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非常奇妙,就好像、就好像……欣慰。
是的,欣慰。
鲤川无哉沉声,声音若穿过山涧的流水。
宁静。
让人从烦躁里脱出,一脚踏入那寂静之中。
“炭十郎,你是被上天选中的人。”
天选之人不过如此。
“为何要这么说?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卖炭翁。”
“鲤川无哉”的眼中乍现一丝无奈与哀愁。
“其实这也并非什么大事,不必放在心上。”
可是无惨之前那番话可是吊足了炭十郎的胃口。
“请告知我吧。”
无惨等的就是这个。
于是他将人与鬼的故事、灶门家与继国缘一点故事一一叙述而来。
当然了,他是不可能如何讲的,其间必然掺杂着一些模模糊糊的、对他有利的东西。
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所生活的世界里居然潜藏着这么可怕的生物(鬼),也是第一次知道这片大地上有一群人为了复仇、为了保护其他的人而自行组织起了一个组织(鬼杀队)。
炭十郎稍微有点惊讶过头了。
“但是为什么要说我是天选之人?”炭十郎仍持有疑惑。
“只因为你借助自己对力量开辟了通透。几百年前,战国时代,鬼杀队的柱们经过了继国缘一的指点才拥有了通透视力,但是他们之中没有一个学得会日之呼吸。”
“可是我是从火之神神乐舞中得到的灵感……难道说——!”
无惨点头。
“是的,火之神神乐舞就是日之呼吸。你们一家,将这个呼吸好好地传递下来了啊。将近四百年了……太感谢你们了。”
这个英俊的男人脸上,露出了非常落寞的表情。
“对鬼、甚至是制造了一切鬼的罪魁祸首——鬼舞辻来说,日之呼吸也是致命的。虽然如今流传于世的呼吸法多种多样,但说到底,它们都不过是日之呼吸的衍生法罢了。能够对那家伙造成致命一击的,唯有日之呼吸而已。”
——可是这个呼吸法已经没有人会学了。
话题突然变得沉重了起来。
鲤川无哉无所谓地笑笑,“能够将这个保存下来我就已经很感激了,其余的也请不要操心了。我相信,就算没有日之呼吸,也一定会有其他有效的方法。”
“给你带来了困扰,实在是对不起啊。”
葵枝把茶水端了下来,放在了矮脚桌上。
鲤川无哉饮过一口茶水。
“是我心急了……这几百年来,我们一直做着同一件事情。我实在是无法与我的父亲以及其他祖先相比,我过于沉不住气。让您见笑了,真是抱歉。”
鲤川无哉是那种看上去就高高在上的男人,因此对方一停不停地道歉就让炭十郎很诧异。然后他也感受到了,那短短几句话的背后潜藏着多么让人悲伤的故事。
人类与鬼作斗争已经千年,而他眼前的这个人的家族为此拼命了也将近千年。
多么令人敬佩的意志啊。
……
无惨把一切交代完了以后,就打算走了。他是想着如法炮制一番的,就像他上次赢得六夜家信任一样。但是一想到换身份的话就得又以小孩子的模样出现了,所以他稍微有点拒绝。
无惨走在回去的路上的时候,心里掂量着自己要如何做。
然而炭十郎的一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可是您的妻子也是鬼啊。”
那天红发巫女鬼化的模样,炭十郎怕是这辈子也忘记不了。对方狰狞的模样、恐怖的样貌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中。
无惨正面回答了对方提出的这个疑问。
“并不是所有的鬼都是敌人,在那其中,也有善良的鬼。我相信着,有的鬼是能够和人类和平相处的。”
“敢问夫人的名字是——?”炭十郎睁着眼睛,瞳孔深处倒映出两人的身影和深色的乌云。
“缘。缘分的缘。”
“我和她相遇是缘分的牵引,和你相遇也同样。”
无惨便帅气地抛下这两句话以后离开了,独留着炭十郎一人在那里琢磨“相逢即是缘”这句话。
约莫过了半年的样子,炭十郎遇见了一名鬼杀队剑士。
他的名字叫做“炼狱槙寿郎”。
炼狱一族,担负着这项“斩杀恶鬼”的重担已经四百年了。而鬼杀队建立了则有千年之久。
同样,“鬼”这种可怕的生物也以某种特殊的方式繁衍了千年。
炼狱告诉了炭十郎很多事情。
人与鬼之间的或是惨痛或是让人恼怒又或是悲伤的
那一天,炭十郎才堪堪明白了,鲤川无哉在谈话间不经意露出的、那个孤独的表情。
——原来他们一直都在孤军奋战。
作者有话要说: ※我其实一直觉得炭炭是有斑纹的,只不过很小一块,然后后来被伤疤遮住了。否则我无法理解为什么斑纹和伤疤是一块地方,分毫不差。还有这里的斑纹,不带透视。
※其实我觉得吧,灶门家挂好大噢。您看一哥学那么久学不会,灶门家看了一遍以后勤加努力的全记住了,还传了几百年。酸,实在是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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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吐了。有些人真是不要碧莲。别人家的公益说偷就偷,别以为后来编辑了微博大家就不知道你之前写的什么玩意儿了。录屏截图全都不会少的,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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