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生无奈又心疼,依着小崽子的意思在他唇上扫了一圈:“先起来洗漱。”
傅生本想抱着须瓷一起起来,没想到须瓷主动地爬了起来,乖乖地坐到床边踩进拖鞋里,然后朝着浴室走去。
发现傅生没动静,须瓷还有些忐忑地回了头:“怎么了?”
“……没事。”
两人并列在双人洗手台前,须瓷低头喝了口水,将口中的泡沫漱干净,往复几遍后才开始捧着水洗脸。
洗漱过程中他们没什么交流,直到要出门了,傅生拎着须瓷的小包站在门外等须瓷穿鞋,才听见他犹豫的开口。
“哥……我们这是和好了对吧?”
“……对。”
须瓷闻言翘了翘嘴角,有些高兴地去握傅生的手:“那你今天可不可以多和我说点话?”
傅生微叹:“……昨天不是你一直在发呆不理我?”
须瓷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否认:“我没有……”
“不信你问白老师。”傅生一边按下电梯,一边牵起他的手,“叫你几次都没答应。”
“……”须瓷突然有些难受,想回到昨天叫醒发呆的自己,不要错过傅生给予的呼唤。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傅生将两人握手的姿势改为十指相扣,再撑起雨伞一同迈向前往剧组的小路。
他试探地问道:“还有十多天才杀青,每天早上陪我一起起床会不会困?”
“不会。”须瓷抿了下唇。
“好,觉得困也没关系,早上可以多在酒店睡一会儿,中午我就来接你。”
傅生对他的回答倒也不算意外,如果须瓷直接回答好那才有鬼。
剧组马上就要完工了,他有的是时间和须瓷耗。
傅生接过老板娘递来的两份早餐,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地上已经积起了一层水,每走一步都会四溅。
“拿着。”
须瓷愣了一秒,一手接过早餐捧在手中,一手拿起雨伞,然后就见傅生弯下腰,朝他伸出了双手。
“抱紧了。”
须瓷揽着傅生脖子,双腿放在他腰侧。
伞的把手是一个J的弧度,刚好可以勾住早餐袋。
傅生则托着须瓷大腿根,食指和无名指勾着小背包,稳稳当当地朝剧组那边走着。
他毫不避讳地直接把须瓷抱到了廊檐下才放手,一路上有好几位工作人员看到了,这也正是傅生想要达到的结果。
“吃口包子。”
傅生将奶黄包喂到须瓷嘴边:“多咬一点。”
须瓷嘴巴真的挺小,吃饭喝东西都是小口小口的。
一点奶黄馅点在他唇上,有些像那些夜里不和谐的东西。
第一次口的时候傅生就在想,须瓷到底是怎么吃下的,第二天须瓷就和他撒娇说腮帮子酸,后来傅生就不舍得让须瓷做这种事了。
于是那三年里,基本都是直奔主题,或者傅生帮须瓷弄。
直到近期几个月,须瓷主动帮他的次数变多了,想要勾他的时候,想要多和他亲热的时候,都会主动去做这事。
傅生其实更希望须瓷能像以前一样骄纵一点,不要委屈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就不要做。
当初分开那会儿,傅生也没真的想过要须瓷做个乖乖小孩,任性一点挺好,然后要对他多一点信任,不要总觉得他在外面有事。
“昨天有没有好好吃药?”
“吃了。”须瓷点点头,怕傅生不信,还强调道,“真的吃了,没有水,直接咽的……”
傅生无奈地起身给他倒了杯温水让他吃药:“傻不傻,不会自己倒水?”
须瓷有些委屈:“你倒的好喝。”
傅生无言以对。
都是白水,哪有什么好不好喝的区别,无非就是须瓷心里难过,于是连水都变得苦涩起来而已。
因为即将完工的缘故,忙碌的程度比以前更甚,大家都来去匆匆,说笑的时间都没有了。
叶清竹也即将杀青,这几天都是她的大戏,此刻正捧着剧本认真代入。
让人意外的是丰承还没有走,在中午即将午饭时来到了剧组,说想要和叶清竹告个别。
两人站在老树旁,具体说了什么也没人知道,但从丰承低落的情绪也看看出一二。
于幕犹豫了下还是问他:“怎么样?”
“她说——”丰承深吸一口气,“谁还没个难忘的青春,说祝我早日走出来。”
——会有更好的人等着你。
可叶清竹忘不了自己的青春,却又想要丰承忘掉他的青春,这本就是强人所难。
丰承握起拳头怼了怼于幕肩头:“算了,她心里放不下别人……我走了,有机会再聚。”
于幕:“……好。”
和于幕聊完,丰承也转过头来认真地和须瓷高了个别:“再见须瓷,希望你和傅导好好的。”
“嗯……”须瓷对上他的视线,“再见。”
丰承的背影逐渐远去,不少人看向他的身影,除了叶清竹。
而须瓷和于幕心里也都明白,丰承这一走,以后和谁都有再聚的可能,但唯独再见到叶清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谁的青春不是坟墓?葬了一个又一个只能活在记忆里的人。
须瓷勾住傅生的手,好似在确认:“哥,如果我的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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