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妄张了?张嘴,“苍……”
兼竹,“苍梧。”
怀妄闭上嘴。他还随山上的树起名了?。
“好名字!”紫深闻言拍掌惊叹,“一竹一梧,都是草啊!”
两人,“……”草。
紫谈大惊失色,她惶恐地看了?眼怀妄,忙伸手去摸她兄长的额头,连连道,“哎呀还烧着呢哥,快回去躺着。”说完又同怀妄道歉,“我兄长说胡话呢。”
紫深皱眉反驳,“哪能没好,这都一两个月了?。”
兼竹本是揣着袖子悠悠闲闲地看热闹,闻言心中忽而?一动,“一两个月?”
“是啊。”紫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一两个月前大规模地爆发了?一次风寒,当时好多族人都染上了?,好在后?面逐渐痊愈。只偶尔还有人染上,但基本上都能好,你不知道?”
兼竹说,“我生活很规律,半年才出一次门?。”
“……”紫深不太懂宅鱼的境界,他将情况又讲了?一道,“你待在家?里没染上就好。染上病症的时候蛮痛苦的,一会儿?疼一会儿?麻,有时候还发热像被火烤……不过痊愈之后?就没事了?。”
兼竹闻言没有出声,垂着眼睫不知想到了?什么。
怀妄蓦地开口?,“怎么确定就是风寒了??”
紫深愣了?一下,“这不是医师说的吗。”
“医师?”
紫深心说这难道是宅鱼一家?人,怎么一个二个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最开始宫中也有人染上,还怕传染给?吾王,于是赶紧将他们隔离诊治,宫中的医师看过之后?说其实就是风寒,是稍微变异过的风寒。后?来?我们民间也渐渐爆发,宫中还派了?医师进行援治。”
紫深说着拍拍胸口?,“不过好在吾王血统纯正,又有无上传承,没有染上这种风寒。”
兼竹状似无意,“但吾王尊体并不是很好。”
“唉,是啊,从好几?个月之前开始的。”
紫深话落,兼竹同怀妄传音:得了?传承的人,身体还会无故衰竭?
怀妄:基本上不会,不排除特殊情况。
兼竹就笑了?一下: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让他的身体衰竭?
怀妄的目光落在院落屋檐上没有回话。
紫深身体还没恢复,陪着聊了?几?句又回屋歇息了?。院里还留下紫谈陪同二人,兼竹问?她,“不是说最近没有什么蹊跷灾祸吗?”
紫谈不以为意,笑道,“这算什么蹊跷灾祸,不过是风寒,况且大家?都好了?呀。”
“也对。”兼竹没有反驳,他同怀妄对视了?一眼,看懂了?对方?眼中的意味。
没待上多久,他们同紫谈道谢过后?准备离开。紫谈虽有些失落,但还是送两人出了?门?,临走之前还要了?一纸怀妄的签名。
紫谈捏着签名,眼中光芒万丈,“我要偷偷接待仙尊,惊艳所有人!”
“……”
兼竹觉得她想法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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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紫谈家?中,二人走在如?絮坡上。
漫天白絮中,兼竹将一缕发捋直耳后?,“再打听一下那场风寒。不过挨家?挨户地打探似乎意义不大,还麻烦。”
怀妄点头,“直接去医馆。”
“你懂我。”
鲛人族的城镇中,医馆遍布乡里,他们从如?絮坡走出去三四里,就看到一家?医馆开在道边。
怀妄抬步正要过去,接着被兼竹拉住,“你准备怎么打听?”
怀妄看着他,似乎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意义所在,“礼貌询问??”
“……”兼竹就知道,在人情往来?上,怀妄像他养的那只老年白鹤一样,“我来?吧。”
怀妄就由着他去了?。
进了?医馆,里面弥漫着一股好闻的草药香。零星几?个病患在看病抓药,兼竹走过去咳了?两声,面上染了?层薄红,“医师。”
医馆中的小医师见?状,“怎么了?这是?”
“我好像染了?风寒。”兼竹补充,“那种风寒。”
他身后?,怀妄默默旁观他拙劣的演技。
好在小医师涉世未深,探手过来?要替他把脉,“你先说说你的症状。”
兼竹按着紫深的说法胡诌了?几?个,小医师给?他把完脉道,“诶,你没得那病,放心吧。”
“可我总觉得这症状很像,心里七上八下的。”兼竹忧虑,“那病到底是什么样,医师可否仔细同我说说,我也好放心。”
小医师毫不起疑,耐心地细细同他讲了?一道,兼竹顺势问?了?问?病源、周期、传染途径……得到想要的信息后?,他又脆弱地咳了?两声,道过谢叫上怀妄离开了?。
戏做得拙劣却又十分?全套。
出了?小医馆,怀妄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演起戏来?得心应手。”
兼竹承蒙赞美,羞涩一笑,“天赋异禀罢了?。”
“……”
两人走出百来?步,兼竹忽然若有所感地抬起眼,怀妄也在同时朝他投去一道目光。
兼竹传音:有人跟着。
怀妄:去前面。
他们交流过后?面上不显,姿态自然地朝着前方?一个小巷口?走去。兼竹边走边在心底揣摩,他们不过刚在医馆打听了?风寒,出门?就发现被人跟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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