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夏札问她:“陈德建最近要有动作?”
“这是必然的,毕竟他都快不行了,肯定要垂死挣扎一番。我就是趁他虚弱,才脱离了他的监控来找你们的。”陈文莉说,“他推算了一下时间,正计划着在中元节的时候,突袭某处灵眼呢。”
沈衮和夏札对视一眼。
果真和先前沈衮算出来的一样,陈德建不会放过中元节这个节点。
看见他们的表情,陈文莉咧嘴笑了:“看来不用我提醒,你们也能猜到!”
沈衮神色淡淡:“当然。”
“既然这样,你们有什么看法?”陈文莉问,“是等他中元节行动的时候,守株待兔;还是现在就跟我一起,把他钓出来?”
说到怎么对付陈德建,陈文莉语气中的兴奋挡都挡不住。
沈衮和夏札都明白,如果真的将陈德建现在就引出来,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若是等到中元节,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但是他们还无法完全信任陈文莉。
沈衮:“钓人这事,等确定你的立场之后再说。”
“我说过的,我现在就可以把和他沟通的方法教给你们,之后你们可以搜我的魂,确定我的说辞是真是假。”陈文莉说,“但是你们杀了他之后,要给我烧纸,让我知道他已死这件事。”
夏札却说:“可是你若在被搜魂时死去,陈德建也会知道,这时候再与他沟通,他肯定不会相信。”他看向陈文莉,“如此一来,就算你说的全是实话,又有什么用处呢?”
如果确定陈文莉已死,陈德建傻了才会上当。
“被你发现了。”陈文莉笑了几声,“我也不想现在就死,我想活着看他死。”
夏札无奈地摇头:“还请不要把我们当傻瓜。”
就在这时,未挂断的手机中传来陈明义的声音:“沈天师、夏天师,我们早就派人守在两处阵眼,刚刚又加派了人手。思考再三,我们仍想过去一趟,只有我和二哥。陈文莉毕竟是陈家人,陈家需要找她要点说法。”
陈文莉:“说法?我和你们没有任何可说的。”
“那陈家被你用来炼体的三名天师呢,你对他们也没有可说的?!”提起那有缺损的三具尸体,陈明义语气冷凝,“你对他们也没有可说的吗?”
陈文莉诡异地沉默了。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向自己的后辈们下手。
“不说话了?算你还有点良心。”陈明义冷笑,“要当盟友是吗?来都来了,我们好好聊聊。”
“我最烦别人说,来都来了,就这样吧;死都死了,还想怎么样。”陈文莉语气轻蔑,“能怎么样?来都来了,前面是屎你也吃吗?”
眼见他们对峙不下,沈衮冷声说:“吵完了吗?”
两方顿时都不说话了。
沈衮对陈明义说:“你们现在过来做什么,专程来添乱?先守好楠城的一亩三分地再说。”
陈家人只要守好楠城的灵眼,不让灵眼的封印大阵被陈德建破坏,就是目前最好的帮助。
缄默了片刻,陈明义接受了沈衮的说法:“好,那就听沈天师的。曾经生活在陈德建的‘监视’之下,现在的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掉以轻心。只希望他不要有第二个方案,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就在要挂断电话的当口,被捆在树上的陈文莉忽然顿了一下,她低声自语:“……措手不及?!”然后便想起什么一样,目眦欲裂,急声大喊了一句,“不好!”
沈衮和夏札都看向她。
能让她着急到神色大变,其中的原因只可能和陈德建有关。
陈文莉朝着沈衮大喊:“先松开我的手!快!”
见似乎事态有变,沈衮控制着绳索松开了她的手,左右她翻不出风浪来。
手一被解放,陈文莉立刻掏出一枚铜钱,用拇指摩挲铜钱的正反面,似乎在传唤什么。然而不消片刻,那枚铜钱竟然炸开来,将她的手弄得伤痕累累。
陈文莉瞳孔剧震,脸上缝合的区域极尽扭曲,甚至溢出腥臭的脓水来。她瞪大了双眼,目光惊恐地盯着沈夏二人,喃喃道:“他切断了联系!”
夏札:“切断联系?”
“是我们之间的联系……我想起来了,前几天、就前几天,陈德建那老东西跟我说,如果他中元节的计划败露,他还有第二套方案,保证打你们个措手不及!我问方案是什么,他却没有透露给我。我刚刚突然想到,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心思,他可能……可能猜到我会来找你们了!”
在这个当口,陈德建肯定去确定了陈文莉是否在家,发现她到底还是叛变之后,改变了自己的计划,切断了两人之间的联系。
与此同时,手机的另一边,陈明行有些是真的叫声从听筒内传来过来:“小叔!不好啦!我爸说咱们南边那个灵眼被人强行闯入,守阵的叔伯们都被打倒啦!不知道打哪儿来的阴灵大军啊!根本挡不住啊”
沈衮挑眉:“第二套方案?”
陈文莉目光涣散,愤恨又无力。
夏札轻声叹息:“看来陈女士寻找盟友的举动,不会对陈德建造成影响了。”
兜兜转转绕了这么一大圈子,最后还是陈德建自己跳出来的,他似乎很喜欢掌握主动权。不过任对方有千万中计策,他们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