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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院长:“怎么?要求饶了?林生,我今日可饶过你,往后你嘴上每个把门,得罪了大人物,别人可不会容忍你。”
    “不,我是说,我算出来了。”
    “撒谎!”
    林稚水:“十二万五千二百五十,先生,我说的对吗?”
    “对。那么想来一到三千,对于林大才子也是轻轻松松吧。”
    明显的刁难,然而,林稚水还是在所有人诧异的实现下,仅五息就把答案说了出来。“四百五十万一千五百。”
    副院长:“……”他狐疑地打量林稚水,“你该不会随便说个数诳我吧?”
    “先生可以算一算。”
    副院长就要去拿算盘,林稚水用手背压住盘木,笑吟吟:“先生肯定比学生更厉害,还需要打算盘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八卦、九畴错综精微,极而至于大衍、皇极之用,而人事之变无不该,鬼神之情莫能隐矣。
    ——《数学九章》
    第22章 如朕亲临
    副院长站在原地,仿佛雨天熄灭的篝火,冒不出半点火花。耳边数数催魂夺命——
    “五十息了,先生。”
    “七十息了,先生。”
    先生后背湿透了汗水,难堪得脚趾悄悄抓鞋底。如果给他一个算盘,他能打出来——一百息以内肯定不行,可是,验证答案根本不需要和考生在同一条件下核算。然而,林稚水三言两语下,就把他推入如此尴尬的境界。
    “九十息了,先生。”
    副院长选择掀桌耍赖。
    “林稚水,你未免太过恃才傲物了。”
    林稚水反唇相讥:“总比‘才’不配位来得好。先生,您连学生都比不过,怎么教人呢?”
    “你!”老学究吹胡子瞪眼,“狂生!”
    ——不,他只是在实行他受到伤害后,反击的权利。
    少年亮出小尖牙,气死人不偿命地:“谢谢。不过,比得过别人的嚣张才是狂生,比不过别人的嚣张,那就是犬吠。”
    副院长怫然而去。
    “干得漂亮!”陆嘉吉蹦了过来,“兄弟,我还以为你要忍下来呢。”
    林稚水微微侧头,眼中如同蕴了一汪清浅的水,“我才不舍得委屈自己。”
    陆嘉吉忧心忡忡:“但是,他是老师,我们是学生,他天然就比我们高一层,别人恐怕只会觉得你顶撞老师,不堪教化。就像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一样。”
    林稚水扬眉:“老师,老师,那也得他教过我才行,我可没上过他一堂课,从他那里学到东西。”
    反而是那家伙没有师德,上来就莫名其妙冲他摆下马威。
    “也不是这么论的……”陆嘉吉跳到桌面坐下,挨着林稚水小声逼逼:“如果院长在,根本就轮不到那贼杀才嚣张。”
    “说到这个……”陆嘉吉茫然,“院长他去做什么了?再大的事情,一个月也该办完了吧?”
    院长在听顶层那几位扯皮——倒也不是他磨蹭,马匹日行不过七十里,他也到底不是年轻时候,有那个体质承受八百里加急赶路,到皇城时,近两千里的路程,已用了三十一天。
    人族目前的名士共有七位,除去国师和李家家主,剩余五位,他们听完寇院长的汇报后,全程在吵。
    吵谁把这块良材美玉收下当徒弟。
    “他当然该作我徒弟!”法家名士提声,“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于法,他能写出包公断案的文章,就证明他心里必然是更倾向于以法治国!”
    阴阳家名士呸他:“那林小郎君还先写了凤凰呢,凤凰代表什么?五德!仁义礼智信!我阴阳家的‘五德终始说’,才合他心意!”
    杂家名士懒洋洋窝在椅子里,打了个呵欠:“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小孩儿‘贵生’之义,还需要争吗。”
    国师颇有兴致地插话:“你们杂家‘贵生’之义取自道家,那他更应该在我跟前学习天衍之术才是。”
    杂家名士抬起眼角,“没事,我们杂家不论这个,你们全当他师父,我也没意见。”
    阴阳家名士翻了个白眼:“还正好合你们集百家之长的核心是吧?”
    又有位名士紧接着说:“既然你们杂家不在乎这个,想来也不在乎当不当师父,不如退出为好。玉藻,童无南,应喜,你们觉得呢?”
    被点名的小说家名士、阴阳家名士和法家名士认同地点头。杂家名士也忍不住翻眼皮,“明博,你是打算在同僚身上施展你们纵横家的远交近攻吗?”
    纵横家名士温和地笑,没有接话。
    法家名士瞅他,忽地口诵:“不劲直,不能矫奸。”转头对院长一拜,“寇先生,容我直问,明博是不是私底下做了什么?”
    纵横家名士笑容一僵。
    被其余名士齐齐盯着,寇院长感觉自己背上压着一座山,他对纵横家名士歉意地笑了笑,直言:“明大家早便将火鼠裘和《阴符》一书交与我,让我带给林稚水。”
    火鼠裘,从火鼠身上剥下来的皮毛制成,披之可烈火中穿行。
    《阴符》,全名《本经阴符七术》,纵横家鼻祖,鬼谷子所作。
    先以利诱交好,再使之了解纵横家理念,徐徐图之。
    阴阳家名士长长“噢——”了一声,怪声怪气:“原来这才是远交近攻里的‘远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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