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护着我。
以夏札的能力,哪怕动手也没有几个人能伤的了他,更何况只是带着恶意的眼神。沈衮有时候总是不自觉当在他身前,这使他心怀暖意,却也想让他渐渐放下这种照顾。
沈衮理解了他意思,心底有瞬间的怅然。
刘凯国终于开口,他怒气满满道:“我懂了,你们的意思是,负责装修的设计师故意设计了不好的风水格局,所以害得我老婆噩梦连连吗?”
丈夫如此一说,晴姨心中更加纠结。
确实,夏札话语中的怀疑只是一个猜测,还没有成为事实。当初那位设计师为了能设计出适合他们居住的风格,专门了解过他们的习惯和喜好,不好的风水也有可能是他所为。
就在这时,埋头去检查房间情况的陈明行回来,眼底显而易见的激动。他压着喜悦,佯装镇定,开口打破了客厅的死寂:“我发现问题了!”
夏札看了刘凯国一眼,这才问陈明行:“是什么?”
陈明行抬起下巴,朝众人说道:“来,跟我来。”
晴姨还处在纠结之中,脑海中混乱烦躁,左右为难,竟全然没听进去陈明行的话。
夏札走到她身边,轻声说:“晴姨,先别想那么多,一起去看看陈明行的发现。”
现实不会因为逃避而不消失,拖延只会加剧得知结局后的痛苦。
晴姨回过神,瞧了一眼丈夫,默默移动远离了他。虽然之前她说了偏向丈夫的话,可两人之间的信任不再牢固,架起了无形的沟壑。
几人跟着陈明行走进了一间卧室。
这是晴姨和刘凯国两人居住的主卧。
晴姨问:“我们的房间有什么问题吗?”
“乍一看没什么问题,因为你们的装修风格十分抢眼,大体上这只会让人觉得房间精致而开阔。”说着,陈明行抬手指向天花板,语气一转,“可是你们仔细看,床的上面,有一点不一样。”
晴姨等人仰头看去。
因为房间面积大,却有三个卧室的缘故,每一个卧室的面积都不小。其中,较大的两间分别是晴姨夫妻和女儿的卧室,另一个最小的客卧平时被用作书房。
晴姨和丈夫的卧房是最大的一间,除了宽阔的空间,还有步入式的衣帽间。
床在正中间,床头抵着东墙,东墙上被设计成具有储物功能的柜子。卧室是局部吊顶,吊顶内侧藏有一圈黄光灯带,床上面正对简约而不失精美的吊灯,天花用浅淡的天蓝色填充,配合着优美交错的白色直线条,与吊顶的灯带交相辉映。
和平时别无两样的屋内景象令晴姨疑惑,她一时找不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夏札指着某处道:“您再看看,那里有一道梁。”
晴姨定睛看去,果然发现夏札所指的地方有一道横梁。
梁被刷成了和天花板一样的颜色,两侧边缘则刷成白色,与其他白色线条宽度相同。且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道梁只有一半,到吊灯的位置结束,吊灯另一边延伸出来的白色线条并非在梁上,而是直接画在了天花板上。
梁体不深,有吊灯以及相互融合的装修风格做掩饰,再加上很少会有人长时间抬头观察房顶的缘故,这半道梁很难被察觉。
晴姨喃喃:“居然真的有……这道梁,有什么说法吗?”
夏札:“这叫横梁压顶,是一种不良的风水煞气。”
陈明行抢着解释说:“我们口中所说的‘横梁压顶’,指的是在卧室、客厅、厨房等日常办公居住的场所中,拥有一道格格不入的建筑横梁,压在人活动区域的正上方,突兀而逼仄。”
“如果长期生活在横梁压顶的环境之内,人的身体会出现不良反应,诸如头晕目眩、彻夜难眠或者疲乏多梦,严重的话,不仅会损伤人的身体健康,还会破财破运,招来恶果。”
陈明行说完,噉瑟的看向沈衮和夏札。
沈衮直接无视了他。
夏札点头道:“没错,这道梁虽然做的不深,但也起到了积聚阴煞之气的效果,对人产生微弱影响。”
听到他们所言,晴姨担惊受怕的同时,也感到尤为困惑:“可这道梁为什么只有一半?”
夏札不答反问:“冒昧地问一句,您平时就寝,喜欢睡在哪一边?”
晴姨思索了下,指着一侧说:“靠窗……那一边。”
也就是梁底下那一侧。
夏札:“总是?”
晴姨沉沉点了下头:“……总是。”
夏札拉上窗帘,打开了灯,见横梁没有影子,便知就连灯光也是经特别设计过的。
他问晴姨道:“那么,介意躺上去试试吗?”
“……当然不介意。”
说着晴姨像平时一样,走到窗南侧,和衣躺上了床。
躺下后,她抬眼朝天花板看去,发现自己的脑袋正对着那半道梁。
且因为人的视线与梁体在同一平面的缘故,梁依靠着中间浅蓝以及两侧白色的线条,完美融入到了天花板的线条之中。因为简单的角度问题,横梁便仿佛隐了形,竟比站在地上时更难观察到。
晴姨虽然四十多岁,身体却一直不错,除了睡觉的时间,很少待在卧室内。睡觉时,天色昏暗;若是开了灯,特别设计过的无影灯光不仅不会使横梁留下阴影,反而则会进一步弱化梁体的线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