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后来不久宣战便被撤了,不过云天放却不打算就此揭过,撩了老虎胡须,转身就走?天底下就没有的事。
既然他们都说他做了,他便遂他们的心愿。
盛章一路查到了云国国都,轻风城。从小乞儿捡到族徽的地方,盛章秘密吩咐人带着画像在周围地毯式搜寻。他得了消息后便精神了许多,但是距离云婵下毒的期限已经过了一月,每月一次折磨,让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憔悴下来。他一边要与云婵谋划云国的事务,一面要找到涂茶的踪迹,时间几乎是掰开来用,每每只能在想起涂茶的时间里喘息。
搜寻有了进展,大概是那日猜谜的动静太大,老板把涂茶的样子记得清清楚楚。
“那你记得他们从哪来的,后来去了哪?”盛章的侍卫递上一袋金子。
老板瞪大了眼睛,描述的仔仔细细:“他们来时我不清楚,当天是夏日祭祀,人太多了,但他们后来便往元清湖去了。”
“啊,我想起来了。”老板一拍脑袋,“我把他们猜谜的笔迹收下来,便发现有些怪异,大人你看。”
老板将那日两人比拼当成一段佳话,将当日涂茶和那男人写下的谜底都留了下来,仔细查看后,却发现在谜底纸上还留有小字,像是署名一般,老板原也以为,后来才发现,这些字又不是一个字。盛章找出其中涂茶笔迹的纸张,在每张谜底不起眼的地方都找到一个小字。跟着当日猜谜的顺序,总算凑成一句话。
——西北城郊山式院落
西北城郊院落不少,但若说明样式,便可查探了。
盛章带着人几乎马不停蹄。
一幢一幢悄悄搜寻过去,盛章停在最后一所院子前面,心里有种莫名的直觉。
涂茶就在里面。他几乎有种眩晕倒下的感觉,但他硬撑住,让人前往,前面院落查探都是平常人家,这院落人少,却似乎个个都是武功好手,似乎在藏着什么一样。盛章几乎是满怀期待地打开房门,房门内是女子闺房的样子,日常居住的痕迹表示这里不久前还有人,淡淡的山茶花香,正是涂茶身上的味道。
可是她人不在这里!
盛章只觉得天旋地转,终于撑不住最后一口气,毒药攻心,一口血忍不住喷了出来。
涂茶真的前几分钟还在屋子里,她听见了屋子外的打斗声,想着留下的线索总算有人看见了。
她当时犹豫着是出门趁乱逃一下,还是等着分胜负,她怕自己出去反而成为这些人的人质,她对自己武力上的弱是有清醒认知的。她还没考虑清楚就昏过去了。
无声不在,但是他留下的人绝不会迷晕她,来救她的人应该也不用迷晕她。这又是哪路神仙!
等她醒来,已是全然陌生的地方,她睁开眼睛看了眼云烟笼顶,侧头看见华丽却绝对陌生的宫殿,转回头,闭上眼睛。
他妈的,为什么!!!
【小仙女可说不得脏话。】
【!@2#@?@#%3#@%#%#%@】
【!你说了什么。】居然屏蔽的一个字也不剩。
涂茶发泄完好了许多【天黑,上床,睡觉!】
有人在暗处看见她瞬间就恢复了精气神,然后就要准备睡觉。倒是觉得像是以前看过的猫一样,在哪都能睡着。
过一会儿,却见人真的睡着了,连呼吸声都渐渐轻微,他倒是没见过比她更心大的人了。不过他偏不如她愿,男人勾起一个邪恶的笑,吩咐太监抬起一桶温水,就这么朝着女孩子扑了下去。
涂茶被浇了个透心凉。起床气和被浇的怒气,居然负负得正,在她心里抵消,她心里意外的平静——怎么可能!?
她一抹自己脸上的水,看向眼带戏谑的男人:“有事?”
“那天的谜底是什么?”男人赫然就是那天猜谜的那个人。
涂茶脑袋转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个人存在的记忆。
男人看到她思考了一会儿才想起,没想到自己的存在感居然这么低。更感兴趣了。
涂茶一看自己湿透的被子和衣服:“我说了你能让我走吗?”
男人惊异于她头脑如此简单:“当然不可能。”
“那我总能睡个觉吧,没有被水泼的那种。”
男人点点头,寻思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主意可行:“行。”
“是‘错’字。”
“什么?”
“每个人都会念错的字当然是错字了!”
得到这么个答案,男人却仿佛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一样:“哈哈哈,本就是错,再怎么念也不会对。”他笑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不知道在笑这个回答,还是别的什么事情。
他旁边的太监惊恐地趴在地上,颤抖着流下汗,像是帕金森一样。
涂茶无语,论人的笑点能有多低,就算是以前老被朋友们叫做笑点深渊的涂茶,也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是从没听过笑话?
“我要睡觉!”涂茶见男人终于笑够了,准备让他履行承诺。
“行。”云天放抬脚就走。
涂茶一身湿透了,本就是夏日凉衫被水一浸,紧紧地贴在她雪白的皮肤上面,露出精致的肩颈的形状来,夜里还是有些冷意,她不由得抖了抖,倒像只惹人怜的小兔子一样哆哆嗦嗦的。
她眉目也沾染上水雾,青丝迤逦陷入颈窝,但是在床上,倒不像是水,倒像是美人累极了,香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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