嗟嗟烈祖!有秩斯祜,申锡无疆。观今新人,其乐融融,惠及四方。
贤哉!江家砚祈也。亘古以来,取良材于深邃,呈华美于外在,藏内敛于胸襟,真乃少年之俊杰也。
……
呵!贤哉!萧四郎也。君不闻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行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乎?萧四郎如斯是。
……
今于二者之合,举世无双。天地乃成,寰宇为证。
望一对新人当兴勤事家道,勿以惰性为伍。人以孝、仁、礼、信为纲,道以尊、谦、智、律为常。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地久天长,终生不悔!”
六礼过,拜堂后,江砚祈和萧慎玉正式结为夫妻,而后携手并进,乃为一体。
满堂宾客皆为证。
江砚祈说:“往后十年百年,生死相随,永不负卿。”
萧慎玉看着他,回答他:“今日结发,往后骨血交融,永不分离。”
萧清帷温柔地看着他们,扬声道:“礼成——送入洞房!”
厅门外的喜童撒起了花,他们出去时被盖了一身。
清香拂面,江砚祈在迷晃间看见了夕阳,澄艳铺过半面天,他眯了眯眼,瞧见了往后半辈子的期许。
第87章 证婚 天地为证
萧慎玉为主院亲笔提写匾额,名为“易安院”,江砚祈喜欢的陈设,喜欢的花草和建筑,这里是第二个易安院,熟悉得让江砚祈没有丝毫的陌生感。
新房门边张贴着两道红色喜联,萧慎玉牵着江砚祈走了进去。房门关闭,他们不需要喜婆,不喜欢闹洞房,这是属于他们两人的时间,只需要彼此互为见证。
大红锦被被堆叠在床尾,江砚祈坐下时摸了摸,瞧见那上面绣的是云纹滚芙蓉。绣花精致的帷幄温顺地低垂下来,江砚祈坐在床边,在红烛的映衬下更加白皙如玉。
根据习俗,新郎新娘入洞房后会坐福,并且新郎会将自己的左衣襟压在新娘的右衣襟上,表示男人应该压女人一头。江砚祈和萧慎玉虽然同为男子,但到底是萧慎玉下聘,江砚祈入摄政王府,何况江砚祈虽然是郡王之尊,但也大不过摄政王,所以大家表面不说,心里却依旧将江砚祈放在了女主人这个位置上,但萧慎玉不许。
萧慎玉喜欢压着江砚祈,但那是在欢情之时的掌控和取悦,而不是地位上的压制和尊卑。他不要遵循这个习俗,更不需要撒帐和讨口彩,他只需要和江砚祈一起喝下合卺酒,交心合欢便可。
萧慎玉取了酒,转身走到江砚祈身前,将卺递了过去。
江砚祈接过,看着那卺间的红绳被拉开,绷直,又随着萧慎玉的靠近而松散,而弯曲。
两人的额头碰在了一起,江砚祈和萧慎玉不约而同地看着酒水,微疾的呼吸拂起了涟漪,他们被酒香扑了一脸,心跳紊地饮下了合欢酒。
萧慎玉抬眸,顺着酒香的牵引吻住了江砚祈。唇瓣的水渍被他抢走,江砚祈温柔地盯着他,一边被吻,一边往后退。
萧慎玉乖顺又执着地跟过去。
长靴蹭过床沿,“啪嗒”一声落在地上。萧慎玉俯身,又伸手挡着江砚祈的头顶,不让他再退了。江砚祈微微喘气,趁着酒意与他撒娇,“怀川,好累啊。”
“今日一早就起来收拾,折腾到晚上,辛苦了。”萧慎玉怜爱地亲吻他的眉心,不是平日一触即分的亲昵,而是绵长的、宁静的爱意。
“辛苦了,易安。”
江砚祈吃软不吃硬,在萧慎玉难得的温柔下更是毫无抵抗之力,他嘟囔了一声,说:“没关系,我愿意这般辛苦,反正一生也就一次而已。”
萧慎玉望进他的眼里,被那打转的水波撩得浑身酥软。江砚祈说:“一次婚嫁,管包终生。萧怀川,你要记住了,我只嫁一次的。”
“我记清楚了,绝不让你后悔。”萧慎玉吻住他,又抱住他,两人在大红的床面上翻滚,期间都舍不得分离一瞬。
一阵上下颠倒,江砚祈趴在萧慎玉怀里,静静地听他心跳如擂鼓,又听见自己的心跳,他被打扰了,两人的心跳在混乱中你追我赶,杂糅成一体,最后他什么都分不清了。
只知道他们一样欢喜。
“怀川,你还记得吗?当时我说要邀请你去山上泡温泉,但是后来我受伤了,又因为匪患一事去了西周,最后去了北境,导致我们没有去成。”江砚祈蹭了蹭他的胸口,“我们改天一起去,好不好?”
他轻轻地闭上眼睛。今日从早晨折腾到晚上,是很累,但他觉得昨夜更累。除了自己,或者除了萧怀川,没有人知道他昨夜是如何辗转难眠,如何苦苦地熬过一夜才等到今日早晨。
“好,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去,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做。”萧慎玉抚过他的脸,手指拂过他的鼻息,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江砚祈因为他的触碰眯了眯眼睛,但很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萧慎玉就任由他趴在自己身上,动也不敢动,连呼吸也要放轻。今夜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共赴巫山也好,甜蜜诉衷肠也好,都比不上此时此刻的安宁。
曾经让他怪异,欢喜甚至痛苦的人就趴在怀里,安静又乖顺,毫无防备地将自己瘫软在他怀里。他们都将自己的防线扯断,主动地将对方拉到防线内,这是独一份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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