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飏有些懊恼的起床,随意穿了件外套开门,果然是装空调的来了。门口站着两名工人,很客气,脚边是两台大机器,包装都还没拆。
对方自报家门,高飏便请工人进门,看着他们先拆了那台旧空调,一脸疑惑地问怎么坏的?高飏只是笑笑敷衍说,不知道,从前房东的。拆完就机器和外机箱,工人这才把一台新空调按上,又装好外机,仔细调试完毕,方才告辞离开。走的时候,顺便帮着带走了那台坏了的机器。
空调里暖风缓缓流淌,没多久就把房间给灌热了。到处都是暖洋洋的,走到哪里都不会觉得阴风阵阵了。高飏吹了会空调,感觉何止是回温,简直灵魂都被这温暖洗礼了。他拿过茶几上的手机给石臻发消息,告诉他空调装好了,房间很舒服。
石臻没立刻回,高飏坐了会而,感觉一暖和就更犯困了。于是脱了外套,重新又钻回自己的被窝睡回笼觉。
这一觉直睡到下午两点多,自然醒,整个身心都跟着舒畅。高飏从被子里坐起来,拿过手机,看到石臻发过来的几条消息。
石臻:“舒服吗?”
石臻:“怎么没声?吹晕了?”
石臻:“睡吧,睡吧。”
一个小时以后的消息。
石臻:“晚上我来接你,还是你来找我?”
石臻:“你还在睡?午饭吃了吗?”
石臻:“送上门的火锅没订到,得自己买食材了,你来我公司,下班后一起去买点食材。”
石臻:“你昨晚上干嘛了?还没醒?”
石臻:“……我很想骂你,但是睡觉也没罪,醒了给我电话。”
石臻:“要我吻醒你吗?”
高飏翻到最后,脸有点红,火速回了一条:“睡过了……你几点下班?我去你公司附近找你。”
过了十来分钟,石臻才回:“五点。你四点二十出来,叫个车。”紧跟着他还发了一个定位到高飏的手机上。
高飏想了想回:“要不我先去买菜,然后直接去你家,免得再绕路了。”
石臻:“不要,老子就是要和你逛超市、买菜,你有意见吗?”
高飏:“……没有。”你开心就好。
过了几分钟,石臻又发来一条消息:“展览要看吗?”
高飏回:“啥展览?”
石臻:“趣味漫画展?不大,好像挺有意思的,朋友圈都在推荐。”
高飏:“好呀,我们一起去看?”
石臻:“我不去,没兴趣。你自己去,离我们公司二十分钟的地方,你先去看展,再来找我,显得不那么无聊。”发完,也不等高飏回复,就直接又发了一个定位,顺便还发了一张电子票的二维码。
高飏:“……”
石臻:“你三点出门也来得及看,展览不大。好了,不聊了,开会去了。”
高飏:“好。”
石臻那头发完最后一条就再也没消息了,果然是去工作了。高飏枯坐了会儿,才起身去洗手间收拾自己,等差不多出来,已经将近三点的光景。于是按照石臻给的定位,高飏叫了辆车,打算先去看展览,然后再去找石臻吃火锅。
定的车还有十五分钟才到,高飏穿好鞋,打算到楼下去等,这时外头又传来敲门声。高飏奇怪地打开门,是送快递的小哥,递给他一个大信壳子就走了,连名字都没让他签。
高飏掂了掂大信壳子,很轻,空落落的,没有丝毫分量。他好奇地拆开,从里面掉出一只卡其色的长方形票价。
什么东西?高飏好奇地打开,里头赫然趟着一张支票,数值是十一万。
“谁寄的?寄错了?”高飏更加奇怪,翻过大信壳子看外面的快递标签,结果上面除了自己的地址、电话和名字,寄件人上什么都没有。
石臻?高飏想了想,觉得不可能,寄支票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怎么看也不像那家伙的风格。那么,这支票到底是谁寄来的呢?
就在高飏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门口置物桌上的手机闪了一闪,有信息进来。他随手拿起一看,脸色就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了。
那是一条来自于父亲的短信,内容很多,占了一整个屏幕:“高飏,过去的事真的很抱歉。在你很小的时候就送你去SY,之后就一直甚少去看你和关心你,是做父母的疏忽。这十一万元就当我的一点点心意,不是要你原谅什么,只是希望你收下,让我们心里能安慰一些。”
高飏默默读着,表情略淡漠,不想看,却还是忍不住往下翻。
第二条短信很快跟上,写着:“世间很多事是没法用理智解释的,人们重要妥协于现实的残酷。很抱歉,当年将只有三岁的你送走,无奈那些年,我的际遇让我不得不将你送去能让你生存下去的SY,这是我的无奈,但对你而言却是生存下去的机会,我不想让你错过。”
高飏继续翻,似乎还有第三条。
果然,第三条也发送过来:“这些年我一直处在内疚之中,昨天看到你过得还不错,有自己的居所,能安稳生活,我心里也是获得了片刻的安慰的。昨天我们久别重逢,或许都有些尴尬和不适,我的口气有些重了,别往心里去,是我脾气太着急了,望你见谅。这张支票是我思考很久想带给你的,昨天的情景不适合,所以才无奈选择快件寄送,聊表我的抱歉,你一定要收下,我心才能少许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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