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郎君师从何处呢?”白石灵继续问。
薛妄柳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他缓缓转身看着这位兰泽剑门似乎很有地位的剑修小伙,叹了口气看着一边地上的杂草道:“站在别人的家里,这么理直气壮质问主人家,你们兰泽剑门的规矩就是这么教的?”
白石灵一噎,辛夷连忙向着薛妄柳解释:“薛前辈,我师叔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开始我……”
“什么意思不重要。”薛妄柳脸上绽出一个笑,“只是各位还有什么事情吗?如若没有的话,我和我这两位弟弟要休息了。”
白石灵看着眯了眯眼睛:“两位弟弟?你后面的那个鬼修也是你的弟弟吗?”
“年岁比我小,自然是弟弟。”薛妄柳转头看了徐吉庆一眼。
别的不说,这小伙还是非常有眼色,一接受到薛妄柳的信号,立刻上前开始自报家门,尤其重读了炼鬼宗三个字,并且反复强调自己是清苑子最宠爱的弟子,中心思想就是我上面有人,不要乱搞。
“炼鬼宗……”白石灵垂眼看他,“听辛夷说,这城里的枯井里有个炼鬼宗的鬼修闭关,那个鬼修就是你?”
徐吉庆应了一声:“正是在下。”
“我听闻这城里有鬼修作恶,连着三月剥人皮抛尸,你可知晓?”白石灵继续道。
徐吉庆点头:“您身边那位剑修之前已经来问过一次,我之前有感觉到这城中有鬼气飘荡,但是并不知道是谁。”
“哦?”白石灵眉头一挑,“几十年前这城里也有恶鬼作祟杀人满门,这件事你可知晓?”
徐吉庆面上一笑:“正是在下所为。”
所有人都是一怔,没想到这个鬼修会承认的这么痛快,就连白石灵都忍不住再问了一句:“真的假的?”
徐吉庆摊手:“真的啊。”
院子里的剑修瞬间将剑又拔了出来,薛妄柳有点无语,转头看向徐吉庆:“你还真的是个实在人,人家问什么说什么。”
徐吉庆耸耸肩:“反正这一次又不是我做的,说出来也没什么,而且我之前杀人满门,那人也不配为人,有什么杀不得。”
他笑眯眯看着白石灵,问:“白仙长,您说是不是?”
白石灵看着他没说话,但是手已经搭在了剑柄上,江沅转头看了看薛妄柳又看了看自己的师父,终于忍不住开口低吼一声:“够了!”
他扶着自己裹着纱布的右手看向白石灵:“师尊,我断手之事乃是鬼雾所为,并不关他们的事。如若不是薛前辈在,我这只手早就废了。”
“是啊师叔,如若不是薛前辈打散妖雾,我们这些师兄弟今日可能都葬身于那鬼雾之下了!”辛夷见白石灵没有收手的意思,看了眼笑眯眯的薛郎君,心一狠压低了声音上前道:“师叔,这位前辈的修为,应该在您之上。”
师叔收手吧,你现在的骚都是将来割向你的刀。
白石灵的脸色骤然阴沉了下来,他沉默了一会,用灵力试探了一番,发现确实试探不出面前这个男人的修为深浅,这才朝着旁边的弟子开口道:“都把剑收起来!”
辛夷松了口气,朝着薛妄柳走过来弯腰重重行了一礼:“还请前辈勿怪。”
“无妨。”薛妄柳摆摆手。
辛夷看了眼在躺椅上睡得正好的念殊,下意识压低了声音问:“不知前辈抓住那鬼雾了没有?”
薛妄柳摇头:“让他跑了。”
“跑了也没关系,我此次来正是为了将这厉鬼抓回。”白石灵抱着剑瞥了薛妄柳一眼:“不必阁下操心了。”
薛妄柳心想你最好是不要我帮忙,别现在说得这么肯定,到时候遇见硬点子被打得哭爹喊娘,还得爷来擦屁股。
“那是最好啦,我本来就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不想跟这些事情有纠缠。”薛妄柳弯腰将躺椅上的念殊抱起往屋里走,“还希望各位仙长能早日解决这些事情,还我一个安静。”
辛夷看看脸色极差的师叔,连忙安抚了几句,等着那个抱着剑笑眯眯的男人走过来之后,这才走进屋子里关上门,冲着薛妄柳又道了声谦。
薛妄柳给床上的念殊脱掉外衣和鞋,掖好被角之后道:“你用不着道歉,毕竟我确实是来路不明,你师叔对我戒备也很正常。”
他转身冲着辛夷一笑:“你没有把金羽鹤的事情告诉你师叔?”
辛夷一愣:“您怎么知道?”
废话,江沅是自己的粉丝,他师父高度肯定自己在剑术上的造诣,听上去也算是自己的粉丝,要是他知道自己就是雪柳仙姑或者是和华寒宗有关系的人还会这个态度?
薛妄柳但笑不语,辛夷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前辈隐姓埋名住在这里定是有自己的原因,而且金羽鹤的模样也有所掩盖,看来是不想被人打扰。”
“所以晚辈自作主张,并没有将金羽鹤的事情告知师叔。”辛夷道。
剑术不行脑子还挺灵活,薛妄柳看着他点头:“你干得不错,我确实不想被任何人打扰,还请你继续为我保守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辛夷点头,面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还请前辈不要在意我师叔的话,他人不坏只是不会说话而已。”
薛妄柳微笑:“我本来就没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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