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呼吸·壹之型 尘旋风·削斩!”
林中风声呼号,幼女模样的蜘蛛鬼惊慌失措地跌下圆石,她抬手,想要再次拉动蛛丝控制对方,但从方才开始就一直飘荡在四周的香气令她手脚无力,此刻完全陷入了任人宰割的状态。
要死了吗?她要死了吗?!
怎么会这样!
她才刚得到力量不久,明明累说过只要变成家人就没问题的,就可以一直活下去的!
“累……”她神色惊恐地向后退去,口中不自觉地大喊,“累!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是妈妈吗?!我——”
刀身旋过的弧度带了重影,她的话截断在头颅掉下的那一刻,下一瞬,整个世界在她眼中开始颠倒。
“为什么……”她看着从林中走出来的少年,哭出声,“我们不是家人吗?”
没有穿鞋的脚丫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声音几乎听不见,少年站在她的尸体不远处,冷漠地回答她:
“爸爸妈妈应该保护自己的孩子——”
他反问:“我为什么要救你?”
女鬼的哭声顿住,她像是在此刻才终于理解了什么,含着眼泪闭上眼,任身体缓缓散去,未曾再说一个字。
“哈。”
不死川实弥直起身子,转过来面对他,面上的讥笑与狠戾糅杂在一起:“真是令人作呕的言论啊。”
他将刀刃压在掌心,仿佛不知疼痛一般,缓缓划开一道伤口,“既然是一家人的话,应该一起走吧?”
“稀血……”
累在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身形便忍不住晃了晃,不死川实弥在同一时刻提刀向他冲来。
累连忙后退,同时掌心甩出一道蛛丝,直直地向对方袭去。
不死川实弥脚下不停,提起日轮刀便砍!
金属交接的摩擦声令人牙酸,不死川实弥一愣。
这蛛丝,他砍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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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疼痛。
事实上,这并不是错觉,直到不死川实弥被拉走的那一刻,太宰治仍旧没有感受到胸口传来的任何疼痛,似乎……真的只是划破了衣服而已。
噢,还有之前放在胸口的手账本。
太宰治低头,看着从衣服里掉出来的同样被划破了封面的手账本,有些担忧。
不过目前还是不死川实弥那边更重要一些,他杀了累的手下,难保对方不会恼羞成怒之下杀了他。
思及此,他从地上捡起手账本,就要往不死川实弥的地方追去。
“你好像和那个少年很熟悉的样子啊~”
从身后传来的熟悉声音令太宰治脚步一顿,他缓缓转过身,抬眸向树梢看去。
“啊,我的意思是说,”童磨笑得露出了虎牙,“你伪装的能力好厉害,要是不知道的话,看起来就和本人一样呢。”
太宰治没接他的话茬,想了想,他问道:“童磨大人为什么在这里?”
“我是偷偷跑过来的,”童磨道,“现在的宗教行业不景气,我一时半刻没地方去,无惨大人又不想看见我,我只好到处乱逛,恰巧来了这里。”
他说到此处,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点头道:“啊,这件事还要拜你所赐呢。”
“与我有什么关系?”太宰治佯作不解又有些不满地反驳,“我可是立刻就被半天狗大人和玉壶大人抓到了,什么都没做成啊。”
“但是,”童磨微微歪了下头,笑容中似乎带了些深意,“你也把他们两个引开了啊。”
太宰治暗暗皱起了眉头。
他知道童磨很聪明,这件事他或许会猜测其中有所关联,但碍于鬼舞辻无惨倚重一希的原因,他不可能对一希动手。
只是他没想到,童磨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还摆出一副要点破这件事的样子。
他必须快点从这里脱身。
太宰治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童磨大人到底想说什么?那位大人知道您正在阻碍我今夜的计划吗?”
童磨闻言,面上有些苦恼:“不知道,你千万别说出去呀,我只是来看个热闹。”
“如果今夜的计划失败,”太宰治不再管他,转身就走,“这热闹的代价我怕童磨阁下付不起。”
明明是作为下弦,却屡次挑衅甚至出口嘲讽上弦,这要放在其他上弦那里可能立刻会迎来对方的惩罚,但童磨显然不同。
他甚至还笑嘻嘻地倚在树旁,对着他的背影道:“最后一句话——”
“我觉得今日你的气息,有些熟悉。”
太宰治脚下一顿,很快若无其事地回眸瞥了对方一眼,凉凉道:“童磨大人认为我的气息熟悉不是很正常的吗?”
他微勾唇角,眸中冰冷:“毕竟我的血,曾落到你的对扇之上。”
童磨好似没有听出他话里嫌恶至极的意思,笑着摆摆手:“哎呀,不要记仇——”
“童磨大人有空的话还是想着怎么重建教堂吧,毕竟上弦的地盘被人类成功摧毁了,这件事下弦听着都有些丢脸。”
太宰治也不等他说完,便直接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了。
童磨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有些无奈:“这个孩子说话,怎么句句都往我心口上戳呢。”
这种感慨说出来没有片刻,童磨不知道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偏头向林中另一个方向看了一眼。
待收回视线后,他起身向山下掠去,同时轻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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