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比事后被收拾成球更可怕的,是沈衮发现相框被放倒在地上时的神情。
那一瞬间,灵蛟怀疑沈衮会撕了它,把它抽筋拔骨拿去泡酒。毛绒团子更是被他吓得宕机,以为自己大限将至,还没有吃到更多的美食,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幸好最后只是虚惊一场。
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沈衮和夏札离家,它们两只特别乖。
不过它们毕竟还是幼崽,总有想要追逐玩乐的时候,于是它们就飞到宽敞的院子里,绕着槐树玩闹。
在院子里玩真好,又宽敞又明亮,还没有那么多的障碍物,能够放开胆子扑腾。
而且就算它们两个闹得过分,不小心把院子里那辆看起来很上档次的车给划了,沈衮也只会教训他们几下。但如果在屋里闹腾,再把哪个出自夏札手的东西打翻,那结果就不是它们能承受得起的了。
那种要杀-人的气场,一生体验一次就够了。
夏札冲它们两只笑笑:“乖乖的就好。”
灵蛟:“叽!”
毛绒团子:“biu~”
两只被夸奖后,都十分高兴地在夏札手心蹭。
沈衮伸手,一个家伙给了一指头,将它们弹飞出去:“一个个重的跟头猪一样,还敢粘着人不放。”
不一会儿,被弹飞的灵蛟飞了回来,向夏札指控沈衮的粗暴。
毛绒团子则慢慢悠悠地停在了夏札的肩膀上,探着身子,用它黑乎乎肉嘟嘟的脸庞,蹭了蹭夏札的侧脸,然后眯着眼露出幸福的神情。
看着碍眼。
沈衮再一次把毛绒团子弹飞,然后拉着夏札的手,快步走进了屋里。
顺便摔上了门。
一分钟后,屋内响起了敲门声,中间夹杂着“叽叽叽”和“biu~biu~”的杂乱叫声。
夏札看向沈衮:“你把门锁了吗?”
沈衮点头。
事实上,不只是锁了而已,因为仅用门锁可拦不住那两只灵物和异兽。沈衮在关门的时候,顺便给门上打了一道禁制,防御等级挺高,可以抵挡住几十头灵蛟一起用脑袋撞门的力道。
至于毛绒团子,战斗力太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在来到天师博物馆之前,灵蛟和毛绒团子的生存条件奇差,一个成长在荒山野岭之中,一个扮作挂件被人随意揉弄丢弃,整天日晒雨淋风餐露宿。因此,对它们来说,在院子里睡觉也是十分舒适的事。
但是这不代表它们愿意屈从于沈衮的淫威之下。
发现自己被恶意拦在门外,灵蛟气急,更加用力地用头撞门,毛绒团子则发出了委屈的叫声。
两小只的叫喊声吵吵闹闹不绝于耳。
夏札听到它们的声音,正欲去开门,刚走了一步就忽然被沈衮单臂搂腰,一把揽了回去。
沈衮:“没事,晾它们一会儿罢了。”
“好……”夏札手扶上沈衮圈在自己腰间的结实手臂,轻轻拍了拍,“那你先放开我。”
闻言,沈衮反而收拢手臂,搂得更紧。
夏札身子不自觉向后倾倒,后背贴近沈衮的胸膛。
沈衮另一只手臂也圈上了夏札的腰,然后将头埋进夏札的颈间,深吸一口他的气息,闷声说:“不想放。”
夏札还想说什么,沈衮就又吻了他侧颈一下:“今天的份还没够。”
今天的份……是指拥抱和牵手的时长吗?
夏札便任由他抱着。
沈衮像忍不住似的,拉开了夏札的衣领,时不时就要啄吻几下他的肩颈。
不知何时,外面的撞门声和两小只的叫声消失,灵蛟和毛绒团子放弃了进屋,又在院子里玩闹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沈衮终于放开了夏札。
被放开后,夏札转身面对沈衮,抬头说:“我……想请教一个问题。”
沈衮作认真聆听状:“是什么?”
夏札迟疑了片刻,说:“我们在一起有段时间了。”
沈衮点头,眼底显露喜意:“是的。”
“那为什么每次拥抱过后——”夏札看了看自己和沈衮之间的距离,“还要间隔一米呢?”
沈衮:“……”
夏札静静地等待他的答案。
沈衮板着脸:“因为很危险。”
夏札不明所以:“谁危险?”
“你。”沈衮语气认真。
“我?”夏札想了许久,仍旧想不出危险的点,他神色凝重地问,“是指什么方面?”
沈衮的眸色加深,喉头微动:“比如——”
夏札:“比如?”
沈衮声音暗哑,盯着夏札的嘴唇:“我会想亲你。”
然后再做一些更过分的事。
他不清楚自己是否有自控的能力,也不清楚夏札是否能承受得起。
夏札听了,却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一直在想的,是这个吗?”
沈衮点头。
“可你刚刚已经亲过我了。”边说,夏札边摸了摸自己的侧颈。
沈衮:“那不算。”
他只说“不算”,剩下的却又不多说。
夏札还以为沈衮仍当自己不知世事,所以才会瞻前顾后。想到这里,他忽然两步走上前,背着手,踮起脚尖凑向沈衮,轻啄了一下沈衮的侧脸。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他的唇微凉却极软,像冬日的落雪融化在人的肌肤上,激起让人心尖酥麻的痒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