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才让沈衮满意。
法器有大有小种类繁多,沈衮在那些法器上都贴了张黄符,然后对陈明知说:“请陈家主帮我把东西寄到天师博物馆。”
陈明知应下,嘱咐人去寄送。
交易完成之后,沈衮提出想要知道陈德建生平的要求——这是他和夏札来访陈家的重要目的。
从陈德建的生平入手,或许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了解他的习惯,判断他的动机。
“可以。”陈明知点头,“陈家会尽可能给你们提供最大的帮助,只要你们有线索了,告知我们一声。”
说完,他吩咐人将陈和泽、陈建德两名先祖的遗物都整理出来。然后嘱咐陈家人都留下,继续开会,一起帮忙回忆两名先祖的生平。
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钟,陈明行早就困得眼里都是泪,哈欠打不停。陈明知却不让他睡,勒令让他参加接下来的讨论。
“……爸,我真的撑不住了,我还在长身体。”陈明行哭丧着脸,“要不我去休息吧,反正我也没有见过那两个老祖宗,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陈明知沉着脸:“你就算睡,也给我睡死在开会的地方。”
在陈家这一辈的年轻人里,只有陈明行天赋算得上好,所以陈家长辈都对他寄予了厚望,对他的要求也十分严格。
反抗不能,陈明行垮着脸,坐在座位上。看到旁边精神颇佳的沈衮,他忍不住问:“沈天师,您真不困啊?”
沈衮没看他,随口回答:“不困。”
陈明行虚心讨教:“难不成您年轻的时候,是个通宵刻苦学习的人,所以法术才这么厉害的吗?”
沈衮抬眼:“年轻的时候?”
陈明行捂住嘴,呜咽着道歉:“对不起!是我说话不过脑子!我就是想跟您讨教一下而已!”
“不用跟我讨教。”沈衮态度极为敷衍,“天赋原因,你学不来。”
陈明行:“……”
夏札轻笑出声。
陈明行哭丧着脸:“人生太难了,怎么都笑我……”
夏札安慰他:“天道酬勤,勤奋总是有用的。”
“我知道。”陈明行趴在桌子上,一副苦瓜相,“可我还是困……”
没过多久,陈家人把陈和泽和陈建德生前的东西都拿来,一一摆放在桌子上。东西不多,他们从前惯用的大部分东西,基本都陪葬进了墓里。
陈明知问沈衮:“沈天师,你看这些东西有用处吗?”
沈衮将那些东西都探查了一番:“用处不大。”
夏札说:“这些遗物上没有一丝阴气,准确地来说,连活人的气息都没有。”
一般来讲,遗物确实可以用来追踪主人,但那只老狐狸蓄谋已久,怎么可能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破绽。他“死亡”后,便和之前的所有东西都断了关联。
陈明行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没有太失望,只嘱咐其他人将东西收到一旁,心中暗暗决定,要派人日夜守着灵眼的封印大阵和陈家的风水命盘。
既然无法捉住敌人,那就只能增强己方的防备了。
沈衮冷声说:“不要浪费时间,可以开始讲故事了。”
陈明知:“既然如此,我们就来给二位描述一下,我们所知道的‘陈德建’。”
在陈德建做了这么多有损陈家的事后,他提起这位先祖时,没有再用尊称,而是直呼其名。
在陈明知的引导下,陈家人你一言我一语陈述着和陈德建相关的事。沈衮和夏札两人认真听着,偶尔提问两句。
十分遗憾的是,陈德建活了一百九十多年,年纪大过沈衮的师父,陈家这些人和他差了几个辈分,和他的接触不多。因此众人经过两个小时的讨论,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沈衮无聊地伸了个懒腰,眼神锐利:“你们还真是一点都靠不上。”
陈家众人羞愧地低下了头。
从昨晚到今天凌晨,沈衮和夏札先是告诉了他们阵法出问题的真相,之后帮他们修补阵法的疏漏,又逆转了没落的风水。
而他们似乎什么都没做,还在最开始的时候朝对方大打出手……
“算了。”沈衮说,“就当我是来赚外快了。”
夏札扬了扬手中的账单,笑说:“着实赚了不少。”
沈衮:“嗯,可以回家了。”
陈家没有提供什么帮助,陈明知脸上有些挂不住,向他们两人保证说:“你们放心,我以陈家的名誉发誓,如果有线索,我们会第一时间和你们联系。”
沈衮峰眉上扬,站起身:“希望陈家的名誉还够用。”
陈明知忽略他语气中的不信任,表情严肃:“自然够用。”
夏札也站起身:“天光大亮,我们该告辞了。”
他说话时眼神干净剔透,气质谦和温雅又不乏有坚韧明锐之气。如果不是确定他的僵尸身份,陈明知还以为他是哪个书香门第养出来的小少爷。
夏札和陈明行看起来年纪相仿,被武力压制被迫放下心中的成见之后,陈明知不自觉将他们两个人作比较。一番比较下来,陈明行简直一无是处。
看来对陈明行还是太放纵了。
陈明知说:“既然如此,我送送两位。”
沈衮拒绝:“用不着。”
沈衮和夏札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早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