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陆时琛这句话,他的焦躁莫名舒缓了一些,没再继续走动,站到陆时琛旁边等待化验结果。
几分钟后,沈承从实验室里走出来,看向孟钊:“跟疗养院地下室那些药物的成分完全一致。”
孟钊顿时长长松了一口气,一把握住陆时琛的手腕:“走,去逮捕吴嘉义!”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对身后道:“承哥,帮我把注射袋交给物鉴,让他们提取上面的指纹。”
身后沈承应了声“好”,孟钊已经跟陆时琛快步走到了过道尽头,拐到了楼梯。
凌晨五点,车子绕过茂密的绿化带,停至吴嘉义的豪宅门前。
正在车内通宵监视这座豪宅的值班警察见孟钊过来,推门下了车,撑着伞走上去:“孟队,陆顾问,怎么这时候过来?”
倾盆大雨砸在伞面和地面上,哗啦啦的雨声遮盖了人声,孟钊得抬高声音才能压住雨声:“逮捕吴嘉义!”
所有的警察听到消息,立刻集合到大门口,等待着这大快人心的一幕。
孟钊推开门,和陆时琛并排走了进去,偌大的豪宅内一片晦暗,只能隐隐看清屋内各种摆设的轮廓,四处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一旁的警察走过去,摁了墙上的开关,顶灯大亮,晃得孟钊眯了一下眼睛。
不知为什么,这诡异的寂静让孟钊体内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外面来人了,屋内的灯也亮了,吴嘉义就算在熟睡,现在应该也已经醒了吧?
然而,此刻这栋豪宅内却一丝动静都没有。
不对劲。
孟钊抬手摸上别在腰后的那把枪,将陆时琛朝自己身后的位置拉了一下,然后朝吴嘉义卧室的方向走过去。
吴嘉义卧室的门虚掩着,透出一条缝,孟钊走过去将门推开,立刻皱起了眉——
卧室内空无一人。
身后的值班警察有些慌了神:“人呢?我们每一个小时就要来检查一遍,大概十五分钟他还睡在这里……”
孟钊神色凝重:“所有人,立刻搜索其他卧室。”
他又拿起对讲机,“在外监视的警察也不要松懈,随时留意周边是否有吴嘉义的身影。”
孟钊看向这张床,床单和被罩上的确还能看出不久之前有人在上面躺过的痕迹,他又走到窗前,窗户是从里面锁着的,跳窗逃跑也不太可能。周边监视的如此严密,吴嘉义能藏在哪儿?
两分钟后,几道声音从不同方向传过来——
“二楼没有!”
“吴嘉义不在!”
“没人!”
孟钊环视着豪宅,眉头紧锁道:“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好不容易找到了证据,在这个节骨眼上,吴嘉义居然逃了?!”
孟钊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愤怒,维持冷静道:“从外面出去是不可能的,现在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密室或暗间。所有人继续搜,寻找有没有密室或暗间之类的地方,今天就算是把这房子掀了,也得找到吴嘉义!”
“是!”所有警察收到命令后,继续分头搜查,不敢有丝毫懈怠。
说完,孟钊开始审视房间内不起眼的角落,快速寻找着线索。
“这种密室或暗间,一定不会常用,越是隐蔽,反而越容易留下线索。”陆时琛说罢,走向书房的一处书架,书架下散落了几本书,陆时琛半蹲下来,开始敲击地面。
而此时,孟钊则来到了书架另一侧的墙角,也半蹲下来,捡起了地上的一把铜质镇尺。
镇尺的一侧有严重磨损痕迹,上面还沾着类似石灰的东西,他拿着那把镇尺,半蹲下来观察屋内的地砖。随即,他看到脚下的那块地砖边缘有轻微的碎裂痕迹。
应该就是这里。孟钊将手中的镇尺插入地砖旁边的缝隙,用力一撬,地砖果然松动,被镇尺撬了起来。
陆时琛听到声音,将注意力从书架转移到孟钊这边,他走过来,半蹲下来帮孟钊将那块被撬起来的地砖搬开。
地砖下方,一扇跟疗养院地下室相似的黑色铁门露了出来。
孟钊扔了镇尺,手指插到铁门之间的缝隙,向两侧用力扳动,沉重的铁门缓缓滑开,露出了下面狭长而幽深的楼梯——
看来,吴嘉义就是从这里逃了。
孟钊拿出手机,用手电筒将幽暗的楼梯照亮,跟陆时琛一前一后走下去。
二十几级阶梯直直通向一个只有一米宽窄的过道,那过道漆黑幽深,几乎只能容下一人。
看来是深知自己作恶多端,有朝一日可能会败露,竟然连地道这种东西都能挖出来,这老东西到底给自己留了多少后手!孟钊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不知在黑暗中摸索了几十米,孟钊和陆时琛终于走道了地道的尽头,又见到了一扇铁门,孟钊一手握枪,一手持手电筒,踹门而出,眼前瞬间开阔,却仍空无一人。这里是……?
——一座地下停车场!孟钊瞬间反应过来,吴嘉义极有可能开车逃了!
他立刻拿出手机,将自己的位置发送给周其阳,然后拨去电话:“立刻查监控,看我发你的这个地下停车场半小时之内有没有车辆驶出。”
同时他拿出对讲机,对负责监视吴嘉义豪宅的领头警察讲道:“屋里暂时不用搜了,留下几人继续监视房子。然后你立刻带上剩下的人,到我这边来,把我的车也开过来,位置我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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