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阔的手被大面的血迹浸湿,他抚摸过云墨的脸留下血迹斑斑。泪水如同雨滴而下,滴落在云墨的脸上。“你怎么那么傻?”
“这……这是我欠你的。”云墨的嘴角依旧在笑“听我说……很久……之前就想对你说了……正如我的名字一般,云墨——乃是云……云之墨色。我也曾向往白云的净,可我终究是被恶缠绕的一朵黑云,注定不能浮于你的蓝天之上。对不起,我骗了你。本想设计陷你于不义之地,可没想到……没想到……”
“别说了……豫灵你快来看看……”楚天阔摇着头,这些他都知道,他从来没有怪过云墨,只因早已将云墨当成朋友。
所以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云墨只觉得眼皮厚重到睁不开。他浑身感到冰冷,想来在云崖山上楚天阔也是这番感觉。
终究……是有机会还了。
云墨想着这些,脸上挂着一抹笑……
楚天阔看见云墨闭上眼睛,使劲摇晃起来“云墨,你给我起来,云墨……”
绯尘想说些什么,可终究没有说出来。
肖豫灵抓起云墨放在地上的手,随后检查一下背部的伤势,他看着楚天阔叹了一口气“楚兄……”
“云墨,云墨他怎么样?”楚天阔失色的问道,俨然已经哭成一个泪人。
“楚兄,云墨已经很累了,麻烦你不要再摇他了好不好?”肖豫灵很无奈的说道。
“啊?”楚天阔停下动作,擦了擦脸上的泪,手上的血抹在脸上,活像一只小花猫。
众人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云墨只是昏睡过去了,他并无大碍。
“你……你是说云墨没事?”楚天阔半抽泣的问道。
“别愣着了,快给他包扎一下伤口。好在是没有伤到要害,要是耽误了时间我可不能保证会没事。”肖豫灵早就看出云墨没事,这才轻松的跟楚天阔对话。
“好,好。”楚天阔连连点头,急急忙忙的将云墨抬进房内。
肖豫灵毕竟是江湖中有名的神医,医术好的没话说……
抬头望去,风很轻,云很淡,还有一缕阳光从远处照射过来。透过树梢,斑斑点点。
拨云见日,莫过于此。
此时据离开玄阴教已三日有余,云朔宫迎来有史以来最热闹的时候。众人齐聚云朔宫,有说有笑,仿佛将十年来没说的话全都补了回来。
绯尘所中云幻散之毒已经解除,云墨还在养伤之中已无大碍。
前几日养伤的养伤,抓人的抓人,还有一些关于玄阴教的后续事宜继续处理,忙的不可开交。
北辰并未急得赶回陵阳,他与古澜还能在云朔宫待上几日。北辰和楚天阔二人又回到此前的状态,斗嘴斗个不停。
虽说如此,可楚天阔一直都闷闷不乐,无论他对绯尘怎么试好,绯尘都当做没看见,对他置之不理,全然无视。
楚天阔摸着炸了毛的脑袋,宫主大人生起气来也太难消气了。不仅如此,楚天阔想问那天在地牢之事,他也根本找不到机会。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绯尘这般痛苦,甚至黑发都会变成银发?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天晚上楚天阔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绯尘一袭红衣站在皑皑白雪之中,天地万物,茫然一色,唯有那抹远去的红衣,在大雪之中刺眼又令人着迷。
楚天阔朝着身影,他加快了步伐。风雪肆无忌惮的飞扬着,阻隔住楚天阔的视线。他看到那个身影越走越远,想要伸手去触碰,却发现再也看不到了。
任雪花散落在肩头,任狂风吹拂着衣角,楚天阔呆呆的伫立在天地之间,眼神空洞而茫然,就那样看着前方,没有一丝表情,谁也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就这样......望着...
“小木木……”楚天阔突然从梦中惊醒,不经意间泪水已经打湿脸庞。他梦到绯尘离他远去,楚天阔再也坐不住,他一定要问清楚事情的始末缘由。
既然绯尘不愿意见他,那就去找南烛叶问。
好在楚天阔醒来之时,天色已亮。以楚天阔的心急程度,就算是大半夜他也一定会找南烛叶问个清楚。
“叶小弟,你在不在?”一大清早楚天阔就敲响了南烛叶的门。
南烛叶的作息很规律,天色未亮便起来练武。此刻他刚刚从外面回来,还未歇脚只听到敲门声响起。
打开房门,看着一脸心急的楚天阔皱起眉头。“嗯?楚兄你怎么来了?”
不等南烛叶问完,楚天阔闪身进入房内,直奔主题道:“叶小弟,你师兄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楚天阔一屁股坐下,满脸期待的等南烛叶给他答案。
“这……”正在倒茶的南烛叶手中动作一顿,眼神飘忽不定,显得有些犹犹豫豫。直到茶杯之水都溢了出来,他才将茶壶拿开。
这副表情分明就是有鬼好不好?
“那日在玄阴教,小木木他好像很难受的样子,甚至头发都逐渐变成银发,但是第二天又恢复如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现在不理我,就算我问他也不会告诉我的。”说到最后,楚天阔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低下头。
“楚兄,你可知我师兄他因何事不理你?”南烛叶没有直接回答楚天阔的问题,反而先问其自己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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