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崇武帝之脾性可谓是南辕北辙。
这也是我当初同意你姐姐嫁给太子的原因之一。”
霍遇风心中悔恨,却也无法再改变,“倒是忘了,他的温柔善良,在崇武帝的手里根本保护不了嫣然。”
霍远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说道:“爹,姐姐真心爱着太子殿下,太子亦然。对于姐姐来说,这足够了。”
霍遇风苦笑道:“到头来,你这姐夫倒也算替你姐姐报了仇。太子的死,对他打击可不小。命都没了大半条,全靠一口气吊着。”
霍远轻轻点头,对此表示赞同。
“皇家的事,咱们少插手。崇武帝时日本就不多了,你姐姐不会想你为她如此涉险。不然当初她也不会选择自己一人承受。”霍遇风警告霍远,让他打消亲自报仇的念头。
霍远知道霍遇风的意思,他也早想好了对策。当他知道霍嫣然是被崇武帝逼死,又知道了楚文珏对太子之死的在意后,便已经想好了要借刀杀人。
借的就是楚文珏这把刀,以楚文珏对楚文博的在意。知道了楚文博放弃逃生机会,选择殉情后,他定不会让崇武帝好过。
“对了,你说安儿如今在景阳的学堂里读书?待边关战事平息些,可带我去看一看安儿。”霍遇风想着自己的小外孙,心里的阴霾冲刷了大半。
“交了不少的朋友,与恩师的小儿子赵小鱼玩的很好。”霍远想着两个小豆丁整天形影不离的样子,心中也多了份暖意。
“与赵家倒是有缘。”霍遇风看向霍远,认真的说道:“你的恩师赵祭酒那时可也为你痛心疾首。日后有机会,可得登门造访,免他年年祭日,都要伤心。”
霍远闻言,心中泛起一阵愧疚。又想起赵柯然,更是愧疚难当,只能低着头,沉声应道:“是。”
“元帅,该用晚膳了。”
许郡先前抓住了在霍遇风帐外徘徊的郭参,逼问出了进去的人是谁。
知道是霍远后、许郡那叫一个开心。
守着时间,望眼欲穿。眼巴巴的等用晚膳,抢了送饭小将的活。自己亲自端着吃的,在门口忐忑的叫着。
霍遇风听出了是许郡的声音,便对霍远道:“一准是从郭参那听来的,算着晚膳时间想来见你的。”
得了霍遇风的准许,许郡深呼一口气,进了军帐内。
虽说在外面早已做足了准备,可当亲眼看见霍远好端端的坐在灯下的时候,许郡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霍远起身,结果许郡手上的木盘,“这一盘子的好菜若是洒了,我爹会心疼的用藤条抽你的。”
许郡吸了吸鼻子,一拳捣在了霍远的肩上,带着些微的哭腔,骂道:“你这些年,都死哪去了?”
霍远受了许郡这不轻不重的一拳,替霍遇风布好菜,回道:“从嘉州城被夺后,成了难民一路逃到景阳城。后来景阳新县令上任,种种机缘,一直在景阳县衙任职。”
许郡闻言,如遭了雷劈。
他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话都没听明白。
“你说你一直在景阳,还在景阳县衙做衙役?”
霍远点了点头。
许郡面如死灰,他淡淡道:“赵大人知道你的身份吗?”
霍远回道:“他刚知道没多久。”
许郡的脸色这才好看许多,没忍住嘀咕道:“我差点以为被你和赵大人联手给骗了这么久。”
…
距离霍远离开已有些时日。
许管家又带了一批做好的望远镜过来,这次的望远镜有五个。造型简单,没有多余的装饰。
赵柯然很满意。
之前那个已经给了封竹,封竹简直爱不释手。听丹青去惠民超市买菜与书墨说,睡觉都要宝贝一样的抱在怀里,谁都不能多看一眼。
赵柯然正想着寻个时间,去一趟青玉关,将望远镜给许郡。顺便看看能不能见到霍远,杜有为就过来传话,说洪家主来了。
洪峰来倒是让赵柯然觉得奇怪,按理说他如今应该忙着棉制品忙的脚不沾地才是。
“洪家主,此番不忙着赚钱,怎跑来了衙门?”
洪峰哈哈笑道:“是为有一事请赵大人帮忙啊!”
赵柯然奇道:“洪家主有何事,不妨直说。”
洪峰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的说道:“洪某思来想去,除了那些给平民百姓们买的棉花以外。其他的棉服,棉被,棉鞋想要托赵大人的光,看看能不能卖去军营,做军需。”
赵柯然抬眸,看着洪峰,没有说话。洪峰也不虚,直言道:“这一来嘛,边关严寒。将士们没有皮毛御寒,不打仗还好。能在军大帐里,可若是打仗了,那在御寒一事上,便是输了北丹,西厥一大截。
二来就是,如今棉花是第一波。我想着拿下军营的市场,往后不管种棉花的人有多少。至少我洪家的棉花,有一个不愁卖的地不是吗。”
赵柯然笑着摇了摇头,感叹道:“洪家主,你惯会给人情。
以你与柳支度之前的布鞋交易,棉花这般御寒之物,只要你与柳支度讲,他不会不同意的。
即便是为整个边关采买,他做不了主,也会想办法通报上级,让能做主的人来与你商谈。
你请我做这个中间人,是想军营那边也卖我一个人情。
也亏得你想的出来,绕这么大的一个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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