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那也不用……”
胜村阳太用力握了握陈言的手,一脸严肃道:“用的用的,像你这样的大师,不应该被埋没。”
陈言只能在胜村阳太热情的肯定和吹捧中目送对方远去。
虽然他很喜欢被人夸奖,但不知道为什么,被胜村阳太夸奖的时候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可能是对方夸的太夸张了?
胜村阳太一行人走后,店里就再没别的客人,这是一天中他们难得能休息的时间段。
趁这个空档,明谦又跑了一趟的杨总的公司。
他到的时候杨总在办公室跟人聊合作,明谦也不急,就坐在等候区跟前台女孩聊天。
女孩给他倒了一杯茶,问他要不要看杂志。
明谦摆摆手:“不用了,杨哥是在跟人聊合作切石头的事吗?”
女孩点头:“这种大宗生意,他们估计要谈挺久,石头也要看,你放心吧,现在行内缺好料子,价格只会高不会低,而且已经是明料了,不存在任何变数,赌性小,就是赚个加工费。”
“不过如果起货效果好,能翻种翻色,那还有更大的赚头。”
办公室里,杨总面前的桌面上摆着已经被拆解成一片片的翡翠片料。
几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黄光灯电筒,把片料照了一遍又一遍,仔细的不行。
杨总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他微抬着下巴,第一个说话:“都说说吧,怎么想的?”
“这料子确实好,水路色浓,不是水路的地方种好,没起货都有荧光。”
“老杨,你就说个实价,只要我们能接受,这石头就合买。”
“拆都拆完了,你不如自己把这料子收了。”
杨总叹气道:“我哪有那么多现钱?仓库里积了那么多石头还没出手呢。”
他们看起来都有钱,毕竟翡翠原石的买卖动辄就是几十万几百万上千万,小宗的几千块的生意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生意,但一块原石的买卖短则几个月,长则一两年,在此期间这钱就动不了。
几个老板互相看看,最后一个戴着佛珠的老板朝杨总使了个眼色:“我去趟厕所。”
杨总会意,在对方离开后也借口走了出去。
两人走到公司后门的楼梯间,老板打开烟盒给杨总递了根烟。
杨总接过后就听对方说:“这种解好的明料,没有合买的必要,我开一口价,三千六百万,你跟卖家聊聊,我实收。”
杨总笑了笑:“是不是有点少?这石头是不如之前那块标出两亿的标王大,但无棉无裂,这种料子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也就看到了这一件。”
“有水路的地方哪怕磨一个蛋面,都能值百万。”
“你看看这块料子能拆多少蛋面出来?更别提镯子跟扣子了,都是国宝级的收藏品了。”
老板催道:“你先打电话问问他,说不定人家愿意卖呢?”
杨总:“你死心吧,敢赌这种石头的就没有新手,都是行家,新手看到切出来涨了就会出手,怎么可能直接切开。”
老板嗤笑:“你别哄我,新手才敢乱切石头,胆子大嘛,想一夜暴富。”
杨总摊开手:“反正这价我不可能帮你问,差太远了。”
老板急了:“还差多少?差多少你要说嘛。”
杨总:“至少五字打头吧?”
老板摸了摸胸前的佛珠:“我做生意一向很爽快,四千万,你打电话问,行就行,不行就算了,是我跟这料子没缘分。”
两人又扯了半个小时,总算谈到了一个双方都觉得合适的价位。
杨总笑着说:“行啊老朱,手里头还有这么多钱。”
朱老板:“刚出了一批货,不然还真买不起,这不又把钱花出去了?”
杨总挑眉:“你买这料子就不可能亏,一条满绿手镯,玻璃种无棉无裂,放拍卖行能拍出多少钱?一条手镯估计就能回三分之一的本,这料子可不止一条满绿手镯。”
“除了满绿手镯以外,其它带绿的也不少,卖出去少说也是百万级的。”
“剩下的镯心和料子还能做无事牌,不费功夫还能保料,你这钱花的不吃亏。”
朱老板:“要不是看石头确实好,我会出这个价?”
杨总让朱老板先回办公室坐着,自己去大厅找到了明谦,明谦此时正在跟前台小姐姐聊翡翠,被科普了许多之前不知道的东西。
“杨哥。”明谦看到杨总过来就站起来跟杨总握手。
杨总回握后就揽着明谦的肩膀,把他带到了茶水间里。
“你先坐。”杨总拿出水杯,给明谦倒了杯温热的水。
明谦坐在单人沙发上,十分好奇杨总他们几个人合买,每个人要出多少钱。
杨总坐到明谦对面后才说:“你看这个价合不合适。”
他在计算器上打上数字,递给了明谦。
明谦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单位是……”
杨总有些得意:“千万。”
明谦的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他竟然没有一点真实感。
百万对他来说是一大笔钱,能高兴的跳起来。
但真正能拿到千万,就是惊吓大于惊喜——他除了在电影电视剧上,就没见过这么多钱。
杨总:“而且对方是实收。”
明谦有些恍惚地问:“实收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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