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华月没接话,这个?小插曲就算过去了,没会儿,她似沉吟了一下说道,“你姐二十六岁就结婚了,你今年几岁了?”
虞慈吃着饭,漫不经心的?答道:“二十五。”
“都二十五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你说说看你,我也没把你生的?多寒碜,怎么会这么没市场?”然后秦华月开始举例了,以前老家那个?比她才大一岁的?邻居姐姐下个?月就订婚了,还有她不知打哪儿听来的?,八杆子都够不着的?一个?远房亲戚家的?,算起来得喊虞慈一声“姨”,人?小姑娘今年二十岁,都已经急着相亲了。
虞慈听得连翻了几个?白眼?,把碗一推,站起来,“我饱了。”
秦华月往她碗里一看,“才吃这么点?儿就饱了?你看看你这么瘦,不爱吃饭,怪不得没男朋友。”
虞慈心里连发无数个?问号,得,没有男朋友就是?原罪,干什么都是?错的?。
秦华月见她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让她把饭吃光吃干净再走,还说,“别的?不说,阿行都有女朋友了,你这个?做姐姐的?丢不丢脸?”
虞慈嘀嘀咕咕的?,“哪儿丢脸了,这不是?挺正常?”
“还正常?”秦华月看她艰难地咽着米饭,把汤倒进她碗里,边说道,“我从?小就教育你们不要浪费粮食,你还老是?不爱吃饭,你看看别的?小姑娘,跟你一样大的?,哪个?不是?白白胖胖的?,看着都好看,你看看你……”
说着又开始嫌弃起来了。
虞慈就着汤,终于把米饭艰难地吃了下去,她正餐必须吃饭是?没错,但她却吃不了太多,每次秦华月都给她盛老大一碗,吃不下还说她浪费粮食。 然后每餐都要硬逼着她吃的?干干净净,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在家里吃饭对?她来说是?一件痛苦的?事。 可?秦华月却乐此不疲。 完全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儿女的?痛苦之上。
“对?了,”秦华月冷不丁将话题一扭,“阿岐回来了,你没事就约约人?家,不要一点?社交都没有,他的?人?脉广,又在北京呆过,就算你不跟他谈朋友,也可?以让他帮你介绍,他认识的?人?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确实,话是?没错。 陆严岐他那个?圈子的?都是?那个?层级的?,有好几个?虞慈也都认识,在读书那会儿就已经很有名?了,家里不是?大老板,就是?有矿的?,或者还有权的?。
她也曾经想融入进去过,那时候年纪小,他们那群光鲜亮丽的?人?,总让人?心生羡慕,可?毕竟不是?一个?层级,就算和他们成为朋友,在他们那些人?眼?里,她什么也不是?,最多见到面的?时候打声招呼,这是?最多最多了。
所以后来她想明白了,有句话说得好,圈子不同,不要硬融。 就算融进去了,还是?会被看不起。
对?于秦华月的?观点?,虞慈不赞同,她母亲和琳姨毕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又在琳姨最难的?时候帮助过她,就算后来两家慢慢有了差距,琳姨还是?没有忘记当初的?恩情。
可?是?,很多时候,虞慈觉得,那不过是?秦华月一厢情愿的?认为而?已,人?都是?会变的?,再好的?感情,再好的?闺蜜,当阶层慢慢拉开之后,也不会再和往昔一模一样的?。 势均力敌才是?最匹配的?,也是?最现实的?。
从?陆严岐身上就能看出来。
可?为了不打击到母亲,虞慈还是?选择了沉默和保留意见。
吃完晚饭,秦华月出门跳广场舞去了,虞慈收拾好桌子,在厨房里刷碗,看着窗户锃亮的?玻璃上倒映出来自己的?影子,心想着,到底是?谁那么无聊造谣她和宣哥?
会不会是?陆严岐?
又觉得不可?能。
他怎么会是?这种人??
就算现在已经不再喜欢他了,但是?……她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太瞎。
这件事也就成了一个?谜团,暂时保存在了心底。
第?二天去上班,前台的?女同事叫住了她,“今天有花哦,还是?九九九红玫瑰。”
“不会又是?那个?魏老板吧,”虞慈闭了闭眼?睛,默默叹了口气,“麻烦帮我扔了吧。”
“今天不是?魏老板。”女同事朝她眨眨眼?,“没有署名?,是?某位不肯留名?的?爱慕者吧。”
“会不会送错了?”
“不是?哦,上面写?着“虞慈”,是?你的?哦。”
好吧。
是?谁送的?呢?虞慈想了一天都想不出来,那一大束花也不敢轻易扔掉,摆在他们办公室里的?空桌子上,逢人?进来都会暧昧的?问一句,“这是?谁的?花啊,这么大一把。”
秋儿指了指虞慈,也笑的?暧昧。
“小慈不得了,桃花泛滥,真羡慕啊。”被同事们这么调侃着,虞慈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埋了。
何斐给她出了个?主意,说把花卖给花店,还能赚一笔。
“会有花店收吗?”虞慈傻乎乎的?问,她对?这种没多大了解。
“低价转卖,会有人?来收。”
在秋儿和何斐的?齐心协力帮助下,下午真的?有花店的?人?上门,把花收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