!你这就又要走了?就没有什么话说?”
“怎么没有。”徐皆知严厉地竖起中指,“嘴巴少说话多吃饭,白天少游荡多干事,晚上少纵/欲多修炼懂不懂?年轻人一破戒没完没了,别以为有两颗肾就胡搅乱搞,别忘了你只有一颗……”
徐八遂炸成了红螃蟹,挥舞着两只钳子想夹爆小叔的狗头:“滚滚滚!找你干儿子去!”
他气得转过身,这时徐皆知伸手轻拍了拍他的脑袋:“生辰快乐,雨节快乐,祝贺你又长了一岁。”
徐八遂被拍得眼圈通红,嗫嚅着转过身去,那老光棍已经无影无踪了。
周烬上前来,斟酌着告诉了他:“其实……昨夜你在广场上发酒疯时,你叔叔便回来了。”
“真的?”
“真的。”周烬笑起来,伸手轻捏了他的脸,“我抱着你回来的,魔君一路都盯着我,虎视眈眈的。”
徐八遂抽了抽鼻子:“垃圾,他也不说,你今早怎么不告诉我?”
“魔君昨夜看着很凶。”周烬回忆昨夜徐皆知的目光,“他一路跟着到南柯阁门口,结界是他振剑打开的,我抱着魔尊进门时,他低声说了一句‘不必告诉他我来过’。”
徐八遂拨开他的手,揉了揉被捏红的地方蹙眉:“他这样说?”
“千真万确。”周烬也觉不解,“方才看见他在高台上,我也愣了一会。但听你们斗嘴,又觉得魔君并不是看上去那般可怕的人,与昨夜判若两人。”
“是他没错了,他就跟个鬼一样。”徐八遂也一屁股坐在掏宝身上,墩得掏宝“嘎”了一声。
他低着头唠唠叨叨地数落起来:“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东东,我爹在时我就没见过他,你见过几十年不归家的小叔吗?放着魔君不做,就知道在外面跑,从来不说他在干什么,也就我那头几年他会逗留一阵子。脾气又臭又硬,有时哑巴一样,有时又话唠,跟个抽风病人似的。嘿,多少次一转眼人就没了,不管我怎么闹,他还是我行我素……”
抱怨了半天,魔尊鼓成气球,红着眼睛咬牙切齿:“老贼!”
周烬听他数落看他发脾气,等他消停下来便过去摸摸他炸起的毛。
魔尊眼睛红通通,软软道:“干嘛?”
周烬笑起:“我们淋雨去吧。”
至于那位老贼——他风驰电掣地赶到了地下城,一路狂风一般,赶到地下城的议事殿时把一干魔修吓了个半死。
抱着橘猫的微城只觉寒风扑面,待睁开眼时,怀里的猫已经跳了过去,正叫徐皆知接住。
“义父?”微城眼睛一亮,眼下带着圈乌青,含着笑意疾步到他跟前去,第二句话便问了叔侄关系,“您昨天去看过哥哥了么?”
“唔。”徐皆知搪塞过去,一只手托着橘猫,阻止它跳起来亲自己,故作不耐烦道:“这猫怎么还是这么腻歪。”
微城笑起来:“它有灵性,是只好吃懒做的色猫,最亲近和哥哥有关的人。”
徐皆知不情不愿地摸橘猫,点过头:“刚从徐珂那里过来,关于罪渊龙魂,你这里可有头绪?”
微城听此放心,将手里的名册递过去:“地下城族人多,排查起来不易,刚查了七成族人。除了眉心魔印血红,被龙魂附身的人还有什么特征么?”
徐皆知摇头:“不清楚。”
“那龙魂是什么?”
“在徐惑那里隐约听过。”徐皆知摸了摸橘猫,神情冷漠,“应是只有魔尊才知道的东西,他死得早,魔界一堆东西都没告诉徐珂。”
微城难过地看着他,想说些什么,但看一眼外面天色,料定太阳没下山,便还是咽回了话。
“对了。”徐皆知抬头来,“你可知道他跑去仙界的事?不仅跑去,还带来了君同小儿的七徒弟,不成个样子。”
微城便把徐八遂和二周的关系都抖落了空,信心满满总结道:“哥哥虽喜欢那周六,但周六心仪的是周七,哥哥如今便是拿那周七出气,迟早会死心的。”
徐皆知一脑门问号:“……?”
橘猫也张大嘴,好似在无声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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