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菡是知道廷正去了平阳伯府,看廷正的模样就知道了不好了,当下林清菡一副特别愧疚的模样,说道:夫君,都是我的错,因为我的不谨慎害得夫君差点丢了官职,姐姐生气也是应该的。
廷正苦笑道:算了,都过去的事还说这个做什么。
林清菡见状,赶紧说道:夫君,要不明日我带着孩子一起去平阳伯府给姐姐认错。
廷正想起月瑶当时失望的神色,说道:姐姐不在府里,前两日就去了庄子上了。
林清菡面色一变,连月瑶不在,让丈夫过去的可就是安之琛了,说起来,林清菡心里对安之琛有些犯怵,她跟月瑶的矛盾已久,但她在月瑶想前从没吃过一次亏,可这次安之琛回来放言不准她再踏入安家的大门,她就被家人训斥了好几回,他爹更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弄得她都不敢回娘家了。
林清菡故作平静地说道:既然姐姐都不在府,你去平阳伯府做什么呀?
廷正摇头道:是姐夫让我过去的。说到这里,廷正望着林清菡说道:清菡,在姐姐没消气之前你跟孩子不要再去平阳伯府了。
林清菡声音陡然高了:什么?
廷正面色满是苦涩:姐夫说让你跟孩子们以后不要再进平阳伯府了,平阳伯府是姐夫当家,姐夫这么说姐姐也不好违逆他。被安之琛当着面说不准老婆孩子进他家门,廷正觉得特别难堪,但是能如何呢,若是姐姐这话他还能求qíng,可现在发话的是姐夫。
林清菡心qíng很复杂,本来跟安家断绝了关系,以后不要再看连月瑶的脸色她应该很高兴的,但是想到娘家人知道这件事的反应,她又高兴不起来。
相对于廷正的纠结,安之琛却是很平静地在书房看书,这件事对他没半点影响,以前看着月瑶的份上他指点帮衬无可厚非,在发现不值当他也就丢开了,说到底廷正只是他的妻弟,又不是他的儿子,他哪里会去费心费力,有这jīng神头,还不如好好教导自己的儿子。
阿凯拿了一封信进来道:伯爷,二老太爷的信,伯爷,这是加急信。加急信就意味着有很重要的事。
安之琛接过来信,看完信以后,安之琛身上散发的寒气都能将人冻成冰块,弄得一侧的阿凯都打了一个冷颤,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信里写的到底是什么事让伯爷这么恼火。
安之琛没有给阿凯解惑,大跨步出去了。
第五百五十七章风起
树上绿叶婆娑摇摆,成熟的稻田一片金huáng,偶尔出现一片芋田那颜色又绿得像要滴下油来;有时路旁又出现几株果树,累累的果子正在蝉声中逐渐发红。
月瑶望着眼前的景色,笑着说道:真美。景色很美,还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安宁。
可馨是跟着月瑶一起过来的。可馨望着不远处的花,转头跟月瑶说道:娘,我想去摘花。
月瑶笑着跟向薇说道:你跟着她一起去吧!
月瑶寻了一个很好的位置,让身边的人将画具打开。拿了画笔,渐渐地在月瑶的眼里,就只有周围的景色了。
可馨摘完花回来,见她娘在聚jīng会神地作画,也没有打忧月瑶,而是去了yīn凉处,取了丫鬟过来的箩筐,开始绣cha屏。
向薇看着月瑶跟可馨都在做自己的事,忍不住笑了一下,可馨对琴琪书画不大jīng通,但是却非常喜欢刺绣,别看她才九岁,但是刺绣的功底却很不错。
一直到傍晚,众人才回去。
月瑶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面上有惊喜,可馨也有感觉,高兴地叫道:娘,爹来了。只有他爹走路才这么有力。
话一落,屋子里就走出一个穿着官服的人。
月瑶走上前,小声问道:怎么来得这么匆忙?是不是有什么事?衣服都没换下来,肯定是有事了。
安之琛笑着说道:有什么事,就是想你跟孩子,所以下了差就过来了。以前在军营还没啥感觉,可如今却不一样了,搬来平常回家吃饭都是一家子热热闹闹的,现在却一个人感觉孤单单的,特别是有时候很晚回家,以前月瑶都会等着他,如今回家冷冷清清的。
月瑶心里有些愧疚,不过女儿在,她也不好表露太多,只是笑着说道:先进去把衣服换了!在这里穿着一身官服感觉怪怪的。
月瑶等安之琛换好衣裳问道:去见过老师了吗?没的话我跟你一起过去吧!
安之琛笑道:没呢!刚到你们就回来了。
玉山先生对于安之琛能支持月瑶继续作画这点,非常满意,所以对安之琛的态度也非常的好。
一家人用过晚膳,可馨忙活自己养的那只兔子去了,晟哥儿三兄弟则是又去骑马了。
月瑶等孩子走后,跟安之琛嘀咕着说道:孩子们太辛苦了。每天一早起来背书,上午学习骑马she箭,下午跟着先生学习,傍晚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晚上还要练字做功课,一天的时间排得满满的。
安之琛还是那句话:玉不琢不成器。
月瑶知道安之琛的法子没错,只是有些心疼,月瑶忍不住感慨,为什么总有说孩子长于妇人之手容易毁了孩子,不是女人不懂教孩子,而是能狠得下心来教孩子的真的是少数。
安之琛见状笑着说道:你放心,我让他们做的都是在他们能承受的范围之内,不会累着他们的,要想让孩子以后有出息,就得要好好磨练他们。
月瑶不再说话了,她以前一直担心教不好廷正,所以将廷正托付给了李伯伯教,结果廷正还是成为了现在这个样子,想到这里,月瑶就决定以后三个儿子的教育问题她坚决不能cha手,要不然儿子也都教成廷正这样的xing子,以后她可就真要哭了。
安之琛仿若知道月瑶所想,说道:我回去的当天就见了廷正,跟他说了一些事。
月瑶已经决定彻底放手,就不准备再去关注廷正的事了,不过安之琛既然提起,她肯定得顺着他的话:说了什么呢?
安之琛看着月瑶,问道:廷正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连家过得有多难难,也从没告诉过他你为他做的事?
月瑶有些奇怪,说道:为什么要告诉他?顿了一下后月瑶笑着说道:当的做的这些是心甘qíng愿的,我若是告诉他,反倒是想要回报似的。她做这些,为的是弥补内心的愧疚,是为了安自己的心,以求将来百年后见到父母不再愧疚。
安之琛沉默了一下,月瑶的想法也不算差,这件事的根子还在廷正自己身上,月瑶为他做的这些事,只要廷正有心就能看得到也能想得到,可惜,廷正却没将这些事放在心上。
安之琛对廷正的感观更差了,不过事已至此,以后跟连家也就平常的往来:我让他以后不要再带着林氏上门了,他答应了。
月瑶点了下头:这样也好。省得相看两厌。
当天晚上,安之琛去寻了晟哥儿三兄弟,父子四人在屋子里说了好半天的话。
出来以后,安之琛就看见向薇了。
向薇问道:出什么事了?向薇发现随着安之琛到来,庄子上多了许多的人,而这些人全都是有武功的。
安之琛说道:周树回来了。就算向薇不问,他也会告诉向薇的,向薇是月瑶身边最得力的保标,有了防备,月瑶就安全许多。
向薇脸色大变,不过很快向薇就控制住自己的qíng绪,问道:周树已经到了京城吗?
安之琛摇头说道:没有,不过周树迟早会来京城的。月瑶是周树的执念,既然回了大元朝,周树肯定会来寻月瑶的。
向薇盯着安之琛问道:既然知道周树会来京城,为什么要瞒着夫人?而且还不带了夫人跟孩子回去?周树要回来了,留着夫人跟孩子在庄子上,肯定会非常危险。
安之琛握着缰繩的手紧了紧,说道∶周树现在还没到京城,贸然让子长回去她肯定会有所怀疑,你是想让她日日生活在恐惧之中吗?月瑶有多惧怕周树再没比他更清楚的,而当年的事就是他心头一根刺,不将周树活剐了他难消心头之恨。
向薇却没这么天真,握着拳头说道:你是想用夫人将周树引出来?你知不知道,这样夫人会很危险的。
安之琛盯着向薇说道:子长不会有危险的。周树冲着月瑶来的,但是月瑶不会有xing命危险。
向薇非常恼怒,但是她却不能逆了安之琛的意思,不是她怕安之琛,而是这件事确实不能告诉月瑶,要不然月瑶肯定得日日做噩梦。
等睡觉的时候,月瑶笑着说道:你跟孩子说什么了?说了这么老半天的?
安之琛面色不变地说道:孩子们一直都想听我说在西北打仗的事,今天正好有空,所以就跟他们说了一下。
月瑶有些疑惑,安之琛可不是会在孩子面前讲这些闲事的人,不过这个疑惑只是过了一下脑子,也没再多想,毕竟安之琛做什么,也不可能做伤害孩子的事。
安之琛回京以后,月瑶发现三个儿子有些怪怪的,但要说哪里怪又说不上来,月瑶跟向薇说道:我怎么觉得晟哥儿他们不对呀!
向薇想起安之琛到庄子的当天晚上见了三个孩子,心头一滞,安之琛不会是将这件事告诉了晟哥儿三兄弟吧!向薇很快否认了自己这个想法,三个孩子还这么小,安之琛就算告诉了三个孩子也没啥用。
向薇笑着说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很正常,你别东想西想了,好好准备画展的事吧!
月瑶想了一下,三个孩子也就比以前更刻苦了,其他倒一切都正常,至于可馨,那就更正常了,月瑶最后还是放开了这些疑惑,全新投入到九月的画展。
廷正回到京城半个月,差事终于下来了,步兵营的副参将,这职位不好不坏。
京城的职位,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当然有人脉的话肯定能挪出坑出来。
林清菡知道廷正得的新差事,问道:你不是说禁军营正好有个空缺适合你吗?说完,林清菡想起禁军营的统领是安之琛,当下脸色就不好看了,没想到安之琛竟然这么小人,就因为丈夫没有同意连月瑶的建议跟她和离,安之琛就行这么下作的手段,实在是太可恨了。
廷正倒没怪罪到安之琛的头上,他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步兵营的缺也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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