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凯国打感情牌:“可我们闺女呢,你想让她成为单亲家庭吗?”
“我们闺女已经成年了,以后也用不着你操心,我会找机会跟她说明她的爸爸到底做了什么。至于离婚的事,我会找律师跟你谈。”
晚些时候,她会给女儿打电话告知离婚的决定。
意识到晴姨的态度无可转圜,刘凯国不自觉拔高了声线:“我不同意!”
“您有什么立场不同意?”郑梁突然出声,故意阴阳怪气道,“这位叔叔,不要忘了,您先现在可是杀人未遂啊!”
陈明行也说:“罗耀和你怎么认识的?算了,不管怎么认识的,罗耀已经被捕了,也被楠城圈子里的天师拉黑了,你肯定也跑不了。”
听他所言,刘凯国先是心底一寒,随后想到什么,否认道:“没做的事我不会承认的,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杀人未遂’,就凭房间的横梁和几个摆件?”
先不说警方会不会相信什么“下咒”之类的胡话,即便他们相信了,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些是他做的?法治社会,讲究疑罪从无,在没有证人指证,没有监控、指纹等任何证物存在的情况下,谁都没法定他的罪。
况且晴姨至今除了晚上做噩梦,没有发生其他任何危险,多做几个梦而已,这算哪门子的犯罪?能被仲裁的是已发生的罪行,而不是即将发生的。
这么想着,刘凯国渐渐放下心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几个人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目前最主要的是稳住晴姨的情绪,以保住自己的名声,不让公司因此受到影响。如果实在不行,离婚也是可以的,只是少不得要大出血一次。
他想的很美,沈衮却冷笑了一声打断了他的妄想:“谁说要送你入狱?”
刘凯国瞬间戒备:“你什么意思?”
疑罪从无?刘凯国能想到的,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
确实,这种事从法律的角度上很难被定罪,况且事件还是“未遂”,就算是和沈衮有过合作,知道其中弯弯绕绕的孙警官来了,也拿刘凯国没有办法。然而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刘凯国既然主动迈进了灵异的圈子,就注定无法全身而退。
意识到刘凯国将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心意已决的晴姨,背过了身去,表明自己的态度——她不会不忍心,为如此狠心薄情的丈夫求情。
沈衮把铜质的八卦镜轻易对折再对折,直到它变成了指甲盖大小的铜球,然后问晴姨要来那个吊坠,手指翻动间,将二者融为了一体,形成一个小薄片。
随后,他用手指一弹,薄片便径直飞向刘凯国的额前,与他的皮肤融为了一体。
过程不痛不痒,却成功吓住了刘凯国:“你做了什么?!”
沈衮:“把你的东西还给你而已。”
看到沈衮出手,陈明行目瞪口呆——他几个叔伯都没法这么轻松就把两个灵物融到一起!
至于爷爷辈的长辈,如今已经很少出手,孰强孰弱他无从比较。
还不等陈明行掂量清楚沈衮深不可测的实力,夏札与沈衮相视一眼后,也出了手。
房间里充满被刻意聚集的煞气,夏札阖眼冥思,尝试调动它们。他的发丝无风自动,房间内的煞气从四面八方涌来,一层一层萦绕在他的周围。与此同时,那些被“诅咒”的摆件也彻底失去了作用,变成普普通通的物件。
陈明行道行浅,看不清阴煞之气聚集的轨迹,却能感知到夏札周身围绕的恶念越来越重。他双眼失神,懵懵地看着神情无任何不适的夏札,心中想到:怎么会有人被煞气包围就跟在自己家一样自在……
夏札睁开了双眸。
他没有吸收这股并不精纯的煞气,而是也将其聚成了一颗黄豆大小的团,然后将其送向刘凯国眉间。
刘凯国躲避不成,眼睁睁看着那一小团煞气消失在他的眼前。
夏札如同吟诗一般,声音清朗地轻声说道
“以你的恶念为因,煞气为缚,你将自食其果,终其一生不再拥有幸运。”
天道和法律各有各的运行规则,却也存在异曲同工的地方——那就是不会断定“即将发生却还未发生”的事为有罪。
正因如此,在晴姨暂时只是噩梦连连、精神不佳的前提下,咒术的反噬无法要了刘凯国的性命,只会让他厄运缠身,从此霉运不断。
鉴于刘凯国品行不端,怕他诸事不顺之后会报复社会,伤及无辜,夏札多说了一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无法伤害他人。”
像是被下了言灵,分明只是轻飘飘的几句话,刘凯国却感到自己的灵魂被烙下了看不清的印,引导着他的人生走向。
承受不住这种冲击,刘凯国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扑通!”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狠狠地倒在了地上。
晴姨指尖下意识动了动,习惯性想扶起他,却及时制止了自己。
她看向沈衮和夏札:“这样算是解决了吗?”
夏札给予了肯定的回答:“是的,他种下的恶果会逐渐在自己身上生根发芽。等他醒来,会答应您离婚的要求,给予您应得的财产,这是他无法反抗的。走完离婚手续后,您跟他说一句‘结束了’,之后他将再无法打扰您的生活,一旦动了这个念头就会陷入昏迷。”
当然,如果他动了伤害别人的念头,也会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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