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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氏做梦也不会想到,月瑶竟然会去赌钱:三丫头竟然去赌钱?那丫头视金钱为粪土,竟然会去赌钱,还有比这更让人吃惊的,
    赌钱是其次,问题是这个丫头竟然开始看重钱了,这对莫氏来说决计不是一个好消息。
    花蕾得了一个小丫鬟的信,面色发白地对着月瑶道:姑娘,不好了,押注的事被大夫人知道了。叔叔可是拍着胸脯说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的,可是现在事qíng却泄露出去。若是被人知道姑娘去押注,还不知道老夫人如何震惊呢!
    月瑶放下手里的紫毫毛笔,转头看着花蕾:知道就知道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天塌下来了,以后做事镇定点,一点小事就让你乱了手脚。知道又如何,她就等着让莫氏知道。
    花蕾去取银票的时候再三告诫她叔叔,这件事事关重大不可泄露半个字出去,没想到竟然出了差池:姑娘,这可怎么办?若是被老夫人知道了若是被老夫人知道了她们瞒着姑娘押注,重则打死,轻则也要发卖出去。
    这个时候,花蕾忍不住有些后悔,若是当初她没有举荐叔叔给姑娘当差,也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月瑶转头看着花蕾:你婶婶说了押注多少没有?
    花蕾赶紧摇头:没有。我婶婶只知道叔叔是去的钱庄,然后得了姑娘的赏赐,至于具体的事我婶婶并不知道。
    月瑶点头:那你之前有没有告诉你叔叔,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连你婶婶也不能说?月瑶不是猜测,而是确定莫氏一定会闻到风,然后抓着不放的。所以,花蕾去取钱的时候让她转告了刘二这话。
    花蕾连忙点头:姑娘,说了。
    月瑶听到说了,不慌不忙地将刚刚写满字的之上铺在地上。这是月瑶的习惯,练完字后,挑选出觉得最好的一张,再跟拓本上的字对照看看哪里不足,不足之处再改进。
    花蕾心里惶恐至极,再见着姑娘不慌不忙的模样,忍不住轻声道:姑娘,这件事若是被大夫人知道早知道她就该劝住姑娘,不要让姑娘下注了。
    月瑶轻声道: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最多也就罚她抄写经书了,没多大的事。
    花蕾见着月瑶的神qíng,实在是没办法,跑去跟邓妈妈说了。邓妈妈得了消息,脸色煞白,赶紧过来找月瑶:姑娘,这件事都是我的错,老夫人若是问起来,姑娘就说不知道这件事。
    花蕾也是跪在地上,面色青了又白,但还是咬着下颚道:姑娘,这件事若是出来了,奴婢愿意一力承担,姑娘身边不能没了邓妈妈。
    月瑶听了注意力终于不在白纸上了:你跟邓妈妈谁都不能少的,你们放心吧,就算祖母知道这件事最多也就罚我抄写几遍女戒,不会有事的。莫氏能抓住这么好的机会除掉邓妈妈跟花蕾,肯定不会手软的,但是她又岂能如了莫氏所愿。
    邓妈妈跟花蕾看着月瑶:姑娘,不能。
    月瑶望着惊恐不安的邓妈妈跟花蕾,笑着说道:无妨,我早料定莫氏会知道这件事。这件事你们谁都不能承认,祖母问起来,你们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我有打算的。唆使主子去赌博,这么大的罪哪个下人都担当不起,花蕾跟邓妈妈也扛不起。
    邓妈妈摇头道:姑娘不成呀,现在府邸就老夫人疼爱姑娘,若是因为这件事让老夫人着恼了,姑娘以后如何是好。
    月瑶没跟两个人解释太多:你们只要记住这件事跟你们没关系就行,你们最多是没起到劝说的作用;至于其他的,你们不需要担心,祖母不会因为这件事就不喜我的,若是如此也不用等到今天。
    邓妈妈还是不愿意,月瑶直直地望着邓妈妈:妈妈,我说了这件事我心中早有计较,妈妈若是不按照我说的,会坏了我的事。
    邓妈妈跟花蕾都不解地看着月瑶,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姑娘有打算,有什么打算,为什么她们不知道。
    邓妈妈也不多问,只问了月瑶一句:姑娘,老夫人若是知道这是姑娘做的,真的只会罚姑娘抄写女戒经书吗?这件事这么大,罚女戒怕是不可能,姑娘甚至可能关佛堂了。
    月瑶点下头:放心,我心里有数,你们也不要太惊慌。让祖母知道也好,相信祖母会知道莫氏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她。
    莫氏雷厉风行,查到证据以后就将这件事告诉了老夫人,希望老夫人严惩月瑶,实在是胆大妄为。
    老夫人得了莫氏的话,并没有如莫氏所想的那般震怒,只是有些奇怪地看着莫氏,然后摇摇头。月瑶xing子清高又自傲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怎么会去赌坊赌钱?就算真去赌坊,肯定是有原因的。若是为钱,老夫人一万个不相信的:去将三丫头叫过来。看看这丫头唱的这是哪出。
    巧慧回来传话,透露了这件事给月瑶。
    月瑶轻轻一笑,花蕾塞了一个荷包给巧慧。如今不管是丫鬟还是婆子都喜欢接到兰溪院跑腿的差事。每次来就算没有银子拿,肯定也有好吃的,吃人手短,拿人手短。月瑶的大方赢得上下一致的称赞,所以,月瑶的名声在连府还是不错的。
    巧慧见着她都提醒了,但是三姑娘也都没当回事。心下稍安,看来三姑娘心里有数,不会惹得老夫人怒气了。
    月瑶去卧房换了一件衣裳就去了上房,不仅祖母在,莫氏也在。轻轻一笑:祖母安好,大伯母安好。
    有老夫人在的地方,自然没有莫氏随便开口的份,更何况还是事关月瑶的事:三丫头,前院的刘二媳妇说你拿了钱让刘二去押注,这事是真的吗?
    月瑶笑着点头:祖母是怎么知道的?
    老夫人本来听到月瑶说是真的有些气闷,但是见着月瑶笑得欢快的模样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件事是另有隐qíng了:三丫头,你可知道那地方是赌坊。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跑去赌坊下注,若是让人知道不仅你声誉受损,就是连家也要成笑话了。
    月瑶心里腹诽,不就下个注,哪里就连累到连家的声誉,祖母在乎连家都有些过头了。月瑶抬头不慌不忙地说道:祖母,这事是月瑶考虑不周,请祖母责罚。在这个关头,辩解什么的都是徒劳,还是先认错再解释。
    月瑶自请责罚也就罢了,可脸上却还带着三分笑意,仿若下注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老夫人见着月瑶的神色冷着脸道:你说,你为什么好端端的去赌坊押注?家里是少了你的吃,还是少了你的穿了?
    月瑶摇头道:祖母,我在府邸甚好,不缺吃不穿,样样都是最好的。她要等老夫人发问再将心里的答案说出来。
    果然,老夫人绷着一张脸:你说,既然府邸里没少你吃的穿的,为什么会让人去赌钱?
    月瑶这才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祖母,月瑶之前在府邸里听到说从江南来了一个才子,叫于子达。那天我听到这个人童试是案首,乡试是解元,我就想这个人会不会会试也是会元,甚至殿试也是状元,成为大元朝第一个三元及第,流传千古的人。后来邓妈妈去给表哥送礼,回来跟我说,舅舅也说了这个于子达很可能会成为大元朝第一个三元及第的人。我当时听了这个话,就拿了三百两银子去赌于子达能成功。
    月瑶的解释虽然匪夷所思,但是老夫人却有七分相信了,按照月瑶的本xing不可能去下注。所以,越是荒诞的理由,听起来越可信。
    老夫人面色当下缓和不少:谁告诉你去赌坊赌钱的。没人说这个,月瑶一个闺阁之中的姑娘哪里会知道这个。
    月瑶没牵扯上邓妈妈跟花蕾:这是我听爹说的。当年爹也跟友人下注赌谁是江南的解元,府邸没人跟我赌,就去钱庄下注赌一把。祖母,我本想着若是输了也就罢了,若是赢了我准备将这些钱捐出去做善事。
    老夫人听到儿子也跟朋友下赌注,心一下就软了。只要是说小儿子,老夫人总是不自觉的心软。
    莫氏见着老夫人面色缓和,当下问道:为什么之前不说,现在才来说?
    月瑶低着头:我怕祖母跟伯母知道了责罚我,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我本打算悄悄拿去捐了。怕责罚是很正常的。
    郑妈妈走进来在老夫人耳朵边上嘀咕了一通,刘二刚才已经招了,说姑娘是让她押的三元及第的于子达。
    老夫人听完以后,知道月瑶没撒谎倒是舒坦了不少,看了一眼月瑶:那你押了多少?
    月瑶想也不想道:一百两,这次押注得了四倍的利,赚了四百两。祖母,我虽然是抱着希望大元朝出现一个三元及第的人才。但是月瑶到底是犯错了,请祖母责罚。
    老夫人这下怒气是真没有了,一百两银子对于月瑶来说是个很小的数目,连身上佩戴的一件首饰都不止这个价钱。
    莫氏听了要呕一口血,随便去押注就赚了四倍。不过从这件事也可以看出,这个四姑娘还真如以前一般,不将钱财放在心上了。
    老夫人很欣慰:抄写经书二十遍,女戒二十遍。再有下次,家法伺候。
    月瑶心甘qíng愿接受惩罚。对月瑶来说抄写女戒当是练字了,而且祖母也没说什么时候jiāo上来:祖母,我想白天仍然跟着嬷嬷先生学习,晚上再抄写经书女戒。不能耽搁了白天的学习。
    老夫人颔首。
    莫氏见着老夫人这么不痛不痒就将这件事处置完了,心头憋了一口气。她本来还想借机除了花蕾或者邓妈妈。不管是谁,只要月瑶身边没这两个人,到时候就好摆弄。
    老夫人为了名声,也不会放过邓妈妈跟花蕾了:邓妈妈,我是看在你服侍过老二媳妇的份上,才让你回来当了廷正的管事妈妈,没想到这么大的事你都敢隐瞒不报,罚三个月月例银子。至于花蕾,也罚了三个月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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