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奇形怪状的人头令牌和钥匙。叶澜双放在手里搓了搓,说道:“回菩提村,找水源。”
“嗯,你抓的那人说,他是喝了菩提村的水才变的模样。而且,那里的水中确实长满怪虫。为什么会有虫?水源受到污染。为何水源会被污染,不管是刻意还是无意,顺着水源找,定有猫腻。”,聂欢说罢,忽然恍然大悟,“这么说,我们是被人刻意引过来的,他们……”
“怕我们待太久会发现。”,叶澜双还是云淡风轻补充着。
“看来,那破村确实有’鬼‘。”,聂欢若有所思嘟囔道,“可如果朝廷兵真被做成了‘魅’,还能恢复如常么?”
叶澜双:“尽人事,听天命。”
他脸色其实不好,看得出很虚弱,额头虚汗直冒,可他不说,聂欢也没再问。都是些老/江湖,问多了显得矫情。
怕毒液流传太快,昨夜聂欢便封了他的经脉,所以这会此人处于没有武功状态,也就意味着他们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从地下流出来我走了一夜,也不知道这鬼地方是哪里。你的鹰老弟能召唤吗?喊他出来带个口信出去。”
“能的。”,叶澜双说罢,起身自涯边择了片树叶……
只见他薄唇轻抿,悠扬婉转音律如炊烟搬袅袅升起,聂欢听过悠扬的古筝,叙事的琵琶,空灵的箜篌,绵长的笛音,却从没见过谁能把树叶吹得这般出神入化。
他婉转清脆的音调,如靡靡之音,回响天际,像山谷里的幽兰,似雨打芭蕉,远听无声,静听却在耳边,凉凉的,宛如高山流水那样清脆素雅,更如江水一般清澈琉璃。
如果说,哪一瞬间让人如痴如醉——现在那个斜坐在岩壁上,对着天空,对着远山,对着万丈深渊吹树叶的叶某人,聂欢如同喝了几坛陈年老酒,有些微醺。
不知过了多久,那吹叶子的人悠悠然侧头,聂欢习惯性挑眉,目光炯炯,“哇喔”一声,“你这是召唤雄鹰呢,还是勾引我?”
叶澜双嘴角几乎看不见地扬了一下,说:“勾引你,有用么?”
聂大侠叉腰,愣是久久没说出个所以然,论呛人,此人绝对是高手。
“你这么吹,鹰兄弟能听得见?”,聂欢转移话题。
叶澜双:“听不见,我现在没内力。”
聂欢白了他一眼,“说个屁,那你吹来作甚?陶冶情操?”,叶澜双不以为然,把他手中叶子递了过来,“你有内力,你可以吹!”
聂欢如避洪水猛兽,手掌向内,手背向外挥了数下,“不可能,且不说我不会,会我也不吹,这等文人墨客玩的东西,不适合我。”
“欢,听话,来,我教你。”
叶澜双估计真的是回光返照,不然就是真的伤了脑子,可怕,聂欢躲在涯缝里这么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
前些天有事
久等了
第21章 撕扯
怪音忽然传出……涯壁上两只猿猴正玩得尽兴,一个没抓稳,栽进瀑布里;山前仙鹤原本云中穿梭,一听那像撕破脖子才能有的调调,翅膀闪了一下,埋进云层,再不敢贸然出来……
聂欢脸都绿了,把树叶砸在石壁上,“不学了,鸟眼看人低。我是七窍里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叶大盟主脸色惨白,嘴唇干裂,状况不是很好,背靠而坐,见聂欢一脸愁苦模样,目光灼灼,欲言又止无数次,终是没说什么。
他以前是最亮眼的公子哥,不论是诗词歌赋还是经史子集,又或是武功秘籍,皆无一不通无一不晓。而今……却连碰都不愿碰。
叶澜双缓缓起身,重新摘下两片树叶,递给他一片,另一片凑到自己唇上,照着适才的调又吹了一遍,耐心道:“唇瓣含到三成,不必太用力,你再试一下。”
聂欢没接,侧头看着远山。
关于音律,还是叶澜双跟他一起上的课。那年夫子竹林考试,让考生在没有任何器具的情况下,吹出最动听的音符……
聂欢只用了片竹叶,便能吹出悠扬婉转的曲子,无数人羡慕不已,那时,姓叶的就在身旁。
聂家出事后,聂欢手里除了刀,再没拿过与音律有关的东西。毕竟……活在地狱里,曾经的辉煌时刻,触碰一次痛苦一次。
想起这些,聂欢嘴角扯出抹冷笑,转身就走,他说:“我就是个杀手,哪儿会玩这些?”
他在逃避。
叶澜双没再说什么,手动解了自己穴道,运功吹响了召唤令。
只是他经脉一经打通,中箭的伤口血水长飙,没入聂欢玄色黑衣里……湿了大片。
聂欢不看也知道是什么结果,心肝脾肺像被火烧,乱成一堆解不开的麻。
只是吹个曲子,执拗什么呢?不去触碰那些美好记忆就不存在了么?只有他自己清楚,越是这样记得越深刻。
怨过,恨过,不管对他还是对自己?这之中的盘根错节,像流脓的伤口一样周而复始这么些年——何必,聂欢自嘲。
叶澜双才吹到一半人就倒下了……聂欢听见坠地的声音,心中一紧,斜眼看去。
老实说,直到现在,他其实都没做好与这人见面的准备,他原先的打算——最好不见。
聂欢叹着气,重新封了叶澜双的经脉,又给他灌入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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