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罗裳看着,但他也没想到须瓷会醒这么快,这堪堪六个小时。
下了飞机他第一时间给手机开机,没有一条信息,也没有一个未接来电。
他一般朝停车场走,一边给罗裳打电话,那边很快接通了。
“他怎么样?”
罗裳笑了笑:“没事,在床上待着呢。”
傅生微微松了口气:“他问我去哪儿你怎么说的?”
罗裳:“他没问。”
“……”
傅生脚步一顿,但又加快了脚步上了车,朝着酒店驶去。
四十分钟后,一串急促的脚步出现在了酒店九层的廊道里,傅生推开房门,就远远地对上须瓷黝黑的瞳孔。
小孩还是他走之前的姿势,就那么躺在床上,只是眼睛一直望着房门的方向。
罗裳见傅生回来,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那我先走了。”
傅生嗯了声,在罗裳关上门出去后,放缓脚步来到床边,俯身吻了吻须瓷略显干涩的嘴唇。
“是不是没喝水?渴不渴?”
和傅生想象中的暴风雨完全不一样,须瓷很安静地点点头,像是已经回到了平日的状态:“有一点。”
傅生起身倒了杯热水,再将须瓷扶起来抱进怀里,把水杯递到他嘴边:“慢点喝,嘴巴都起皮了。”
须瓷听话地放缓了速度,小口小口地下咽。
“这次不是故意不和你说的,我是去找姜诞了,他这么欺负你,不揍一顿不解气是不是?”傅生轻哄着。
“他骗人,我没有。”
须瓷低着头:“那天,本来有人点了我的编号,但是周伯和媒体都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傅生搂着须瓷,亲亲他脸蛋,“我们改天去看看周伯好不好?”
“……好。”
周伯忌日其实才过去不久,但那天傅生还不知道他已经去世了,便错过了祭拜。
“没事了,现在大家都知道姜诞是个撒谎精了,没人会相信他说的话。”
傅生顺着须瓷的背上下抚着:“大家都在骂他。”
如今的网络舆论,能够控制大风向已经是个人能做到的极限了。
至于那些少部分的蒙着双眼不听劝、一味地散播谣言者,谁都无可奈何。
他们站在阴暗的房间里,有网络为其蒙纱,一言一行皆是肆无忌惮。
“可能还会有一些心理不正常的人去微博私信骚扰你,我们可以把私信关掉,或者我们可以告他。”
“嗯。”须瓷窝在傅生怀里,看不清表情。
如今网络相关的维权还不够全面,为了他人的辱骂打官司是一件很费时的事情,未必会赢不说,都不一定能找得到人。
但如果这能让须瓷解开心结的话,傅生愿意去耗这个时间和精力。
须瓷毛绒绒的脑袋就抵在傅生脖颈处,和他的下巴抵在一起。
小孩的侧脸贴在他锁骨处,温温热热的。
“那崽崽能不能开心点呢?”
傅生刚想松开须瓷换个正面的姿势抱他,就被须瓷猛得抓住衣服:“你别走!”
“……”傅生愣了一下:“我不走,就想换个姿势,我想看看你。”
须瓷这才慢慢放松紧绷的身体,顺着傅生的摆弄跨坐在他腿上。
“我今天没有闹。”
傅生微怔:“……”
“我有听话,我没有闹,有乖乖等你回来……”
须瓷抱着傅生的脖子,略显阴冷的表情藏在了阴影里:“你别丢下我。”
傅生想起来他们约法三章那天,同样是他没打招呼就先离开了,须瓷把房里的东西都砸了,发了好一通脾气,和今天完全不一样。
甚至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这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不叫闹,是我没有和你说。”傅生紧抱着小孩,“闹也没关系,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
“——我说话算数。”
须瓷闷嗯了声,他喜欢这种被傅生气息完全笼罩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完全成了傅生的私有物一样,还是无法割舍的那种。
“我相信你,那你信我吗?”
须瓷顿了一秒,又嗯了声。
“那把头抬起来,给我亲一下。”
傅生成功地尝到了那两瓣被温水滋润过的唇,带着别样的甘甜,让人流连忘返。
被吻得呼吸都困难须瓷也没想要挣扎,乖顺地搂着傅生的肩,被他亲弯了腰。
傅生突然道:“再过几周就是你生日了,有没有想要的礼物?”
须瓷先是摇摇头,随后又迟疑地点了下头:“要你。”
傅生逗他:“哪种要。”
须瓷抿了下唇,用手握了一把:“这种。”
傅生倒吸一口凉气,被须瓷的直白弄得哭笑不得。
他家小孩就是这样,有外人在的时候很容易害臊,但一旦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就变得大胆又炽烈。
“除了这个呢?”
“没有了。”
傅生忍了忍,最后还是轻咬了下须瓷的嘴唇以示惩罚。
不过送什么礼物,他心里却有了些数。
想起须瓷前面哭的时候说过的话,傅生慢慢磨着他的唇边,重吮一口退开后解释道:“之前不碰你是因为怕我自己控制不住没完没了,又没有休息,没法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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