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望舒:“……我没说不肯。”
敲定录歌的事,练晨星在练望舒这赖了一个下午,还用练望舒的电脑看电影,但戴了耳机,没打扰练望舒给楼筱讲题。
等楼筱做完作业,两人又进了钢琴房,琢磨伴奏的事情。
练晨星趁这会儿摸出手机,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的手机快被打爆了。
她翻开未接通话的列表,找出练席的号码,拨了回去。
电话接通,练席一向冷淡的声音显出几分虚弱:“你去哪了?”
练晨星:“望舒这,明华科技的人走了吗?”
练席:“已经走了。”
“行。”练晨星关掉还在播放的电影,说:“那我现在就回去。”
练席:“你这算是下马威吗?”
练晨星笑道:“不然呢。”
练席无话可说。
练晨星又道:“老爷子那乱七八糟的人多,你和我又都忙,一天天不着家的,就让望舒在学校这边多住一阵子吧。”
练席应下:“好。”
打完这通电话,练晨星去敲了钢琴房的门,告诉俩小孩自己要回公司,还让练望舒送送自己。
练望舒猜他姐是有话要跟他说,就让楼筱在楼上等他。
练晨星的车就停在地下车库,两人从电梯里出来,练晨星问:“你这算是还没追到手?”
练望舒低头看手机:“听不懂。”
练晨星:“少来,不就是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吗,你以为你姐这些年渣女是白当的。”
练望舒放下手机,感受到了练席面对练晨星时会有的头疼:“不要拿自己是渣女这件事来炫耀好吗?”
练晨星:“老娘凭本事渣的人,凭什么不能炫耀?”
练望舒:“……你高兴就好。”
“反正我不可能看走眼。”练晨星说:“别的我也不管你们,但你们年纪还小,就算真的在一起,拉拉小手接个吻就差不多了,别再更进一步。”
再怎么奇葩,练晨星也不希望自己弟弟还未成年就跟同样未成年的小姑娘滚到床上去。
练望舒蹙眉:“你想多了。”
他们俩连在一起都不可能,更不可能接吻,又怎么可能会有比接吻更亲密的举动。
练晨星很是不屑:“你们这些小鬼头说话都跟放屁没区别,所以你记住就行,女孩子和男孩子不一样,要是一个不小心怀孕了,你是要人小姑娘放弃学业和前程给你生小孩,还是躺手术台上,让人把搅碎的胎儿尸块从她肚子里夹出来?”
练晨星说的太露骨血腥,练望舒听得头皮发麻,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练晨星看他听进去了,又说:“喜欢就好好对她,保护她,爱她,为她学会克制,多替她想想,别跟你哥一样蠢,硬生生把人给弄丢了,还天天在那后悔,屁用没有。”
说到这里,练晨星简直恨铁不成钢,准备找时间再去会一会那群欺辱慕冬阳的傻逼,给俩弟弟打个版,让他们学学护妻的正确姿势。
送走练晨星,练望舒上楼,还没开门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钢琴的声音。
陌生的曲调轻快活泼,明明身处寒冬,却让人听见了春夏的明媚与生机。
练望舒确定楼筱不会弹钢琴,因为他刚才还教她了,可刚学就能随手弹出这样的旋律,练望舒实打实感到意外。
他开门进去,走到钢琴房门口,就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坐在琴凳上,面上带着小孩触碰到新玩具的愉悦,在琴键上敲击出直抒胸臆的旋律。
练望舒在楼筱身上看到了天赋,楼筱停下后,他走进房间,问:“你要不要试试去音乐班?”
吴嘉启的妈妈也这样问过楼筱。
楼筱的回答依旧是拒绝,她说:“我不想去。”
就像她对吃的分外执念那般,她对以歌为生也有着非常深刻的心理阴影。
哪怕在末世活着的最后几年,她成功弄死了操控自己的掌权者,她也依旧无法忘记那段只能唱歌的日子。
那段日子里的她没有被当成人来对待,她存在的意义就是唱歌,此外不会有任何人在意她的感受。
曾经有段时间她宁可死也不想再唱下去,于是掌权者给她安排了两个异能者,一个是治疗系异能者,确保她活着,一个是精神系异能者,利用精神攻击折磨她,调.教她,试图磨掉她的人格,让她成为一个只会唱歌的机器。
她运气不错,非但没有被折磨成留声机,甚至还慢慢地习惯了那种痛苦。
也因此,系统的精神电击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让她有了反过来操控系统的机会。
练望舒还记得姐姐刚刚说过的话,他没有再劝,只对楼筱说:“好,那就不去。”
楼筱扬起笑脸,抬手又在琴键上敲出几个轻快的音阶,仿佛在表达自己当下的情绪。
练望舒在楼筱身旁坐下,问:“明天还过来做题吗?”
楼筱:“当然,伴奏都还没扒完呢。”
练望舒:“那等弄好了再联系我姐,录音棚那边她会准备好的。”
楼筱问:“可你不回家住,真的没问题吗?”
练望舒:“能有什么问题,等快除夕了,直接回我爷爷那就行。”
“这样啊,那过一阵子我姐带我去买年货,你要一起去吗?”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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