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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能够活到现在,是无数药物与治疗堆砌起来的结果。
    国木田独步的嘴唇煽动了一下,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而就在他试图打开随身携带的小手电筒来照亮尚未迎接天光的天地的时候,一块石头咕噜咕噜地朝着他们滚了过来。
    但是那并非石头,那是一个脑袋。
    一个男人的脑袋。
    男人有着无比俊美的面容,无论是蜷曲的黑色长发还是暗沉的红色双眼。
    ……
    无惨的脑袋落向睦月。
    他还活着。
    无惨很愤怒,无比的愤怒。自他诞生在这个世界上以后,他总是被各种各样不理解他的想法甚至唾弃他的人们伤害、仇恨。为什么大家不能把家人死掉、朋友死掉这种小事当成被风吹走了不好吗?
    这一次他又被人伤害了,被一个陌生的男子。对方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没做,“天灾”就降临到了无惨的身上。
    这太奇怪了。
    这太不公平了。
    最后的“刑罚”是火。
    太阳升起来了。
    对于鬼来说是致命的存在——太阳,比平时更早地到来了。
    源睦月看见那升起的太阳光灼烧着无惨的脑袋,他的眼球上面爬满了红色的血丝。她知道对方要死了,心中那种好似上辈子在哪里相遇过的情感再一次、再一次朝着她奔来。睦月被一种无比强大的悲伤包裹在了一起,她甩开国木田的手,颤抖着朝对方走过去。她仅仅抱着无惨的脑袋,无惨的火燃到了她的身上。
    出于任何一种人道主义的考虑,国木田独步没有不去阻止对方的原因。可是宛如飞蛾扑火一般朝着“死亡”而去的少女却嘶吼着朝国木田说:“别过来!”
    无惨也在尖叫,他不想死,不想再去死了。
    他明明好不容易才活过来……
    在国木田被那阵尖叫与嘶吼刺激着大脑的时候,升起的朝阳已经将那颗脑袋完完全全地烧毁了。
    源睦月身上一片焦黑。
    她还活着吗
    “主犯与共犯吧。”一个较为淡薄的声音唤醒了国木田独步被冰水浇筑成了一团冰块的大脑。一名有着浅金色短发、戴着鸭舌帽,穿着赭色的风衣外套的年轻男人踏着石头铺成的道路缓缓走了下来。
    国木田惊讶那名侦探为什么在这里。因此他从太宰那里得到了消息侦探他应该是到失踪人员之一的继国严胜的家里去蹲点了。可是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绫辻行人靠近那个跪坐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的少女,他轻探对方的鼻息,却发现已经摸不到呼吸了。对方死了,也许是因为那个男人身上拥有某种特殊的燃烧的属性。
    在“意外死亡”发动以后,那个无名无姓的黑发男子经历了一系列的意外。从摔死被砸死被贯穿死被推下悬崖而死脑溢血而死……但是他都没有失去性命,他是在太阳下被阳光烧死的。
    简直就像是吸血鬼一样。
    “侦探社的?”看着穿着小马甲的发辫男子,绫辻行人在审视过后开口问道。
    国木田独步不太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侦探先生应该在继国家才对。”
    绫辻行人有片刻的迟钝,但他随即反应过来,国木田口中的那名侦探指的大概是“另一个他”吧。
    “总之,犯罪嫌疑人已经死了。”他的眼角向下斜,“在我揭穿他的罪行之后。”
    国木田独步顿住了。
    “也就是说,造成三位学生失踪的幕后黑手就是刚才那个脑袋……那个男人吗?”
    绫辻行人觉得对方所讲的事件大概就是他所看见的由一对年轻的夫妇所委托给“绫辻行人侦探”的案件吧。
    跟随在他身旁的隐形的孩子——春日井冬夏默默地绕着源睦月转了一圈。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源睦月为什么要跟着对方去死。
    她难道爱一个……一个……春日井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
    息见子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融化。她用手捂住脸,她能感觉的到自己的瞳孔前方有设么正散发出灼热的烫度来。
    “不要看……”息见子狰狞而痛苦地说道。
    她的金发一根一根掉落,眼睛也融化成了一束即将凝聚的金川。
    瀑布一样的黑色长发越过那些金色发丝,在地面上蜿蜒成小溪的模样。
    她的“假象”,被童磨的剧毒融化了。
    第十八章
    [青少年不堪忍受家庭暴力,离家出走尚未追回]
    息见子读到这样的报纸内容的时候,正躺在一家横滨私立医院的病房里面。
    事件解决了。
    总之,头脑优于众人的绫辻行人相当成功地隐瞒了自己这段时间被调换的这个秘密,就像从未离开过特务科监督一样地优哉游哉地回到了侦探事务所。他通过报纸新闻的叙述,那些捕风捉影的小报上的消息,与武装侦探社成员们的联系,大概拼凑出了这件事情的真相。
    通过查看最近入院的年轻人的入院经历,用时间去作为筛选的条件,绫辻行人在一个清早逛超市一样地逛到了一家小医院里。他在那里发现了两名年轻男女,一个在重症监护室躺着被抢救,另外一个则是在普通病房里躺着睡了一整天。
    以“调查案件波及人”为借口,绫辻行人来到了女性病人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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