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回去吧。”她没有把汤姆送到家门口的义务,便不去看他,开始收拾没来得及收拾的餐桌,轰/炸区不在这边,一切又像是没发生过,没吃完的牛排明天还可以凑合吃,其他的只能丢掉,玛丽觉得有点可惜,但还是把它们打包进垃圾桶。
太专注于收拾,当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发现汤姆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忘着她,表情自然到就像他是主人,而她是一个女仆一样!
“快回去啊。”她这次是真的下逐客令了,小时候就爱一个人在伦敦窜来窜去,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开始怕黑了?
“快十点了,科尔下班了,她会锁门的。”他慢悠悠地往后一靠,漂亮的眼型眯起来,不慌不忙地说:“你不记得了?”
“忘了这事了。”她叹了一口气,有一种无奈的疲惫感。
“那你在这里睡一晚吧。”她想了想,还是没把汤姆扔大街上。
玛丽从自己的衣柜拿出睡衣,简单地冲了一个澡,看到镜中自己的淤青,觉得真是遇到了一个大麻烦,要是没和汤姆相认,也不会再跟他扯上那么多关系了吧。
她从浴室穿着拖鞋走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看着还没动窝的汤姆,扯了下嘴皮,“你也去洗个澡,我去把卧室整理一下。”
她拿出一套黑色的睡衣递给里德尔,“新的,不过是休的尺寸,你凑合穿吧。”
“他的衣服。”里德尔嫌弃地嗤了一声,“我不会还要睡他的房间?”
“事情怎么这么多?你去上霍格沃茨之后变成娇气的公子哥了吗?”玛丽的眼角一抽,实在忍不住吐槽他,“你自己选,沙发,次卧,主卧,都看不上就滚去大街上,我是不是还你人情还的太多了?”
“高高在上”的里德尔自然要最好的,他立刻选择了主卧——也就是玛丽的房间,接过衣服去洗澡了。
玛丽知道他不要脸又得寸进尺,不过她不在乎,明天一早就拉断关系,要不就在家门口挂上里德尔与狗不能进入的牌子。
主卧她也没睡几次,她自己在哪都行,就是要重新整理下,杂物堆的太多了。
玛丽真的是一个居家的人,她把房间里的大纸箱都先搬到次卧堆起,反正大件之后可以再慢慢整理,本来想新拿出来一套被褥,想了想又觉得他不配,便开始捣鼓起小纸箱里的东西来。
这时,里德尔进来了,专心致志的玛丽吓了一跳,她扫了一眼他,睡衣的尺寸不是那么合适,被打湿的黑发服服帖帖的,十五岁的他的这幅面孔倒还不能完全称得上是一个男人,现在又更显柔和了,或许还真带了几分富家贵公子的形象——只要他不说话。
“玛丽。”
“哦,忘了,我去给你拿拖鞋。”玛丽放下纸箱,从次卧里翻出一双男士拖鞋。
她一回来就把拖鞋甩在地上,叉着腰拍了下里德尔,气势汹汹地说:“我让你动我东西了吗?”
里德尔接替了她翻动小纸箱的任务,他才不管玛丽的凶巴巴,从那个纸箱里拿出一个菱格女士帽子,好笑地说:“你为什么还带着这个?”
“别碰!”玛丽抢下帽子,现在的她对于这个帽子的大小已经合适了许多,“这是纪念!第一次有人喜欢我呢,你懂什么!”
他没接这句话,把那箱子塞给玛丽,用一副探究的神情问她:“还有什么呢,玛丽?”
“这里面都是我以前的珍藏。”玛丽的表情软下来,她这几年都找不到人来分享她的宝藏盒,正巧有这么个机会,就算是汤姆也好,她不是不可以接受啦。
她在床沿边坐下来,将箱子搁在自己的大腿上,里德尔顺势坐在她的旁边,两个充满水汽的人挨在一起,更加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这个帽子,唉,不想也罢,都过去八年了。”她把帽子随手扔在床上,先从箱子里拿出了比较大的物品,在里德尔的脸前晃了晃,“小熊噗噗!”
里德尔不适应地往后一缩,眼光停留在她脖子上的青紫,“我知道你之前有这个。”
“对呀!太流行了!我看街上的孩子们都拿着呢,可是我也没有钱,只能照着玩具店的做一个,但好像有点丑,不过当时也做了很久呢。”玛丽把小熊放在枕头边上——那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毛绒娃娃,而是一块块杂布拼成的整体,眼睛是两颗颜色不同的纽扣缝制的,却也显得童贞可爱。
“这个熊的衣服是拿我的衣服剪的,玛丽。”里德尔提醒了一句,也忘了是怎么打起来的了,玛丽最后拿剪刀把他的外套戳了一个洞,最后它光荣地穿在了玛丽的熊宝宝身上。
“你真记仇!”玛丽斜了他一眼,继续从箱子里拿出她的纪念品。
“照片!你看,这是在孤儿院拍的。”照片上有玛丽、稍年轻一些的科尔夫人和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
玛丽的头微微低着,好像不敢面对镜头,里德尔心里又鄙视了一番,指着那个黑影说:“这是什么?”
“你啊!”玛丽笑了笑,“你不记得了吗?你不想跟我们拍照,跑的飞快。”
里德尔太后悔问这个问题了,他哦了一声,牵出另外的话题:“没有霍格沃茨里的东西吗?玛丽,那里不值得你纪念吗?”
“当然有啊!”玛丽把这张照片重新放回去,翻了两下找到了第二张照片,这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她在魔法世界停留过的痕迹,照片是会动的,她站在两个人中间,一个黑皮肤的黑发女孩,还有一个棕发男生,玛丽看起来最小,也最矮,比现在看着要小一点点,差别不是很大,她很少能有拍照的机会,所以依旧在镜头下笑的羞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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