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帝君狠狠的拍了书桌一巴掌,一张脸气得铁青,这个混账东西,眼中还有我这个帝君吗?竟然如此不把我放在眼中!
伏趴在地上的人没有说话,眼中却闪过一阵窃喜,生气吧,愤怒吧,最好把打他的人好好的处罚一顿才好。
该死的皇甫卿,你真的是活腻歪了!脸色难看的帝君站起身,在书房里不住的绕着圈圈,骂骂咧咧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良久,方才回过神来,瞪着趴在地上那个没用的老东西,怒吼:你还留在这边gān什么?还不给我滚?
是是是还在想好事儿的侍官却不想被迁怒,连连点头,忍着全身的疼痛,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
帝君看着他那衰样,心中那叫一个烦闷,忍不住骂道:混账东西,这么点小事儿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好不容易爬出书房的侍官,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那叫一个满头是汗,虽然说现在的帝君没有生杀予夺的权利,然而,想要让一个人死却也是在轻松不过的事qíng了,不是吗?尤其是他这种小人物,哪怕人人都知道他被帝君给弄死了,又有谁敢为他伸冤叫屈?死了,终归只是白死。庆幸自己爬的快,庆幸帝君只是一时气话,庆幸帝君的目标重在皇甫卿的身上,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连忙直起身子滚了,之前那被伤了好像半刻都活不成的模样,此刻,却看不出半点伤痛来,自然,哪怕是断了腿,他也会跑得飞快,否则,留在这边,惹了帝君的眼,一条小命可就jiāo代了!
书房中,只剩下帝君一个人,偌大的书房,龙跃来回来的行走,心中的愤怒来的快而汹涌,哗啦哗啦几声,摆在书桌上的花瓶以及其他的什么全部都被打碎在地上,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一张脸已然完全的扭曲,脑海中想到那双眼睛,心中的渴望越深,他好似中了毒一般,好似,如果不看到那双眼睛,不能得到拥有那双眼睛的人,他就立刻要死了一样,因此而衍生的愤怒与痛苦无处发泄,只有毁灭,毁灭他现在可以看到的一切东西。
侍者站在外面,听着书房里传来的动响,虽然心惊胆战,却也无计可施,里面的人,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也是这座宫殿的主人,哪怕他要把这个宫殿给烧了,也不是他一个小侍者可以随意置喙的。
等龙跃平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坐在椅子上,虚脱了一般,明明是大冬天的,饶是屋里的中央空调一直运转,也说不上炎热的程度,而他的头上,却沁满了汗珠,头发都湿漉漉的模样,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平静了一会儿,被愤怒冲散的理智方才渐渐回笼,龙跃眯起了双眸,一个计划渐渐的在脑海中成型,皇甫家是势必不能姑息的了,如果在让他们做大,他们恐怕就忘了这天下不是姓皇甫卿而非姓龙这个事实,而他需要做一些事qíng,让他们好好的想想,整个帝国,到底谁才是主人!
然而,他也知道,皇甫卿家不好动,尤其,皇甫卿和其他几个家族关系亲密,如果他没做好准备,就随随便便的动皇甫家,可能不仅动不到,反而,会动摇他这个帝君的地位,当然,这种愚蠢的事qíng,他是绝对不会做的,他绝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qíng,所以,皇甫卿,如果你识相的话,最好把皇甫离送进帝宫,我还能让你们皇甫家多存留几日,否则就别怪我不顾往日的qíng面。
倚在座椅上的人,眼神yīn鸷,嘴角微勾,漾出一抹yīn险的笑容,好似,已经看到了偌大的皇甫家坍塌的事实。
来人!龙跃按了自己书桌上一个红色的按钮,声音淡淡的开口。
是!外面的人应了一声,连忙快速的走了进来。
告诉李渔,可以放出鱼饵了!龙跃对着进来的人沉声的说道。
是!来人应了一声,便恭敬的退了出去,虽然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然而,只要把话传到就是了。
书房的门再次便关了起来,龙跃坐在书桌的后面,嘴角挂着yīn毒的笑容,他深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攻不破的同盟关系,撬不到墙角,只是你锄头不够硬罢了。看,和他一起长大的人最终还不是违逆他的意思?可见,没有什么感思?可见,没有什么感qíng是能够持续到永久的,如果,徐傲松还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替他考虑,如果知道了他对皇甫卿的要求,难道不会劝说皇甫卿同意把皇甫离那小子送到他的身边来么?可是,徐傲松却默认和纵容了皇甫卿如此目无王法的做法,显然,对他已经不够忠心了。这样的人,还让他如何继续委以重任?
龙跃的眉头皱的很深,显然对徐傲松也很是不满,当然,最让他不满的人还是皇甫卿,竟然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违背他的命令,既然你如此嚣张,也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来人,多送点礼品去看望一下孟廷家的孩子!这么小的孩子,就被切了一根手指头,太心狠了!摸着自己的下巴,龙跃又按了一下桌子上的按钮,对着外面的人吩咐道。也不知道那小手指能不能街上去!
是!外面人恭敬的应了一声,便快速的下去办事儿了。
很遗憾,因为长时间的拖延和感染,断指依然失了活xing!没能成功接上去!经过几个小时的手术,这便是主治医生和孟廷夫妇说的话。
对孟廷来说,孟雅是他老来得子,那是一直放在心尖尖上宠的,当然,孟雅也是他心中所有的希望寄托,这也是他敢如此得罪孟贤的原因,因为,在他的观念里,女儿总是一盆会被泼出去的水,再优秀不会是他的,迟早有一天会成为别人家的人,再优秀也不会为他挣得半点荣光,所有的荣耀都会被归于夫家,而儿子不一样,他的以后就是儿子的,儿子可以承袭他所有的希望和梦想,可以完成他不曾完成额事qíng,儿子的所有赞誉,都是他孟家的而不会冠上别的姓氏。
然而,他却忘了,可以给他带来无限荣宠的儿子,也可以给他带来无尽的灾难,也忘了,当这个儿子无法承载他这么厚重的愿望之后他又该怎么办?
孟廷和张琪云听到这句话,直接就瘫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之上,双眼无神,一脸呆滞的模样。接不上去了,儿子的手指就上去了,一个好好的孩子就有了残疾?一辈子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怎么办?怎么办?儿子以后该怎么办?良久,张琪云终是反应过来,扑在孟廷的身上,一边哭一边闹,要死要活的模样。
而孟廷,则任由她打任由她闹,只是傻了一般的坐在那边,半天没有一点儿反应。
然后护士们把已经做好伤口处理的孟雅推了出来,病chuáng上,小小的人儿依旧昏迷着,看起来似乎也没那么难受。
张琪云看见这个模样的儿子,直接就扑了过去,趴在病chuáng上大哭。
而孟廷,忽的一下,站了起来,铁青着一张脸,然后转身走人,不理会身后昏迷的儿子以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媳妇儿,只是大踏步的转身离去,一张脸黑的宛如锅底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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