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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次失踪是什么时候?”高飏记得,她提过,有六次失踪。
    高韵萌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缓缓说出了一个可怕的结果:“大概隔了一个多星期,她又失踪了。这次时间更长,一个星期,回来的时候……她的脚掌被削掉了三分之一。”
    “这次的伤害更严重了。”高飏有些惊讶,原以为只是威胁或者恐吓,没想到就直接跳到了伤害案。他提议说:“这种情况,你们应该去罪案局报案的。”
    “她不配合,我没办法,她说都是她自己的干的。”高韵萌脸上显出无奈和焦躁:“她接二连三的消失,我爸直接绷不住了,就……就找私家侦探跟踪了我姐。结果……侦探不但没跟到,还把她给跟丢了。于是,第四次失踪如约而至,她又消失了。”
    “这次失踪几天?”高飏问。
    “5天。回来的时候……没有表面伤,但实际是她的听力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右耳几乎完全失聪,为此,她还特地去配了助听器。”
    “对方是想搞残她?”高飏越听越奇怪。
    “不清楚对方的动机……反正……我们家的人都慌了。为此,我父亲还特地让她辞了工作,派了保镖保护她。甚至还为我请了保镖。”高韵萌痛苦地回忆着:“姐姐却始终什么都不肯说,就这样任性地消失、出现,完全……完全和她以前的性格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同?”高飏问。
    “从前她对我们都是无话不说的,可是最近三个月,她变得疏于与人交流,沉默寡言,好像所有开心的分子都从她身上消失了。”高韵萌重重叹了口气却无法释怀,压着嗓子说:“甚至在保镖的情况下,她还是找了机会消失,这一次消失了四天,回来的时候,她的左眼……失明了。这就是第五次消失。”
    “这样频繁消失……你们是不是应该牢牢看着她?”高飏听着有点晕。
    “我们加派了保镖,加派了人手看着我姐,几乎是寸步不离了……结果她还是消失了,这次……距离第六次消失,已经过去21天了,她再也没有出现过,音讯全部,我们担心……”高韵萌说到一半,终于有些崩溃,掩面低泣起来。
    高飏看着,心里有些不忍,递上纸巾劝慰说:“你别难过了……也许过几天她就会出现的。”
    高韵萌接过纸巾哭着说:“21天了……太让人绝望了……她的动机是什么?她到底要干什么?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都在等她出现,害怕到了极致,在消失的过程里苦苦挣扎。我们报了罪案局,甚至找了其他组织帮忙调查,但是都一无所获。”
    “21天……”高飏觉得是挺久的,凶多吉少。
    高韵萌哭着说:“这次……是整整21天……你知道这21天我们是怎么过的吗?太煎熬了,我也快崩溃了。”
    高飏有些自责,他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严重,他后悔冷冷拒绝父亲的请求。
    “所以……大概是实在受不了这煎熬了,父亲他才会崩溃……呜呜呜呜呜呜……”高韵萌再次失控地低泣起来,想到始终的姐姐,想到自杀的父亲,再也绷不住了。
    高飏无奈,有点劝不住,只好一直递纸巾。
    高韵萌哭了很久才让情绪稳定下来,擦着红肿的眼睛说:“真的是万般无奈……才会想到请你帮忙。我们只希望你能从她存留的物件里读取到一些信息,多少都不要紧。”
    “哦。”高飏没表情,不置可否。
    “多少线索都可以,我们只希望从中还能找到哪怕一丝突破口,能对找姐姐有帮助。”高韵萌含着泪说:“我姐姐……我不能失去我姐姐……”
    “除了失踪和失去某件东西……其它的线索还有吗?”高飏并不是完全相信对方的话,但高韵萌的表情很诚恳,他也找不出破绽。
    高韵萌摇头,带着哭腔说:“她第二次失踪以后,其实我们就展开调查了,但是收效甚微,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一切都在正常中发生,让我们根本无从防范,也无从着手调查。不瞒你说,调查、保护、跟踪、责问,能做的都做了,可是完全没用,她就是可以轻易地突然消失!”
    “的确很奇怪。”高飏听着,这些只言片语,并能探究出丝毫线索。
    “这次失踪了21天,父亲就担心了21天。我知道,这事与你无关,他不该拿你当最后的救命稻草,可是这样反反复复地循环发生,父亲终于被逼崩溃了。无论如何,之前在言语上对你的冒犯,我代替他向你道歉,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高韵萌一脸诚恳地抱歉,说话也中立,并不带偏见。
    高飏有点懵,不知道该不该接受这道歉,接受代表他还得继续“涉念”,不接受则代表他的怨恨和不原谅。他有点迷惑,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是淡漠了,是不是该怨恨?
    “我能说的,知道的就这些了。”高韵萌脸上显出疲惫的神色,声音有些沙哑地说:“父亲真的是绝望了,才会……你如果有空可以去看看他,给他点安慰也好。”
    “嗯。”高飏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在芸城第一医院。”高韵萌又说。
    高飏点点头,依旧不置可否。
    “今天谢谢你,听我说这许多,本来就不该打扰你的,与你并无关系,也不该让你去经历这些痛苦。”高韵萌看一眼对面的高飏,这次她打量了几秒,发现他的眉眼并不能找到太多父亲的痕迹,只有那琥珀色的眼睛,是随了父亲的。高韵萌想,高飏的母亲应该是个大美人吧,真是可惜了这幅好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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