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狐疑片刻,几步迈上石梯……殿前的女子,长发飘飘,衣着艳而不俗,绝世容貌美若天仙,乍一看以为是二十出头的妙龄少女,但世人皆知她已年过半百,是朵美丽的“妖花”,江湖上有多少人想睡她,就有多少人想杀她。
聂欢到时,只见花夭手里捏着个白面小生,吐了句:“一只鸡也要来装凤凰,死有余辜。”,她话落,当即拧断了男人的脖子……
燕行条件反射往聂大侠背后躲去,低声道:“你不在这些天,她抓了不少人,大多二十三四岁,特征跟你说的差不多,喜欢吃冰糖葫芦,脚底有痣。
若一但查明与她儿子无关,便直接杀掉,因此得罪了很多武林人士。好多人埋伏在其中,企图暗杀花夭,眼前死这位,便是其中之一,这已经是第五个了。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周遭围着不少人,包括花鸢在内没人敢上前说半句话,聂欢却没来由“哈哈”笑了两声。
花夭冷眼看来,眼神像千年蛇精,她眯眼问:“你笑什么?”
聂欢笑不见停,问她:“你怎么判定这些人之中,没有一个是你要找的人。”
若今天问话的是别人,下场早就跟地上身首异处的人一样了,但说话的人是聂欢,花夭明显收敛不少。
她认为,聂欢是只猛狮,只要饲养得好,总能为她所用,这些年一直如此。
花夭伸手,由着她身旁的男宠替她擦去手上鲜血,回道:“我儿体内有股特殊真气,这些人身上没有。”
聂欢嘴角扬起似有若无的笑,“就是学武一百年的绝世高手,废去武功后都查不到半点蛛丝马迹,更何况是小时候的一点真气。你这般滥杀,小心失手,真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哦对,你也不是一天两天如此,没准你儿子以前就已经被你误杀了。”
花夭完美无瑕的脸闪过一丝裂痕,眼里射出万丈毒光,一脚踢开匍匐在她脚边的男宠,起身一步步走来,“你咒我?”
聂欢留白不语,多余的留给这女人自己去回味,只要不傻,自会明白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花夭多少听进去一些,可聂欢当着那么多下人跟她唱对台戏,她面子难堪。
所以狠狠白了他一眼,骂道:“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年若不是本宫出手,你早就被剐得骨头都不剩了,若不是我给你机会,你何来一身武功威名远扬?何来这张人模狗样四的脸蛋儿四处招摇撞骗?”
尘封已久的往事一经打开,好的也好,坏的也罢,那都是聂欢永远永远也愈合不了的伤疤。
从某种意义来说,花夭确实从刽子手的尖刀下救下他,可是,却把他推向了更深的黑渊。
食欲毒控制他所有行踪,他就是只看似自由实则囚禁的鸟。
聂欢不受控制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卧。不为别的,就为悬崖上与叶澜双对看那一眼,若非自己的处境于他不利,他聂欢断然不会用伤己伤他的办法结束那场纷争,更不会想他只能梦里见。
花夭斜眼笑看一切,心想你能怎么样?再无法无天依然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二人的话都戳到了对方的痛处,霎时间火花四射。燕行跟花鸢看走势不对,忙上前一人一边当和事佬。
偏偏这个一触即发生死存亡的节骨眼上,底下人来报:有人擅闯血凝宫,破了伏天阵!
扶天阵恰恰是聂欢所设,而聂大侠这会正在爆炸点上,来人无疑是撞到了枪口!
聂欢看似云淡风轻,冷冷吩咐道:“找到此人,煮了。”
花夭还没从方才“杀了自己儿子”的诅咒中回过神,以一种“我的气势必须在你之上的口吻”说:“直接扔进百兽林,啃完后骨头拿来泡酒!”
在血凝宫,花夭是一把手,聂欢虽从来没有正面受封过,却是众人一致默的二把手。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狠,底下人大气不敢出,蓬莱岛上有职位没职位的加起来好几千人,纷纷抄家伙捉起贼来。
聂欢自己设的阵被破,他脸上没表现出来,心里却气得火冒十丈。迅速催动备用阵法,势必要闯入者有来无回。
蓬莱岛有成片的向日葵林,每片林地都可以画整为零。聂欢备用阵法一启用,原本一望无垠的向日葵登时“四分五裂”开来,中间平白无故多了无数条沟壑。
其实这些都是障眼法,正所谓眼见未必是真,但敢来血凝宫找死的,通常都会如愿以偿,没人能逃得出聂欢的连环阵。
“上千人的队伍,地毯式搜索,现在人被困在西南阵角。”,燕行对稳坐在扶椅上的人汇报道。
“是什么人,看清脸没?”,聂欢问。
燕行道:“底下人说一身黑衣,奇丑无比。”
聂欢慢条斯理喝了口茶,起身朝门外走去,“西南角石林居多,易藏匿,增派人手过去,抓到后人头给老子杨帆挂上三天。”
这人是有多倒霉,会撞到火气最大时的欢爷爷。燕行浑身一哆嗦,拔腿跟了上去。
阵中四面是海,海中鲨鱼多如蝌蚪,人一旦掉下去,绝无生还可能。
海上有一四方之地,除了拔地而起的石头,还有无处不在的向日葵,单从景色来说,实在是令人赏心悦目。
确定人被困在里面后,聂欢带人浩浩荡荡进去搜。
他嘴上叼着朵向日葵,双脚/交叉斜靠在石山上正发号施令,这时前方走来两个女杀手,她们一开始还在汇报情况,说着说着脸忽然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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